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正是程德邦。
“說話。”
“動不得。”
李大柱猛地意識到了,在警察來之前,還是暫時不要動屍體,畢竟是周金吉造成的慘案。
要是他别有用心,把自己牽扯進去,可就不好辦了。
聽了,程德邦的話。
李大柱退了回去。
程德邦環顧一周,感覺這院子的風水絕了,忍不住贊了一句,“盤龍之睛,氣旺之地,妙不可......嘶!”
話還沒說完。
程四爺就瞅見了院子裏架設在二樓的攝像頭,悄悄把李大柱拉到一邊道,“有一言。”
“講!”
程四爺将折扇收在胸口,用扇柄悄指周金吉,“普通人?”
“官二代。”
“啧!”
折扇一轉,再指二樓的攝像頭道,“還在用?”
李大柱明白了。
聰明人對話,不需要說得那麽明白。
程德邦兩句話就點醒了他!
連忙地。
他就讓林子嬌去備份監控。
之前的設備被闫世雄收走了,就重新又搞了一套。
反正三大網紅的團隊都在村裏。
雖然沒住大院。
但住的那些搬進大院裏被熟女們空出來的老房子。
所以,這些東西很多,很容易找到。
林子嬌前腳上樓搞完。
後腳闫世雄就帶人來了。
一看到警察來了,褚艾甯就有些慌了,連忙呵問,“誰報的警,你們可真是!一點屁大的事,看熱鬧就看熱鬧,還插起手來了,無知!”
“媽,你煩不煩,少說兩句,煩死我了。”
周金吉一邊嚷嚷着一邊點煙,臉疼,牙疼,脖子疼。
現在。
他隻敢沖着母親發洩。
連看一眼李大柱的勇氣都沒有。
他剛才真的感受到了李大柱是想弄死自己的氣息。
褚艾甯被兒子一抱怨,還連忙過來給兒子點煙。
人精一樣的闫世雄,一瞧見周金吉和褚艾甯,連忙賠着笑迎了上來。
“周公子,周夫人,您們貴足踏賤地,怎麽來了這個破地方。”
闫世雄話音一落。
周金吉不等母親開口,就不耐煩地說道,“我撞死人了,我現在說,不是我的責任,他忽然跑出來的,我沒有醉駕,更沒有肇事逃逸。”
褚艾甯見兒子一口就認了,心裏有些埋怨,但是也不敢當兒子面說,隻能把闫世雄來到一邊道,“闫局長,咱們可都是老相識了。”
“當然!當然!”
闫世雄連連點頭,堂堂副市長的夫人,願意跟自己攀關系,平日裏哪有這種好事。
更何況,周繼運現在就坐鎮在永安縣。
“您看這個情況?”
“周夫人,您放心,這種交通意外,我處理得多了,問題不大!”闫世雄連連保證。
确實,在法律範疇内,如果真如周金吉所言。
的确,問題不大。
“那我就放心了!”褚艾甯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闫世雄立刻讓人封鎖現場,按照流程走一遍。
看了一眼二樓的攝像頭。
沒多想,前兩天剛把電腦搬走,以爲是空架子。
然後來到了程德邦身邊問道,“你們認識?”
“認識認識,這是我的......老闆,我是他師爺。”程德邦彎着腰,鋒芒盡收,完完全全一副下人樣子。
在他的人生字典裏,程家掌舵人隻是一面,而且是最無聊的一面。
“遊戲人間”是他的人生哲學。
更是孜孜不倦的畢生所求。
既然要遊戲人間,就得遍嘗人間味。
爺當得。
孫子也當得!
“跟我走一趟,回局裏,錄口供。”闫世雄瞥了這個低三下四的人一眼。
“那屍體呢?”程德邦又問道。
闫世雄本來想一并帶走,這是符合程序的。
可周金吉這時候站了出來道,“屍體,就留在李大柱他家門口吧,他不是挺喜歡幫人出頭,替人伸冤嗎?”
既然周大公子都發話了。
闫世雄直接找了一個理由,就把屍體給留在了李大柱家門口。
但,又害怕被村民拍了放網上。
正巧,看到一口空棺材。
索性,等周金吉上車沒瞧見之後,讓人把屍體放空棺材裏了。
收隊回局。
李大柱作爲故意傷害嫌疑犯,也被帶回了局子裏。
闫世雄就是故意要收拾李大柱,因此,把他和程德邦以及兩個窮兇極惡的混子關在了一個房間。
“李大師。”
“說話。”
“能......能不能讓我坐裏面?”
“原因?”
“我五十多了,扛不住他們幾下,你還年輕,挨就挨了,記住抱住腦袋,護住褲裆。”
李大柱瞥了一眼兩個紋身的混子,又白了一眼程德邦道,“你不是年逾六旬,迎風尿鞋嗎?你嘴裏有一句話是真的嗎?”
“虛歲是真的,迎風尿鞋也是真的,挨不了幾下,還是真的!”程德邦眼看兩個混子越靠越近,心裏是真怕。
遊戲人家,最好還是别有這一環節,否則,就得完犢子!
“不考慮一下尊老愛幼?”
“不考慮。”
“良心痛不痛?”
“沒有。”
“好小子,明年今天記得給我燒紙。”
“得嘞!放心吧,别墅二奶跑車都燒給你。”
“二奶就算了吧。”
“爲啥?”
“暈乃。”
“呵,那你見不得秦湘柔。”
“誰?”
一個真敢問。
一個真敢答。
兩混子都聽傻了,這兩孫子要挨打了,還跟這兒逗悶子!
而就坐在監牢外的臨時工,側對着幾個人,還在嗑瓜子。
挽起袖子,就要動手。
忽然!
隻見李大柱朝着拇指粗的鐵欄伸出了手
一捏,折了。
走在前面一點的混子,連忙站住了腳步。
“你幹啥?”後面的混子問道。
“看......看見沒?”前面的混子趕緊指了指鐵欄。
猛地。
後面的混子渾身僵硬,眼睛發直,“咋辦?”
“退回去,自然一點,裝作啥事也沒發生,别讓他注意到咱們。”
“好好好,聽你的。”
兩個混子,一個吹着口哨,一個看着天花闆,轉身就退了回去,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像是小學生一樣地坐在闆凳上,多動一下都不敢。
程德邦連忙給李大柱豎了一個大拇指,“小刀剌屁股,你是給我開眼了。啥時候學的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