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能不早了,宋媽媽還在等我呢。”
見掙脫不了烏鴻途的手,王芊樾隻能找托詞。
烏鴻途已經色迷心竅了,裝也就不想裝了,嘿笑道,“不用等了,讓她回去吧,今晚上,你就在我府上了。”
王芊樾吓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烏鴻途的胡子,酒氣,牙齒,以及沾在牙齒上的菜葉,都讓他生理性地犯惡心。
徐晉光見狀,想要去勸阻,但是仔細一想,自己身份很尴尬,是客人,薔薇的身份也很尴尬,是青樓女子,有什麽理由和立場去勸阻知縣呢?
牛文林急啊,當即上前拉住知縣說道,“大人,大人呐,她是天香樓的候任花魁,還沒到摘花會呢,不能碰。”
“什麽不能碰?”烏鴻途很是不滿地伸手指着牛文林道,“我缺銀子嗎?”
“不......不缺?”牛文林讪讪地說道。
烏鴻途冷笑道,“那不就行了,讓宋老鸨找我要,要多少我給多少,薔薇就不用回去了。”
牛文林真心急了,這可是他的女人,怎麽能被這孫子染指,繼續勸阻道,“您這樣傳出去......會損害您的官威。”
“誰傳?是你還是他們或者是宋老鸨?”烏鴻途不屑一顧道,“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把船鑿沉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這話,就把牛文林給鎮住了,他沒想到烏鴻途直接不要臉了啊,怎麽文化人之間的事情,明面上就搞成流氓了?好歹也走走文化人的程序吧!
不想走,烏鴻途隻想直接睡了王芊樾,根本忍不住了。
“烏大人!烏知縣!”
嚴無咎面色鐵青地站了起來。
“嚴大人,有何指教?”烏鴻途停了下來,沒有繼續逼迫王芊樾了。
嚴無咎端着酒杯對烏鴻途說道,“烏大人,咱們都是體面人,該怎麽着還是怎麽着吧。”
沒想到烏鴻途根本不接嚴無咎的酒,隻是冰冷地說道,“你們誤會了,我烏某不是想風花雪月,隻想安穩日子,我缺一個偏房,今天見到了薔薇姑娘,一見如故,所以,我打算娶她過門,跟我過日子。”
沒有人表示震驚,隻有人表示不屑鄙夷。
嚴無咎呵呵一樂道,“烏大人,不好意思,我嚴某連正房都沒有,所以......我打算娶薔薇小姐過門,做我的夫人,屆時還望烏大人賞臉,來吃一杯喜酒。”
牛文林腦袋轟然一響,你也來真的?比烏鴻途玩得還要大,娶一個瑤姐兒......也不對,薔薇是清白的身子,我也可以!
場面僵持在了當場。
徐晉光沒想到兩人對薔薇如此動心,看臉色,甚至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狀态了。
他連忙起身,接過了嚴無咎手裏的酒,給他遞了一個台階道,“嚴兄,請坐,咱們坐下說。”
把嚴無咎勸住之後,徐晉光當衆将酒喝幹,然後拉着烏鴻途入席道,“烏大人,給徐某一個面子。”
這個面子,必須要給啊,今後走私,還得他徐晉光配合呢!他可是财神爺,得罪不得。
待衆人重新落座之後,徐晉光樂呵呵地說道,“不瞞諸位,我呢,也跟薔薇小姐有過一面之緣,聽過她撫琴唱曲,也動了心思。”
聽這麽一說,衆人心中無不鄙夷,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你徐晉光濃眉大眼的家夥,你也搞這個!
徐晉光說完全沒有心思,那是假的,但是,就奔着王芊樾而來,也是假的,主要是跟他們攪合在一起,執行李大柱的方針戰略,順手幫薔薇脫困。
“這樣,嚴兄,烏兄,給小弟一個面子,今日就讓薔薇姑娘先行回去,摘花會的時候,咱們一同參與,價高者得,一來呢,也算是不破壞規矩;二來呢,也不損害咱們之間的情誼,如何?”
徐晉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牛文林滿頭大汗如釋重負,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他連忙附和道,“徐大人所言極是,極是啊!”
見兩人都如此這般說了,烏鴻途和嚴無咎自然也無二話,畢竟,兩人之間是有莫大的利益牽扯的,按照徐晉光所言,也是個好辦法。
“來人,送薔薇小姐回天香樓,鼓樂再奏!”烏鴻途大手一揮,剛才的事情仿佛沒有發生過。
一衆人又沉浸在酒肉的歡聲笑語中,隻是彼此之間的心思又多了一層。
待送走了嚴無咎和徐晉光之後,烏鴻途對牛文林說道,“師爺。”
“烏大人,您吩咐。”牛文林連忙應諾。
烏鴻途眼神陰骘地說道,“我必須要得到薔薇,無論用任何辦法。”
牛文林等的就是這句話,剛才在喝酒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清楚了,便開口說道,“偷梁換柱!”
“怎麽做?”烏鴻途當即問道。
“摘花會之後,無論是誰摘到花魁,我都會安排我的師弟偷偷地将花魁換掉,屆時我會親自在天香樓後門去接花魁。”牛文林對烏鴻途說着自己的計劃。
“你師弟?是誰?”烏鴻途好奇地問道。
立刻,牛文林就讓下人把一直等在側門口的男人請了進來。
“小的雲高峰,見過知縣大人。”
烏鴻途打量着眼前的精壯男人,眼神中多少有些質疑道,“他......能夠悄無聲息地綁走薔薇?”
話音一落,還沒等牛文林解釋,雲高峰便幾個跳躍,一手縱雲梯,直接上了涼亭,而後,又是金蛇繞柱,悄無聲息地下來了。
“好!妙!哈哈哈......”
烏鴻途接連鼓掌稱贊。
“您放心,宋老鸨是我的人,天香樓我有一多半,保證到時候給您安排得妥妥當當。”
牛文林拍胸口對烏鴻途說道,其實,暗地裏已經有了另一番打算,他是絕不會乖乖地把薔薇送到這些人的床上。
烏鴻途有些疑慮道,“可是,薔薇要是沒了......嚴無咎,徐晉光那邊怎麽交代?”
牛文林早就想清楚了,當即說道,“偷梁換柱之後,把柱給燒了,驿站怎麽個情況,那裏就有可能是個什麽情況,誰做的?驿站那幫人做的,跟咱們可沒關系,他們能劫走朝廷的貨,殺了十個人,怎麽就不能劫天香樓的銀子,把花魁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