鎮長剛好聽到了江雪晨要把太行茶葉,賣到日本的話。
畢竟想要賣去日本,首先産量就要充足。
想要擴大産量,就需要跟更多的農民合作。
那麽現在,他們紅星鎮的機會來了。
現在周圍的村子,全都開始種植茶葉,隻有他們紅星鎮,因爲當初得罪了江雪晨,并沒有與江雪晨的太行企業,展開合作。
現在很多人家的茶葉,已經采摘到了雜毛茶,已經換到了一點點的小錢。
這已經讓他們紅星鎮的農民,紅了眼。
僅僅靠種田,賺不了幾個錢。
畢竟現在的糧食,産量也太低了。
三五百斤,就已經算是高産了。
鎮長說道:“那就得,提前祝賀江老闆,在日本銷路大開,日進鬥金了。”
江雪晨看了一眼這個老頭,不認識。
江雪晨又看了一眼高卓和黑子兩人,想要知道是不是他們兩人的朋友。
高卓也是搖頭,隻有黑子,木讷讷的說道:“鎮長好,鎮長也在這吃飯,真的好巧啊。”
江雪晨立刻知道了,這應該是紅星鎮,新來的鎮長。
隻是江雪晨跟紅星鎮有着過節,不想搭理他,說道:“鎮長你好,我們三兄弟吃的差不多了,這殘羹剩飯,招待鎮長你也不好,改天我親自設宴,去市區,去燕京,宴請鎮長大人你。”
江雪晨的話裏面,明顯是在搪塞鎮長。
鎮長自然也聽得出來,江雪晨這是想要趕他離開的意思。
可是他的年紀,已經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紀了。
他面帶微笑,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說道:“江老闆,我這人,食量小,殘羹剩飯,也能吃飽不是嗎?況且現在,大雪降災,糧食緊缺,更不能浪費,不是嗎?”
鎮長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江雪晨微微皺眉,暗道這老頭,難道在暗示自己,何不食肉糜?
江雪晨并沒有對他解釋,自己已經搞來了兩船糧食,赈災。
江雪晨感覺的出來,這個老頭,已經半截身體入土了,也沒跟自己結過怨。
江雪晨問道:“鎮長好器量,服務員,頂級的太行酒,再來兩瓶。”
老頭子擺了擺手說道:“酒是糧食精,一斤糧食三兩酒,現在各地都缺糧食,這酒就不喝了。我有件事情,想求江老闆幫忙。”
江雪晨呆住了,如果是後世的酒局。
大家一定會先開懷暢飲,酒足飯飽以後,然後再借着酒勁,帶着兩個姑娘細談工作與合作的事情。
可是這個老人,卻拒絕了酒水,直接過來談事情。
江雪晨已經可以斷定了,這老頭,是個務實派。
而且他用了求這個字眼,就已經說明了,他想要做的事情,自己一定能幫上忙。
江雪晨問道:“老先生,如果你有什麽事情,請細說。我這人喜歡交朋友,如果能幫忙的一定幫,不能幫忙的事情,那就是我能力不足了。”
鎮長也是知道,江雪晨這麽說話,是想要拒絕自己的。
不管自己提出什麽事情,江雪晨都可以說自己能力不足,然後直接拒絕掉。
鎮長對江雪晨問道:“江老闆,我知道你跟我們紅星鎮,有些矛盾。當初差點讓你的事業,就此夭折。甚至一度逼迫的江老闆,遠去南方數日。
但是這些事情,罪魁禍首,都已經進入監牢了。
你又何必,牽連鎮裏面的普通人呢?
現在全縣的村落,都在跟你們合作,種植太行茶葉緻富。
可是你們偏偏落下了,紅星鎮這一個鎮子,大家怨言很大,你讓我這個鎮長,沒法做工作啊?”
江雪晨搖了搖頭說道:“當初可不止有主犯,還有幾十個從犯,打砸我的農場。他們可都是你們紅星鎮的人,你讓我怎麽跟你們合作?”
鎮長繼續說道:“我剛才可是聽說了,你想要把茶葉,賣去日本,你就一定需要,擴大産能。難道在我們鎮上的土地上,種上茶樹,就不行嗎?”
江雪晨對鎮長說道:“我是要擴大産能,但是我也沒有那多的樹苗,供給給你們紅星鎮。因爲昨天,陳老頭牽線。我已經跟隔壁縣搭上了關系。
我們要去隔壁縣,搞茶葉種植。
所以我們的茶樹苗很緊缺的,那裏将是我們未來主要的茶葉産地。
他們會排一大批人,過來學習技術,認領茶樹。
我們也實在不想,再去節外生枝,搞一個紅星鎮了。一是沒有時間,二是沒有必要。”
江雪晨說的很誠懇,老鎮長看着江雪晨,然後說道:“說到底,你還是不肯原諒這個鎮的居民啊。要不我代這些人,再給你賠個罪,如何?那些無辜的人,我希望他們能過的更好一點。
我也相信,從一開始,你願意拿出種植技術分享的時候,你也想讓山裏的人,富裕一點。
我替當初紅星鎮,得罪你的人,給你帶來痛苦的人,鞠躬認罪了。”
老先生想要鞠躬的時候,高卓忽然攙扶了他。
高卓說道:“你是什麽身份,可千萬别……我們一介草民,受不起……”
黑子聽着講話,也想起了當初的事情,當初他的手,就是被這些家夥打斷的。
黑子拿過一瓶白酒,放在桌子上說道:“當初的事情,我很清楚,想讓我們原諒你們,也不是不行。既然你想代替他們道歉,這瓶酒你喝了。
新年以後搞茶葉種植培訓的時候,你可以讓你們鎮的人,過來學習。”
江雪晨看着黑子,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個楞種啊。
在他們這個地界上,隻有混混流氓,相互賠罪的時候,才會讓對方,把一整瓶酒都喝了。
江雪晨想要岔開話題的時候,老先生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瓶,頓頓的幹了下去。
江雪晨看着這老人家,對着裏面的服務員喊道:“服務員,再來兩盤炒菜,幾盤水餃。”
江雪晨對老先生問道:“您這是,何苦呢?”
“苦不苦的,還是要做的。畢竟喝些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跟一些人不一樣,我比較務實,面子什麽的對我來說,不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