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拿别人送的禮物賣了錢,還别人的賬吧?
到時候别人會怎麽想,恐怕會翻臉。
舅媽小翠,撫摸着懷裏面的孩子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江老闆的眉宇間,跟小玲有幾分相似啊。”
女人都是敏感的,姥姥也說道:“你一提醒,我思考了一下,别說,他們兩個還真有些相像,都是雙眼皮,眼睛裏面都有一股桀骜不馴的勁頭。”
“這就是緣分吧,也許是因爲長得像,人家才會認小玲當妹妹吧,才會幫助我們家的吧,以後别在人家江雪晨的面前亂說話。人家可是大老闆。
有錢人,可以幫我們度過難關,自然也能讓我們,苦不堪言。”
幾人同時想到了那些地主老财,商賈大戶的傳說,每一個都是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小翠則是低頭說道:“這欠了人家260塊錢,我們家,什麽時候才能還清啊?”
“你也别急了,我看江雪晨就沒打算讓我們家還錢,以後有錢了,慢慢還吧。子子孫孫,總能還完的。”姥姥說道。
姥爺則是瞪了她一眼說道:“我老張家,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更不可能欠錢不還。我看現在街上搞個體戶的人,多少都能賺一點錢,我決定春節的時候,去街上幫人寫對聯,也能賺錢的。”
以前胡同裏面的對聯,都是姥爺幫人寫的。
别人拿來紅紙,姥爺給人揮毫潑墨。
鄉間書法家,就不要講究好看了,能貼在門上就行了。
姥爺想要去大街上幫人寫對聯,賺一些潤筆費。
姥姥立刻說道:“可以試試,年前大集上寫對聯的人能賺錢,我老頭也能賺錢。”
這時候,舅舅張大山走了進來,這是一個皮膚黝黑,臉色平靜的漢子。
一看就是賣力氣的老實人。
舅舅張大山說道:“我們家的恩人,江老闆呢。多謝他保護住了我兒子,我得給他磕一個。”
姥爺說道:“人家可是大老闆,早回金城了。”
舅舅則是說道:“爹,人家幫了這麽大的忙,怎麽不留人家吃個飯呢?”
姥爺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怒道。
“爹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育我了?
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小翠生二胎的事情,是我們家的最高機密。
小翠懷孕的時候,就讓她躲到了她姑姑家裏面,生了孩子才偷偷接回來的。
到底是誰透露了小翠生子的消息,讓我知道了,非削他不可?”
衆人全都搖頭。
舅舅說道:“以後讓我知道了,是誰洩露了我們家的秘密,我一定拿着洋鎬,刨穿他們家的後房山。”
兩人是真的很生氣,如果不是江雪晨出手,他們老張家新添的孫子,很可能就會隕落。
這可是他們老張家的命根子。
江雪晨這時候,已經帶着兩個小丫頭,回到了金城。
路過村口的時候,小玲見到河裏的冰面上,有一個老頭在砸冰。
“這是在取水嗎?”小玲問道。
江雪晨看了一眼,發現是劉老頭,然後說道。
“這老頭子,砸冰下魚簍。冰下面的魚,會鑽進魚簍裏面,這是村裏人冬天捕魚的方式。”
小玲不由得感歎道:“真厲害,天寒地凍的時候,還能夠吃魚。”
張月則是在一旁笑着說道:“這算啥厲害的,等到初春的時候,冰面融化。在水下憋了一冬天的大魚,會因爲身體沒收力氣,停靠在河邊休息。這時候可以用叉子,叉魚。”
聽着張月的講述,小玲的眼睛裏面放光。
她對張月問到:“小月,你也插到過魚嗎?”
張月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沒有插到過,但是我三哥,插到過大鯉魚。他還做了紅燒鯉魚,味道一級棒。”
三人聊天的時候,劉老頭下完了魚簍,走了上來。
江雪晨問到:“劉老頭,你兒子不是去市區工作了嗎,你怎麽沒有跟過去?我們村的陳慶豐,人家就跟兒子去市裏生活了。
昨天我還見到了陳慶豐,人家生活的,那叫一個自在。
吃喝不愁,每天就在炕上躺着好小酒,小屋裏面擺着電視,那叫一個潇灑~!”
劉老頭前幾日在村子裏面格外的嚣張。
逢人就說,自己兒子,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可是最近他兒子發了工資,他才知道,他兒子賺的錢,隻有村裏人在江雪晨的工廠裏面賺的一半。
劉老頭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擡不起頭來。
因此經常有人路過的時候會說道:“劉老頭,聽說你兒子去市區工作了,發了多少工資?我兒子在村裏面工作,可是有40塊錢的工資呢。”
每一次聽到别人問自己兒子工資,劉老頭就覺得心裏難受。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什麽市區的工資,會趕不上一個農村的企業?
劉老頭對江雪晨問到:“江老闆,你給這些村裏人發這麽多的工資,你真的能賺錢嗎?我兒子在市區工作,工資沒有你們多。還要壓三發一,很多時候,工資都發不出來?”
江雪晨對劉老頭說道:“因爲我們公司效益好,賺錢是肯定的。市裏面的公司,也比不上我的公司能賺錢。而且我也不是一個吝啬的人,我賺了錢,我自然也要給我的員工,謀一些福利了,否則别人,爲什麽要跟着我幹?”
江雪晨說完,開着拖拉機,咚咚咚的走了。
黑色的煙霧,把劉老頭整個人都覆蓋了。
車裏面的江月,看着黑煙中的劉老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玲問道:“小月,這樣笑一個老人,不禮貌吧?”
“這個老頭,之前狂的不行,現在看他吃癟,我說不出的開心。
這年代,禮貌沒用,主要還是得看兜裏面的錢!”
江月話音未落,江雪晨的暴力子,已經砸在了她的腦殼上。
江雪晨對江月說道:“你跟誰學的歪理學說啊,如果讓我知道你不講禮貌的話,一定要好好的給你上上教育課。年紀不大歪着生長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