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太陽正高挂在天際。
許夜雨睡了個懶覺,他睡到午時才起床。
由于時間比較充裕,他也不着急趕路。
沒有什麽急事的話,他一般都會睡到太陽曬屁股才會起來。
許夜雨走出客棧的房間,就聽到客棧的老闆和店小二在聊林老伯的事情。
“林老伯今天夜裏去世了,他每天都出門散步,人看上去也很精神,我還以爲他還能再活幾年。”客棧老闆說道。
“很多人都覺得林老伯能活到上百歲,我爹小時候受了林老伯不少照顧。”
店小二停了停,繼續說道:“老闆,等下我想離開會,去林老伯家裏上個香。”
老闆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
許夜雨走出客棧,他往林老伯家走去,他有一件事想弄清楚。
他來到林老伯家時,三個人正站在門口處。
一位老人家、一位大叔還有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林亦,你别太傷心,林老伯已經八十歲,除了腿腳有些不便,沒有得其他病,走的很安詳。”
“我一個粗人沒什麽文化,說的話可能不太好聽,請節哀。”大叔補充道。
林亦點了點頭,說道:“張大叔,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
老人家看着張大叔說道:“我們進屋給他燒個香吧。”
兩人走進林老伯的家,林亦回過頭看着許夜雨。
林老伯昨天有跟林亦說過,他委托了一位修士幫忙送一封信。
昨天傍晚的時候,林亦剛好也在家中,看到許夜雨來送一封信。
林亦微微低頭道:“謝謝少俠,昨天幫我爺爺送了封信給朋友。”
“請節哀,沒想到林老伯去的這麽突然。”
“我能進去上香嗎?”許夜雨問道。
林亦沒想到修士會來給他爺爺上香,他們兩人之間隻是委托的關系,可以說是陌生人。
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今天已經有很多人來上香了。
“當然可以,少俠請進。”
許夜雨走進屋,角落矗立着一個簡樸的小靈堂。
檀香的煙霧在空氣中缭繞,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靈堂的前方,一塊小石碑上刻着“林三之墓”幾個字。
石碑周圍布置着幾束新鮮的花朵。
許夜雨看着林亦問道:“林老伯的石碑是提前做好了?”
“我爺爺去年就找人做好了自己的石碑,我一開始是反對這件事的。”
林亦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我爺爺說,他應該活不久了,提前做好也沒關系,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許夜雨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詢問這件事。
他上完香之後,兩人離開了屋子。
“謝謝少俠來送爺爺最後一程。”
“爺爺年輕時,一個人把爹拉扯大,過得很辛苦。有一次上山打獵,爺爺去了兩天也沒有回來,爹擔心的很,還好爺爺最後還是平安回來了。”
“現在我長大了,本想讓爺爺和爹在家好好享福,但爹三年前一病不起就去了,沒想到爺爺這麽快也......”
一位身穿黑色錦服的男子走過來,他拍了拍林亦的肩膀。
“我是林老伯朋友的兒子,我來替爹送他最後一程,可以讓我進去上香嗎?”男子問道。
林亦擡起頭說道:“請進。”
男子轉過頭看着許夜雨,說道:“少俠,等下我有件事跟你說,你可以先去客棧等我一會兒嗎?”
許夜雨點了點頭,他有些事也想問一下這位男子。
“那我先去客棧等你。”
他原路返回客棧,西甯鎮隻有兩家客棧。
錦服男子所說的,是最近的那家客棧,也就是許夜雨昨天過夜的客棧。
......
......
男子來到客棧,他坐到許夜雨這一桌。
“你是不是已經看出我的身份了?”男子問道。
許夜雨布置了個隔音陣法,随即問道:“你就是林老伯,可以跟我解釋一下事情的由來嗎?”
他在莫林陽家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林老伯并不是人,而是妖。
這隻妖身上也沒有殺氣,顯然是一隻沒有殺過人的妖。
所以許夜雨沒有往他殺了真正的林老伯這方面想。
許夜雨也沒有拆穿這件事,他覺得這件事另有隐情。
他接了林老伯的委托後,就去清泉山莊送信給胡道長。
許夜雨當時注意了胡道長的反應,他當時沒看出什麽奇怪的地方。
但他拿到胡道長遞給他的那支筆後,許夜雨就猜到了一些事。
那支筆上有妖氣,這讓他推測出胡道長與僞裝成林老伯的妖有某種聯系。
男子點了點頭,他知道許夜雨看出了他的身份,然後還幫他去送信。
“事情是這樣的,剛才你也聽林亦說了,林三在年輕時上山打獵,然後失蹤了兩天。”
許夜雨點了點頭,示意男子繼續往下說。
“林三遇上了大風雪,我剛好路過聽到了他的遺言,原本我可以不管這件事,但我心軟了。”
“因爲我沒有妖族通行證,所以我偷偷摸摸進入到西甯鎮,當時還有個修士注意到我,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來到林三的家。”
許夜雨倒了杯茶給他,說道:“我還以爲你有妖族通行證的。”
男子搖了搖頭,說道:“那東西可難搞了,現在可能還好一些,幾十年前都沒什麽途徑獲得。”
男子喝了口茶,繼續說以前的事。
“我将林三的遺言告訴他的妻子,她應該是擔心孤兒寡婦無法生活,趁兒子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連夜離開了西甯鎮。”
“林三的兒子當時還小,不過四五歲,我又心軟了,于是我變成了林三的模樣。”
“原本我是打算将他撫養成人就離開,不過最後待了幾十年。”
許夜雨點了點頭,他明白了這隻妖爲什麽會僞裝成林老伯。
原來這隻妖是在做一件好事。
“林三如果還在世的話,他今年已八十歲,在凡人中已是高齡。”
“我想了想,應該是時候假死了,不然西甯鎮的百姓會起疑心,到時候他們找官府,官府再找刑天司,那我就要坐牢了。”男子補充道。
“可以問一下,你和胡道長之間的事情嗎?”許夜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