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興國心裏大爽,但是依舊覺得不夠道,“沒了?”
“涉嫌殺人的主謀,你再瞧瞧是誰。”沈見山覺得點到這裏就應該合适了。
鍾興國定睛一瞧,再想起剛才沈見山說的那番“還是因爲周副市長動作快”的話。
雙眼頓時一亮,“這人是周金吉,周副市長的兒子!”
沈見山點了點頭道,“在指使這個女人殺人之前,他輸掉了一輛跑車,以及一塊價值十億的地皮。”
“現在又背負上了教唆謀殺的嫌疑,而且,我得到的消息是,周金吉是被韓伊瑩請來的。”
鍾興國開始思考了起來,逐漸地,凝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周繼運最近正在主抓經濟工作,還沒到咱們縣來,所以......”
“吧嗒!”
沈見山把蓋碗一放,笑道,“所以這時候送上金鑫礦業的開采計劃,縣委有什麽理由不同意?哪怕他們不同意,周副市長也會嘗試說服他們的,經濟發展第一嘛,大家都應該懂,都應該明白。”
“妙!實在是妙!太妙了!”鍾興國笑着撫手,心情暢快極了。
原本。
他和沈見山都擔心,韓伊瑩的新農村計劃搞得有聲有色,她把政績撈了,自己湯都沒得喝。
現在好了。
主推一個這個礦業計劃,又有周繼運施壓,鏟平白泉村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就連李連良都清楚,哈哈笑道,“韓伊瑩害得周金吉成了犯罪嫌疑人,周金吉又跟這個李大柱結了仇,周繼運肯定會站在咱們這邊。”
“用你說?能不能有點高明的發揮?”鍾興國皺着眉頭看着自己這個自以爲是的小舅子。
李連良腦筋一轉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李大柱沒死,現場還那麽多人,肯定得去找周家訛錢。”
“更如果!我是說更如果!這個周金吉是韓伊瑩找來的,那麽她去幫忙找周家要錢,仇就結更大了,咱們勝算更高!”
“你快閉嘴吧,别跟這兒如果來如果去,全是屁話。”鍾興國聽了就煩,自己這個小舅子除了忠誠和陰險,一無是處。
倒是沈見山,頗爲認同地點頭道,“這件事還有個扣,就在這個十億的地皮上。”
“周家鐵定不認賬,李大柱一介草民吃不下去,說不定,就還真得韓伊瑩出馬。”
“到時候,就有好戲看啰。”
李連良見沈見山從側面肯定自己,忍不住接嘴道,“說不定就是韓伊瑩做的局,故意坑了周家,我聽說,省紀委巡視組就在定明市,保不準他們就是認準了這個時機!”
這次,罕見地鍾興國也認同了李連良的話。
李連良心情大爽,連幹了幾杯信陽毛尖,拿茶水當酒喝。
“馬上市裏就要開會了,老沈,白泉村這個項目要是能落實,我可就能再往前走一步了,咱們得穩紮穩打啊!”
鍾興國抑制不住的喜悅從臉上流露出來。
沈見山點點頭,心裏想着,誰不是呢?我沈見山,也要往前走一步了啊!
“可是,我總擔心李大柱,這個王八蛋,本事不小,能耐也不差,到時候肯定會出來作妖。”
鍾興國不誤擔憂地說道。
“問題不大,我已經找到了對付他的方法。哼,他這個孫猴子,會七十二變又如何,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
沈見山信心滿滿地笑着。
兩人針對李大柱,是十八般武藝全使盡,套路換了一個又一個。
可偏偏,李大柱跟小強一樣,弄不死不說,還越長越壯了!
“你有什麽辦法?”鍾興國連忙問道。
沈見山又看了李連良一眼,見鍾興國沒有讓他出去的意思,自己也不好意思開口趕人,索性就把薛彩鳳的事直說了。
“薛彩鳳在李大柱手裏?!”鍾興國猛地站了起來,差點把茶幾撞翻。
沈見山招招手道,“你坐下,我還沒确定是不是薛彩鳳,還得等我的眼線跟她接觸之後,才能了解情況。”
“以我判斷,她應該是被貪财好色的李大柱控制了,假意臣服,等待時機。”
鍾興國有些急道,“老沈,你别這麽有自信,你怎麽分析的?”
沈見山穩如老狗般地道,“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分析的兩人卦象嗎?”
“記得記得,然後呢?”鍾興國連忙又問。
“卦象顯示,薛彩鳳今後事業上有成就,婚姻上很幸福,不被華麗的表象迷惑,并且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沈見山笑了笑,“牛大春手裏可有不少錢,她薛彩鳳不夠花?偏偏喜歡窩在山溝子裏,給人當玩物?”
鍾興國認同這個價值觀,他認識薛彩鳳,所以認同沈見山的說法。
“所以,她在等,等一個機會破除表象的迷惑,然後拿着錢遠走高飛,過上幸福的生活。”
沈見山越說越覺得自己正确,微微一笑,“老鍾,你可以不認同我的推斷,但是,咱們就等我的眼線證實就好了。”
“如果......她真的是薛彩鳳,真的像是你推斷的那樣呢?”鍾興國有些期待了。
沈見山笑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藏在了敵人的心髒位置,你說有什麽用?”
這次,輪到鍾興國笑了。
“沈老,萬一......我是說萬一,這個薛彩鳳真的死心塌地跟了李大柱咋辦?”李連良脫口而出,他覺得好像也有這個可能性。
“牛大春已死,出手殺人的必是李大柱,若是你,你會死心塌地的跟殺夫仇人?”
沈見山很自信,十萬塊錢一卦的卦象,絕對不會出錯。
豹哥牛大春死了。
薛彩鳳肯定被李大柱控制了,決然沒理由跟着殺夫仇人過日子。
“但是我聽說,當初薛彩鳳是被牛大春強暴......哎喲哎喲!我閉嘴,我閉嘴!”
李連良話還沒說完,就被姐夫踹了,連忙閉嘴了,再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沈見山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地眯上了眼睛,跟着黑膠唱片機哼了起來,“昨夜晚吃酒醉和衣而卧~稼場雞驚醒了夢裏南柯~”
“雞......哼,薛彩鳳啊薛彩鳳,你是該驚醒我這場關于李大柱的噩夢了,差不多夢做到這裏,合适了哦,合适了。”
鍾興國端起了茶杯,心頭浮着一個不安穩的疑問,真的是薛彩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