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夜雨搖了搖頭,答道:“看上去相似,但實際上完全不同。”
張佳接過話題,補充道:“許師弟說得沒錯,雖然形态上有些像,但箓劍派的劍法始終離不開符文,而她并沒有使用符文,所以本質上是不一樣的。”
許夜雨和張佳都會箓劍派的劍法,一眼便看出這并不是劍圍。
“這是仙花閣的劍法,名爲落花凋零劍,這門劍法的形态有多種。”
一位仙花閣的女弟子微微停頓,繼續說道:“在百家争鳴還未開始時,閣主曾與劍宗的副宗主切磋,她也使用過落花凋零劍。”
夕陽宗的衆人聯想起鍾莊海與徐依槿的切磋。
原來蓬清怡使用的也是落花凋零劍。
許夜雨看向夏小沫,問道:“你以前聽說過這門劍法嗎?”
夏小沫思索片刻,回答道:“我聽林長老提過,落花凋零劍是仙花閣閣主自創的劍法,至今尚未傳授給門内弟子。”
往屆仙花閣參加仙門大會的隊伍中,沒有人使用過這門劍法。
蓬清怡能學會這門劍法,也就說明一件事,她是閣主的親傳弟子。
張佳忍不住吸了口氣,問道:“你們認識的朋友背景都這麽大嗎?”
許夜雨和夏小沫認識的朋友裏,不僅有天符宗的首席、合歡宗的聖子,還有紫霄宮的聖女,現在又多了一個仙花閣閣主的親傳弟子。
“我也沒想到蓬清怡是仙花閣閣主的親傳弟子。”夏小沫說道。
之前許夜雨告訴過她,陪着蓬清怡參加煉丹師證考核的女子,是一位化神境的修士。
夏小沫從未想過,那位女子就是仙花閣閣主。
蓬清怡的背景确實不簡單。
......
......
離火的紅衣裙擺燃起烈焰,火光如潮水般向外翻湧。
她額前的發絲也随之燃燒,微微搖曳,宛如在烈風中翩翩起舞。
離火手中的劍消失,她飄浮在半空中,身形漸漸轉化爲一隻燃燒着烈焰的鳳凰,熾熱的火焰在她周圍翻滾,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熱浪。
鳳凰的雙翅在空中展開,赤紅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蓬清怡心中一緊,心想這居然隻是第四招,那第五招她真的能接得住嗎?
她左手凝聚着劍訣,右手揮舞着劍。
随着她的動作,一棵櫻花樹的虛影緩緩浮現于她身前。
潔白的櫻花花瓣如雪一般純淨,或是粉紅色的雲彩,點綴在枝頭。
火鳳凰朝蓬清怡俯沖而來,撞上櫻花樹。
火焰如潮水般從鳳凰身上傾瀉而下,璀璨的火光在空中四散。
伴随着這股熾熱,櫻花樹的虛影在烈焰中漸漸消散,花瓣紛紛飄落。
最終,離火從半空中掉落,火焰在地面上蔓延開來,形成一片火海。
蓬清怡被火海包圍。
離火周身浮現出七根耀眼的鳳凰羽毛,環繞着她,散發着神秘的光輝。
她輕輕揮出一劍,然而劍光未曾顯現,連一絲劍氣、劍意,甚至妖氣都沒有。
随着這一劍的揮出,離火的周身鳳凰羽毛少了一根,光輝黯淡了一分。
蓬清怡本在關注離火的動作,卻未留意到身後。
她突然感到一陣劇痛,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她的後背。
她沒有想到,離火的這一劍竟能砍在背後。
沒有任何的攻擊軌迹。
這是某種神通?
蓬清怡以前見過離火這樣的攻擊方式,師父曾教過她如何應對。
那是她剛突破到金丹境時。
......
......
徐依槿揮了揮手中的木劍,說道:“清怡,有時候你不能僅靠眼睛來判斷别人的攻擊。”
蓬清怡好奇地問道:“師父,我不用眼睛來看,那我該用什麽來判斷呢?”
“這個問題我稍後再回答你。現在我要用木劍攻擊你,你做好準備。”徐依槿說道。
蓬清怡點頭回應:“好。”
徐依槿随意揮出一劍,沒有任何淩厲的氣勢,也沒有任何技巧可言,隻是簡單而自然的一擊。
蓬清怡環顧四周,等待着預期中的攻勢,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周圍甯靜如初,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就在她略顯疑惑的一瞬,背後傳來一陣輕微的碰擊,力道輕柔,沒有帶來絲毫疼痛,卻讓她微微一怔。
她轉過身,目光掃過四周,尋找剛才那一下的來源,卻一無所獲。
蓬清怡回過頭,問道:“師父,剛才你用木劍打到我了嗎?”
徐依槿依然站在原地。
“你是不是發現,眼睛無法看到我的攻擊軌迹?”徐依槿問道。
蓬清怡輕點頭。
“你還沒有遇到這種看不清攻擊軌迹的敵人,如果将來遇到,隻依賴眼睛來判斷,你肯定會吃虧。”
徐依槿走到蓬清怡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說道:“先閉上眼睛,我教你如何應對。”
蓬清怡緩緩閉上眼睛。
“我教你一種簡單的應對方式,你要将神識控制在周身,保持不外放,就像你剛到煉氣境時的狀态。”徐依槿說道。
蓬清怡努力将神識收回,徐依槿再次開口:“不僅要将神識收回,還要将剛才外放的神識全部控制在周身,隻是不再探知遠方。”
蓬清怡理解了徐依槿的話。
蓬清怡理解了師父的話,開始調整神識,讓其不外放,緊貼周身,距離不過半丈。
“就是這樣,你再試試。”徐依槿說道。
蓬清怡起初沒有任何感知,但突然間,她察覺到背後有一絲微弱的劍意朝她襲來。
輕微的碰擊再次落在她的後背上,但這次有些不同,她感知到了。
“發現我的攻擊了嗎?”徐依槿問道。
“師父,我發現了!”
蓬清怡微微停頓,繼續說道:“隻不過離我很近我才能注意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徐依槿笑着道:“沒關系,以後就能做出相對的反應了。”
蓬清怡喘着粗氣,她還沒有習慣這種狀态,現在隻能勉強維持幾息的時間。
“師父,我不能長時間保持這樣的狀态,我的神魂有些痛疼。”蓬清怡說道。
“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你需要慢慢适應。”
徐依槿輕輕摸了摸蓬清怡的頭,繼續說道:““如果神魂感到不适,可以休息一會兒再繼續練習,我沒有要求你現在就掌握。”
“我一定會勤加練習的。”蓬清怡說道。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路要一步一步走,不用太過着急。”
徐依槿笑了笑,她松開了手繼續說道:“今晚想吃什麽?”
蓬清怡想了想,說道:“我想吃紅燒排骨。”
“好,師父現在就去縣城買些排骨回來。”徐依槿說道。
“師父,要不讓我去吧,我現在是金丹境的修士,去一趟縣城花不了多長時間。”蓬清怡提議道。
徐依槿将木劍放回腰間,說道:“那你去吧,師父在宗門等你回來。”
女兒長大了,出門買個菜的事情,就讓她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