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一個接一個地閃過腦海。
冰凝幻影奪魂陣......這個......不行!
嘯龍吟鳳陣......這個......不行!
固基培元陣......這個......也不行!
李大柱急了。
豆大的汗珠一顆接着一顆地往下掉。
腦海裏的陣法還在瘋狂地翻着。
從樓上窗戶看出來。
任莎莎死死地盯着蹲在地上的李大柱,盡管壓根兒也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可她心裏還是不安,很不安!
“把衣服披上吧,别着涼了。”白玉蘭溫柔地給任莎莎披上了衣服。
“大姐,我心裏好慌,我感覺會出事!”任莎莎顧不得什麽衣服不衣服的了。
隻要李大柱沒事,讓她光着繞村子跑十圈都行。
她現在很擔心李大柱。
“我今天回來,就是因爲心裏不安,非常的不安,我知道你們在進行計劃了。”
“我也知道現在的情勢是在刀尖上跳舞,我打聽過了,昨天來在這院子裏挨打的可都不是小人物。”
聽任莎莎急切地說着,白玉蘭能感受到她越來越用力的手透出的焦急和不安。
白玉蘭揉了揉直跳的太陽穴,還在安慰任莎莎道,“放心,沒事的,對付沈見山他們,大柱已經謀劃了很久,不會有問題的。”
任莎莎連連點頭,可還是一臉的焦慮道,“我知道,大姐,我知道的,大柱現在越來越強大了,賈家堅定地站在他身後了,讓我在縣城裏爲他攢資本的速度也變得很快了,可是......”
說着。
柳眉輕蹙,嬌豔帶慘。
纖纖玉手捂住了胸口,仿佛喘不上氣來。
白玉蘭連忙把她摟在懷裏輕輕地拍着她白皙如牙的背。
“大姐,我不管,等會一旦出什麽事,我一定會沖出去的,我不能失去他。”
“我又何嘗不是?”
白玉蘭緊緊摟着任莎莎,心疼這個癡情的女子,更加擔心院子裏的丈夫。
兩個女人很是緊張焦慮。
李大柱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忙不疊地開始畫陣法。
好在。
之前董昕潔幫了大忙,她脖子後面的陣法給了他很大的啓發。
八陣合一!
鬼神辟易!
“知了!”
“知了!!”
“知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即将被徹底封印。
夜蟬的叫聲越發凄厲響亮。
好似盛夏時節的瓢潑大雨,從天上傾盆而下,徹徹底底地籠罩着李大柱。
心神,有些亂。
但,好在。
八陣合一中的七個已經畫完。
夜蟬的鳴叫聲在此時,已經達到了沖破耳膜的程度。
老子讓你叫!
李大柱提起手裏的木棍,就要把最後一筆畫上去。
“嘭!”
一個人影從牆上一躍而下。
“誰?!”
李大柱連忙扔掉木棍,猛地伸手一擋。
不等他運起真氣。
更沒機會使用不動金剛·護!
直接被強大的氣勁彈飛了。
這是第一次。
李大柱飛了起來。
然後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噗!”
一口血吐了出來,五髒六腑仿佛要碎裂了。
大意了。
你娘!
真的大意了!
這孫子不講武德,偷襲老子,媽的,老子的血還挺甜的!
李大柱急忙想運起丹田真氣想要恢複。
驚恐!
就在這瞬間。
扼住靈魂的驚恐從腳底闆直沖天靈。
丹田裏空空如也。
都快要成爲實質的那股氣,受到重創,似乎快要消散了,已經無法調用了!
“咳!咳咳咳!”
李大柱一連咳出數口血來。
這是他第一次,強大以後,直面死亡!
人生你媽的,真戲劇!
從傻子到強者。
眼看嬌妻美眷無數,即将開疆拓土,卻你媽死在......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李大柱定睛瞧着,鷹眼已經無法運用了。
甚至視力都有些模糊了。
眼前一個看上去好像有兩米的人,又高又壯,又黑又髒,看不清五官。
隻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臭氣和殺氣。
不!
不對!
是屍氣和煞氣。
這孫子邪門,從哪來的?
李大柱不知道的是,站在他面前的巨大怪物,赫然就是昆侖奴!
昆侖奴歪了歪頭。
又歪了歪。
似乎覺得很煩躁。
擡腳一踢。
直接把李大柱即将完工的陣法給提了個漫天飛塵。
李大柱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中略想蒼涼地想着,這他媽的局面剛打開,就要死了嗎?
輕舟折沉萬重山。
前路漫漫亦渺遠。
荊棘坎坷未過半。
身死道消仍少年。
臨别這凡塵之際,李大柱還給自己念了一首詩打算紀念一下自己。
他媽的,沒念過書的農民,寫成這樣,也算是很6了,不算白來這人世間一場!
悄悄地。
李大柱撿起了一顆釘子藏在了背後。
老子死了也就死了,可不能害了這一院子裏的女人。
他将最後一點真氣聚集在了手上,偷偷蓄力,打算臨死一搏了!
“你幹嘛去?”
白玉蘭猛地拉住了任莎莎。
卻見任莎莎一臉的焦急道,“大姐,出事了!”
“我知道出事了,但是,你這個時候去有什麽用,你告訴我?”白玉蘭更是心急如焚,但依舊還是保持着理智。
她知道,這個院裏,在李大柱有事的時候,必須要有另一個人能穩住大局。
任莎莎像是猛地被潑了一盆冷水,忽然意識到,好像自己這個時候去,真的是什麽用都沒有。
猛地。
她呆立在了當場。
怔怔地看着白玉蘭,隻是悲怆地說道,“我能看着他死嗎?讓我陪着他死吧。”
白玉蘭心中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又何嘗不想說這番慷慨大義,感人肺腑的話。
可要是自己陪着李大柱去了。
這一院子的女人怎麽辦?
紅樓舊事在前,凄的凄,慘的慘。
“你不準動,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氣我也好,進了這院子,叫我一聲大姐,我就要護你周全。”
白玉蘭管不了那麽多了,死死地捏住了任莎莎的手腕。
任莎莎無聲啜泣,心如死灰。
“吼~!”
昆侖奴忽然一聲爆呵。
竟然雙手猛地插進了自己的耳朵裏。
“噗嗤!”
血濺而出!
看到這一幕。
李大柱感覺問題越發棘手起來。
這貨根本不知道疼痛,他應該是一個受人控制的傀儡!
殺了這個傀儡,後面還會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