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的利益受損,血流了一地,還會容忍這兩人?”
“到時候,壓在上面人手裏的黑料,就是這兩人砍頭的閘刀!”
李大柱給鄒淑儀解釋道。
這并非完全是鄒淑儀香甜的嘴唇給他的啓發。
而是顧靈犀這個大明星給他的啓發。
接吻被打斷夠,自然有些尴尬,可李大柱立刻就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顧靈犀有求于自己,兩人是利益捆綁者。
既然是這樣,其實哪怕當着顧靈犀面,爲愛鼓掌,也不會有問題。
隻要利益不受損,隻要利益捆綁在一起。
所以,他更堅定了這條路,一定能行!
鄒淑儀緊緊地摟着他,渾身發抖,她有點害怕,更多的卻是興奮。
向上。
挑戰權力。
真讓人渾身顫栗!
顧靈犀靜靜地看着聽着,幹枯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内心,卻猶如驚濤駭浪!
這個窩在山村年紀輕輕的男人,不僅醫術高明如仙,認知也強得讓人感覺可怕!
他,竟給自己上了一課。
簡單的幾句話,直戳拉近人與人關系的本質——利益捆綁!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顧靈犀竟然有些期待起來了,她感覺當一個看客,看别人的“精湛的演出”,也是一種享受。
……
接下來的時間。
一切都按照李大柱的設計好的劇本往下走。
他自己稱病不出。
牛衡勇,宋嬸子夫妻,以及秦松妍還有院子裏的女人開始配合表演。
每天都是一場大戲。
咒罵,拉扯,甚至當衆鬥毆。
最終,一場村大會開完,秦松妍拿到了統計的名單。
她錯愕地看着統計名單。
竟然有八成的人,堅定地站在李大柱這邊。
她沒想到,李大柱的威望如此之強大。
從打張鐵虎,到推翻祁春生,再到破除謝神婆。
一步步踏踏實實地走來。
錢是真的分了。
事是真的扛了。
威望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建立起來了。
現在忽然想要推翻,是難于登天的,白泉村已然擰成了一股繩。
李大柱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秦松妍對結果進行作假,然後才公布出來。
自然地。
堅定支持李大柱的村民又是一場大鬧。
好在有白玉蘭出面,加上牛衡勇鎮場子,這場鬧劇才算結束。
秦松妍和鄒淑儀一起,把這個結果送進了鎮政府。
基層的法律程序,算是走完了。
看着手裏的結果,鍾興國敲了敲文件,對沈見山說道,“瞧瞧,瞧瞧!老沈,這個名字他媽的都寫不對,還弄錯别字!”
“就這,還他媽的要這麽高的補償征地款和安置費。”
“他媽的,白花花的銀子給了窮鬼,造孽啊!”
鍾興國氣不打一處來,按照白泉村村委會提出的征地拆遷補償要求算下來,平均一戶至少拿走兩百萬。
他記得清清楚楚,前幾個月,小舅子李連良的司機開車撞死了一個人,才賠了七十萬。
就站在旁邊的李連良當即獻計獻策道,“姐夫,哪用給那麽多?我找點人,就把這件事處理了,一戶二十萬都用不了。”
沈見山當即否決道,“不行,現在這個風頭上,不能節外生枝,郎駿興的事這麽快就忘了?他還沒判呢!”
“雖然之前的事,一股腦都推給了死活不知的薛彩鳳,馬向東也被搞去抓薛彩鳳,可能空不出手來給咱們搗亂。”
“但是咱們可不能主動往過湊。”
沈見山說,順手抄起旁邊的毛筆,蘸了點茶水,一邊說一邊就在茶幾上寫下了幾個字。
“兩百萬不行的話,我看……就這個數。”
鍾興國和李連良湊過去一看,沈見山在茶幾上寫了一個“六”字。
“六十萬?”鍾興國問。
“六百萬。”沈見山答。
一句話差點沒給兩人幹瘋了。
“诶我說老沈,你被散财童子上了身了?六百萬?”鍾興國都想帶他去看醫生了。
不料。
沈見山和和氣氣地一笑,“早些年啊,鎮上一家銀行被搶了,後來人抓了,一共四個人,非說隻搶了八十萬。”
“可是銀行行長一對賬目,丢了四百多萬。”
“這些個底層的人啊,就是太貪!”
說着,沈見山用手指敲了敲鍾興國的帶來的文件。
鍾興國當即明白過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就李連良一頭霧水問道,“姐夫,啥意思?劫匪爲啥不退錢?不怕槍斃?錢花了嗎?”
“豬腦子!你他媽的要不是投胎技術好,你跟這些人沒什麽區别,窮鬼,腦子還不好使!”
鍾興國一頓罵。
反倒是讓李連良開竅了,頓時明白了過來,自己吃每家每戶四百萬,項目上做六百萬,剩下的兩百萬給村民,誰他媽的知道村民究竟拿了多少?
皆大歡喜!
“老沈,李大柱這個刺頭,現在什麽情況?”
鍾興國對沈見山問道。
雖然說李大柱現在對他們已經全無威脅了,但是,這孫子的武力值太高,硬碰硬實在是惹不起。
找來殺手都沒能把他殺了,還差點被這孫子反殺。
所以,對于李大柱,沈見山是格外提防的。
“病了,我線人傳來的消息,他病了,很多人因爲拆遷安置款的問題,也不跟他一路了。”
“确切嗎?”鍾興國眼神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沈見山謹慎地點點頭道,“應該是确切的,我線人是這樣彙報的,我找了技術組,追蹤了他村裏的網紅最近拍的視頻,也沒有他。”
“好!很好!太他媽的好了!”
鍾興國連連鼓掌拍手道,“老沈,咱們要相信人性,就這個!”
說着,指了指白泉村送上來的文件道,“是錢啊!”
“一個農民種地一年能賺多少?打工一年能賺多少?這他媽的是兩百萬,他們這一輩子見過這麽多錢?”
“别說反了李大柱,反了他們爹媽,他們也得這麽來!”
鍾興國是越說越興奮,卻見沈見山似乎憂心忡忡,“老沈,你又咋了?”
沈見山皺着眉頭,一向小心謹慎的心思告訴他,這一連串的事情,似乎隐隐有些蹊跷。
但是,一時間又摸不到頭緒。
隻能問道,“金鑫礦業來搞這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