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把人往壞了想吧!”
劉春秀不同意地反駁。
曾經,女兒說什麽,她聽什麽。
可現在,她心裏的天平已經徹底倒向了李大柱。
雖然身爲女性。
可生在村子裏,活在村子裏,她内心有跟秦湘柔和許迎夏一樣的妥協。
得找個可靠的,靠得住的男人才行!
“我把人往壞了想?媽,我看你是啥也不懂!”
“你看謝廣發那口口聲聲的奴才嘴臉了嗎?他以前是多傲氣的人,現在被李大柱掌控在手裏了。”
劉春秀聽到這話,反倒覺得得意道,“那不正說明他有本事?”
祁紫涵氣得要死,“對對對,他是有本事!”
“我甚至懷疑,張秋燕也是他安排的,謀奪咱們家的房子也是他安排的。”
劉春秀跟女兒鬥氣起來,腦袋還靈光了一些,當即反駁道,“他能安排張秋燕生出祁春生的親兒子來?”
祁紫涵頓時語塞,結巴道,“那......那牌匾總是他安排的吧!什麽‘李家大院’,分明就是圖謀已久!”
劉春秀歎了一口氣,拉着女兒的手說道,“咱們是女人,沒本事沒能力。”
“你媽我是啥樣,你知道的,你是啥樣,我也知道的。”
“你爸......祁春生剛死,就有人欺負到頭上了,晚上踹門也不是不可能。”
祁紫涵還是不服氣,傲氣道,“我不像你,沒骨氣。”
劉春秀剛下去的氣性又上來了,“你行,你有骨氣,畢業之後一直在家當大小姐!”
“你倒是告訴告訴我,你怎麽賺錢?下地?還是打工?”
“反正你媽我可是幹不動這些活。”
祁紫涵還是那句話,“媽,你怎麽總想靠男人?祁春生你靠住了嗎?得到了啥?一堆債務,一個小三,一個親兒子。”
劉春秀可沒女兒那麽多氣,她更多想的是現實,最現實的問題。
“但是他李大柱就靠住了,人家幫咱抹了八十萬的債務,你承不承認?”
就一句話,讓祁紫涵閉嘴了。
“都被那張秋燕騎到頭上拉屎了,再硬氣,狠話說得再厲害,怎麽樣呢?還不是被趕出來了!”
“結果,人家李大柱一來,房子拿回來了,八十萬抹掉了,一句滾,直接就讓人滾了。”
“這就是本事!”
劉春秀見女兒蔫了,聲音也柔了下來,“你就低低頭吧,承認大柱很厲害,不就行了呗。”
“謝神婆多威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一樣跪着磕頭。”
“張鐵虎誰敢惹,在鎮上縣裏都有勢力,帶着十個人,結果呢,像狗一樣被攆跑了。”
祁紫涵打心眼裏是看不上村裏這些人,總覺得自己高他們一截,哪怕平日裏笑臉相迎,哪怕打算跟白玉蘭等人抱團取暖。
也是想在村裏繼續立足,不受欺負而已。
而且,即便平等的利益交換利益交換,自己得高高在上才行。
想要讓她從根上改變思想,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媽,那你說,他李大柱爲啥要對咱們好?會讓咱們一直住家裏?”
劉春秀笑了笑道,“我救過他命啊,我不告訴過你嗎?”
祁紫涵不屑一顧地翻了一下白眼,“都多久的老黃曆了,都被你翻爛了,他李大柱能記一輩子?”
“咱們跟李大柱沒利益交換,好事就輪不着咱。”
劉春秀心中暗暗一笑,想起了那天的美事,情不自禁道,“誰說沒有。”
祁紫涵瞥了自己媽一眼,“媽,你看你這副樣子,你不會以爲李大柱看得上你吧?”
“他身邊白玉蘭,長得如花似玉的,李大柱癡呆的時候,就天天跟着她。”
“還有那個秦湘柔,前面這麽大,後面也這麽大,哪個男人不心動。”
“哪怕許迎夏,我感覺浪起來也比你帶勁,更何況她那個身份,興許讓李大柱覺着更刺激呢?”
劉春秀連忙打斷道,“死丫頭,嘴沒把門,都說的是大姑娘該說的話嗎?”
“話糙理不糙嘛!反正你要是覺得你有啥可讓李大柱稀罕的,我覺得你是想多了。”
“對!我是想多了!我想的是讓他當我女婿!能不能行?”
劉春秀沒好氣地說道,心裏很不忿,女兒貶低自己。
祁紫涵一聽,不屑地撇嘴道,“我看不上他李大柱,女人不能降低了身價,一旦降下去,想上來就難了。”
死活勸不動女兒,劉春秀隻得說道,“那行吧,你不去我去,有人管吃管住的生活,我才過得下去。”
說完,收拾東西就要走。
祁紫涵連忙拉住她,扭扭捏捏道,“那......那咱們一起搬......搬回去吧。”
“想通了?”
“我......我是租客,哼!我就是要在李大柱眼皮子底下,看他能翻起來什麽風浪!”
傲嬌又不屑的樣子,活活要把劉春秀氣死。
“行,你看吧,看得别人妻妾成群,你一個大齡剩女,單身一輩子。”
“哼!走着瞧,我得嫁權貴,至少也得是富豪,才不是一個農村漢!”
母女倆正在鬥嘴的時候。
白玉蘭就來了。
“玉蘭來了呀,快坐。”劉春秀連忙把白玉蘭迎了進來。
之前被女兒一頓說之後,現在見着了白玉蘭,仔細一打量,還真是美中帶媚,舉手投足都是風情。
哎,我要年輕個十歲,怕是比她也不差。
“玉蘭姐。”
祁紫涵連忙換上了笑臉。
“我來呀,是來請你們幫忙的。”
白玉蘭笑着就握住了祁紫涵的手。
嬌嫩,彈韌,跟她母親的軟,是真不一樣,白玉蘭在心裏想着,就把李大柱要擺大席的事說了。
“這會兒就請?還要殺豬?喲,咱們村兒可找不出來能按豬的人呐。”
劉春秀心裏想着,鍋碗瓢盆,煤氣爐竈,湊一湊都有。
可殺豬這玩意兒,沒三五個大漢是真按不住。
白玉蘭捋着頭發一笑,“沒事,殺豬這事兒交給大柱就行了,别的活得靠咱們。”
一句話兩句話,就換成了“咱們”,頓時距離就近了。
劉春秀聽着舒服,連連點頭道,“那行,我準備準備,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