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約好的時間,委托人等下應該就會來陽西客棧。
他放下委托單,随手拿起一顆花生。
外殼被剝開成兩半,露出裏面的花生仁,他将剝好的花生仁放進嘴裏。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吃碗牛肉面的時候,有一位身穿黑衣的人走進客棧。
那人面容清秀,黑發整齊地束在腦後,透露出一股清雅的氣質。
許夜雨見狀,立即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那人走到他桌前,微微一笑道:“道友,你是夕陽宗的弟子嗎?”
許夜雨點了點頭,邀請他坐下。
“我就是夕陽宗的弟子,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夜雨。”
他随即倒了一杯茶,遞給對方。
男子接過茶杯,坐下後介紹道:“我叫姜安,是一位散修,這次委托夕陽宗的就是我。”
姜安感知了下許夜雨的境界,破基境後期,比他快高了兩個大境界。
“姜道友,你看上去很年輕,就能有如此修爲,天賦肯定很好。”許夜雨說道。
姜安的容貌稚嫩,看上去不到二十歲。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他是一位散修,能這個年紀修煉到築基境前期,确實天賦很好。
散修在修仙界中是一個獨特的群體,他們無門無派,自由自在,不受任何勢力的拘束。
雖然看似令人羨慕,但也意味着他們必須獨自面對修仙路上的艱難險阻。
踏上修仙之途的許多人都渴望加入門派,尋求庇護和資源支持。
散修的道路布滿荊棘,危機四伏。
尤其是在争奪天材地寶時,他們常常面臨被其他修士視爲目标的危險。
散修由于沒有門派的保護,往往成爲這些争奪戰中的犧牲品,常常面臨被人暗中算計或直接襲擊的危險。
姜安笑了笑說道:“許道友過獎了,還是我師父教得好,我才能這麽快修煉到築基境。”
他十八歲就能修煉到築基境,在散修中确實天賦很好。
但跟十大宗的弟子相比,他就很一般了。
許夜雨沒想到他會有師父,散修也不是不能有師父。
他猜測,姜安的師父境界應該不高。
如果他師父是第五境的修士。
就不會特意委托夕陽宗的弟子來做這個委托了。
第五境的修士想保護徒弟離開清玄宗,還是很簡單的。
清玄宗隻是個小宗門,最高境界的宗主也是第五境。
“你來詳細說說委托的内容,委托單上的描述還不夠詳細。”許夜雨說道。
姜安要去清玄宗赴約比試,比試結束後,要保護他離開清玄宗。
“事情是這樣......”
姜家是修仙世家,祖上幾輩都是修士,姜安是家主的獨子。
他有一位未婚妻名爲馮雪琳,馮家同樣也是修仙世家,兩人屬于是政治聯姻。
兩人從小也是青梅竹馬,感情方面自然也不是陌生人,如果不出意外兩人應該會在十六歲那年成婚。
然而,命運的安排往往充滿波折。
馮雪琳拜入清玄宗,一位宗門長老看中了她的潛力,将她收爲親傳弟子。
那位長老得知她有婚約,她親自帶她來到姜家,要求解除婚約。
姜家對此自然心生不滿,家主的兒子被退婚無疑會讓整個家族顔面盡失。
姜家那時候的情況,如果願意退婚,清玄宗那邊也會給一些天材地寶和法寶補償姜家,但姜家的家主不願意點頭。
姜安知道這件事後,他來到大廳。
他和未婚妻馮雪琳約下三年之約,如果姜安輸了,那這場婚約就此結束。
“如果我赢下馮雪琳,師父擔心清玄宗那邊會爲難我,于是我就委托了夕陽宗,許道友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原因的。”姜安說道。
許夜雨放下茶杯,說道:“我明白。”
就和許夜雨之前想的那樣,姜安是想找一位夕陽宗的弟子過去撐場子,并不需要他有多高的修爲。
如果清玄宗那邊刁難姜安,許夜雨隻要說自己是夕陽宗的弟子。
清玄宗那邊就會礙于夕陽宗的面子,不敢拿姜安怎麽樣。
“放心吧,清玄宗如果爲難你,我盡量保下你。”許夜雨說道。
姜安拱手道:“多謝許道友。”
許夜雨好奇地問道:“你有幾成把握戰勝你的未婚妻?”
姜安苦笑幾聲說道:“說實話,隻有五成。”
許夜雨點了點頭,姜安的未婚妻能被清玄宗的長老收爲弟子,她的天賦自然是不低。
能有五成勝算已不錯。
畢竟姜安隻是一位散修,而馮雪琳有清玄宗的支持。
修煉環境和修煉資源上就有很大的差距。
許夜雨覺得這次委托确實很輕松,姜安如果敗給馮雪琳,那他都不用表明自己是夕陽宗的弟子。
姜安戰勝馮雪琳,也要看清玄宗那邊的反應。
“對了,你師父不跟你一起去清玄宗嗎?”許夜雨問道。
既然擔心徒兒的安危,那他的師父應該會陪在他身邊才對。
除非他師父沒空。
“我師父正在買吃的,她讓我先來陽西客棧和許道友見面。”
姜安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有一件事我想先和你說,我師父可能說話有些怪,請你多多包涵。”
許夜雨給他遞了個眼神,姜安沒有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一隻手放在姜安的肩膀上,他的身體抖了幾下。
“姜安,剛才你說的,爲師都聽到了。”
姜安僵硬的回過頭,他一臉慌張的表情。
“師父,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不這麽快過來的話,都不知道你背後在說我壞話。”花珂婷說道。
她一副十五歲少女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然如水。
她身穿一襲白藍色的連衣裙,裙擺上精緻的花卉圖案,映襯出她的冰雪肌膚與淡然神情。
頭發兩側綁着與衣服顔色相近的頭飾。
花珂婷松開手,她坐到姜安旁邊的座位上。
“你好,我是姜安的師父,花珂婷。”
許夜雨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說話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人。
花珂婷剛才用手捏住姜安,說的那兩句話,她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你好,我是夕陽宗的弟子,許夜雨。”
花珂婷将兩盒打包好的烤雞放到桌上,說道:“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吃。”
許夜雨看了看桌上的烤雞,又看了看姜安。
他覺得姜安的師父說的話也不奇怪,說話也挺有禮貌的。
到底哪裏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