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緩緩地點了點頭,總算是放心不少,至少不是被天門吸進來或者被迫的。
徐晉光見兩人對話神秘,也就知道兩人不願意讓自己聽明白,他也故作聽不見,隻是默默記在心裏,并不開口詢問。
“那現在王鳳儀的情況如何了?”雲绮煙趕緊對徐晉光問道,她心裏很是有些愧疚。
徐晉光連忙回道,“她基本已經痊愈,喉嚨裏的爛瘡最遲也就這兩天便能被治愈。”
“還有别的嗎?沒有吃苦頭吧?”雲绮煙又追問。
徐晉光搖搖頭道,“别的情況,容我再去詢問,據我所知,她沒有吃任何苦頭,我那眼線的親妹妹小青在貼身照顧她。”
半天沒說話的李大柱此刻開口道,“我們要想辦法将她救出來。”
徐晉光聽到這話,忍不住眉頭緊鎖道,“難度有些大,小青與她哥哥提供消息倒也無妨,但是,要讓她放走王鳳儀,恐怕不行,而且,她奉命貼身照顧王鳳儀,若王鳳儀失蹤,她必被遷怒,必死無疑。”
雲绮煙剛想說自己可以将王鳳儀偷出來,聽徐晉光這般說,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李大柱也說道,“你考慮得周全,都司府裏的眼線不能斷,想要剿滅山匪,都司手裏的兵很重要。”
既然是不願意多傷無辜之人,也是要爲今後作打算。
“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雲绮煙略顯着急,有一種贖罪的心催促着她。
李大柱握着她的手,幫她緩解情緒,旋即道,“半夜,你潛入一趟都司府,跟她碰頭,安撫她的心情,了解一下目前她的處境和狀況,另外,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雲绮煙連忙點頭,她覺得李大柱所言極是,先得了解一下王鳳儀的心态和情況,才能決定下一步怎麽走。
“我現在去備藥,绮煙去踩點,徐兄跟我去,拿了藥就去酒窖,咱們得搶時間。”
李大柱說完,立刻就開始了行動。
......
這幾日,小青都在考慮文副的話,猶猶豫豫地遲遲沒有行動,人心都是肉長的。
自從進這府邸以來,就沒人拿自己當個人,現在總算是來了一個拿自己當人的,卻隻是一個卑賤的女乞丐。
可,這份難得的溫暖哪怕來自最底層,也足夠讓小青珍惜。
直到這天,餘嬌兒又一次拿小青撒氣,将她胳膊擰得紫一塊青一塊,最終,讓她下定了決心。
而恰恰是在這一天。
一頂奢華的轎子,停在都司府大門外,身穿寶藍緞子的中年人俯身下轎,手裏還拎着禮物。
敲開門,門房一看,頓時賠上笑臉道,“爺,您來了,我去給您通禀一聲。”
“不必,你歇着吧,我自己進去就行。”男人說着,邁步便入。
門房也不敢多說什麽,連忙讓開。
花廳裏,都司正在唉聲歎氣,看着眼前的一盆開得正豔的牡丹,心裏是憂慮極了。
隻能看,不能采的愁苦,誰又能懂?
“年兄,何故歎氣啊?”
中年男人的忽然出現,差點了吓了都司一跳,扭頭一看,竟然是陳鶴顔。
正所謂,官不離财,财不離官,兩人的私交頗爲密切。
而對都司而言,一頭從山匪那裏吃陳鶴顔,另一頭則是等着他主動送上門來,可謂是一魚兩吃了。
“觀牡丹有感,無病呻吟罷了,快快請坐。”
都司連忙請陳鶴顔坐下奉茶。
兩人是老交情了,都司也不繞彎子,直言道,“年弟今日造訪,所爲何事?”
陳鶴顔打着哈哈笑着,将手裏的東西推了過去道,“前些日子,從北邊來了一批貨,大部分都被山匪劫了,就留了這麽一個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年兄你的法眼。”
“哦?”
都司連忙将錦盒拿了起來,心中暗想,這幫子蠢山匪,竟然還漏了,嘶......好東西啊!
看到錦盒裏的東海珠,都司眼睛都眯起來了,并非是故意顯眼小,而是這東海珠着實是太亮眼了。
“咳。”
陳鶴顔端着茶杯清了清嗓子。
都司頓覺失态,連忙将錦盒放了下來,眼睛雖然是挪開了, 但是心卻惦記上了。
“年弟,這東海珠是何意啊?”
聽都司主動提及,陳鶴顔也言明了來意道,“年兄你也知道,我苦山匪久矣,此番前來,還是老生常談,懇請年兄發兵剿匪!”
一聽又是勸自己去剿匪,都司就有些不耐煩,剿了匪你還能來送錢?剿了匪,文副還能給我送錢?
至于說升官嘛......那也能剿成功才行,剿失敗了,一切就都他媽的完了。
看了一眼東海珠,都司心裏不是滋味,想要,但是不想剿匪,要怎麽才能搞到手呢?
陳鶴顔不知道都司心裏的想法,隻是說道,“不僅是我,甯遠鎮百姓亦苦山匪久矣!”
說着,把這些年山匪劫掠的事迹還統統拿出來講了一遍。
都司臉上有些挂不住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你這是專找我臉抽。
“而且,我聽說,最近金針醫館被山匪滅門了?”
聽陳鶴顔如此問,都司隻能回道,“還在調查。”
見都司态度如此,陳鶴顔很是不悅,錢财送了不少,卻每次都被都司敷衍,自己的損失也越來越大。
“年兄,我最近聽說了一個奇聞。”
聽見陳鶴顔不再糾纏于剿匪的事情,都司神色舒展開了,當即說道,“說來聽聽。”
“此事乃是我姐夫相告,他平遼縣衙當差,說前些日子,平遼城裏死了一個飛鷹衛,縣太爺便把此事交給了我姐夫調查,可他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個名堂來。”
一聽牽扯到了神秘的飛鷹衛,都司就來了精神趕緊問道,“後來呢?”
“诶,年兄你别說,我這姐夫能力還真有,他查到了一些東西。”陳鶴顔說着,故意歎了一口氣,吊足了都司的胃口。
“什麽東西?”
果然,都司見鈎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