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山莊坐落在青山環繞之中。
入口是一座古樸的石橋,橋下清澈的溪水潺潺而過,石橋兩側種滿了修竹,竹影搖曳。
橋頭是一座莊嚴的牌坊,紅木雕刻的牌匾上镌刻着“清泉山莊”四個的金字。
牌坊下,曲折的小徑蜿蜒通向山莊深處,兩旁種滿了青翠的松樹和盛開的梅花。
沿着小徑前行,可以看到一片翠綠的草坪,草坪上點綴着幾座玲珑的花壇,花壇中盛開着各種各樣的花卉。
許夜雨看到兩位修士正在聊天,他來到兩人旁邊。
“兩位好,在下受人之托,來送一封信給胡道長。”許夜雨說道。
男修士轉過頭,他感知了下眼前這人的修爲,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
“給胡師伯的信?不知是誰請道友送信?”女修士問道。
許夜雨見兩人認識胡道長,他從收納戒指取出林老伯給他的信。
“西甯鎮的林老伯,他說要将這封信交給胡道長。”
“胡師伯好多年沒有下山了,沒想到還有人認識他......”
男修士話還沒說完,就被女修士踩了一腳。
“會不會說話,胡師伯以前在外除妖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
女子向許夜雨抱拳,繼續說道:“我旁邊這位說話比較耿直,道友不用理會他。既然你是來找胡師伯的,請随我進去。”
許夜雨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他跟着女修士走進院落。
山莊的建築群錯落有緻,主要由幾座青瓦白牆的院落組成。
清泉山莊的中心是一座小巧精緻的亭台樓閣,亭内擺放着一張圓桌和幾把竹椅。
亭外一池碧水靜靜流淌,水面上漂浮着幾朵白色的荷花,偶爾有錦鯉遊動。
許夜雨跟着女修士進入一個書房,一位身穿藍色道袍的老人正在書架前找書。
女修士向老人抱拳道:“胡師伯,有位道友過來找你。”
胡道長轉過頭,他看着許夜雨。
“小蘭,你先下去吧。”胡道長說道。
女修士行了一禮,随後退出書房,隻留下許夜雨和胡道長。
胡道長咳嗽了幾聲,說道:“不知小友找我,有什麽事?”
許夜雨從懷裏取出林老伯給他的信,他将其遞給胡道長。
“在下受人之托,轉交一封信給你。”
胡道長好奇地問道:“是誰讓你送這封信給我的?”
“西甯鎮的林老伯。”許夜雨答道。
胡道長聽到這名字,又咳嗽了幾聲。
“胡道長,你沒事吧?”許夜雨問道。
胡道長摸了摸胡子,說道:“隻是上了年紀,小友不用太過在意,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大限要到了。”
眼前這位修士很年輕,應該不過二十來歲,比他修爲還要高。
這等天賦的修士,應該是某個大宗門的弟子。
許夜雨看得出來,胡道長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仿佛是一縷脆弱的燭火,随時可能被輕風吹滅。
修行之路的每一次突破,都意味着境界的提升,也象征着壽命的延續。
修士如果在大限将至前無法突破到下一個境界,那麽他就會死。
“胡道長如果多加休息,應該還能活幾年。”許夜雨說道。
胡道長笑了笑,随後說道:“如今大限将至,我已不再妄想長生,多活一段時間對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我以前成爲修士,是想幫普通百姓斬妖除魔。”
“現在我老了,已經做不到這樣的事,如果方圓數百丈出現妖魔,清泉山莊的後輩們也會出手。”
修道之人大多重生惡死,但有些修士大限将近時,比較看淡自己的生死。
胡道長就是這類修士。
胡道長摸了摸胡子,繼續說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離開清泉山莊了,身體上多少有些不便,不知道林老伯怎麽樣了......”
“林老伯看上去挺有精神的。”許夜雨說道。
胡道長将信封打開,他看着信上的内容。
“既然信已經交到你手上,那我先告辭了。”
許夜雨轉過頭,林老伯的委托完成了,他自然不用繼續待在這裏。
“小友請留步,我想請你幫個忙,當然是有報酬的。”
許夜雨回過頭,問道:“不知胡道長需要我幫什麽忙?”
其實許夜雨已經猜到了,胡道長應該會想讓他送封信給林老伯。
“我想讓你幫我送封信給林老伯,還有一支筆。”
胡道長摸了摸胡子,開口問道:“林老伯給你什麽報酬,讓你送這封信?”
“十兩銀子。”許夜雨答道。
胡道長愣了一下,十兩銀子對于第三境修士來說,真的不重要。
“那我也給你十兩銀子,可否請你代我走一趟?”胡道長問道。
許夜雨一聽,居然還有十兩銀子賺,不用半天就能賺到二十兩銀子!
“沒問題。”
“小友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寫一封信。”
胡道長說完後,便走進書房的一個小房間裏。
不一會兒,胡道長拿着一封信和一支筆出來,還有一個裝着十兩銀子的袋子。
“那就麻煩小友幫我走一趟了。”
許夜雨接過胡道長遞過來的東西,說道:“我這就去找林老伯。”
......
......
許夜雨回到西甯鎮,他來到林老伯的家門前。
他敲了敲木門,說道:“林老伯,你托付的信已交到胡道長手上,我這裏有胡道長的一封信,他委托我送這封信給你。”
林老伯打開木門,說道:“少俠,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将一個裝着十兩銀子的袋子遞給許夜雨。
許夜雨将信和筆遞給林老伯。
林老伯看到這些後,他歎了口氣問道:“胡道長,他是不是要死了?”
許夜雨點了點頭,說道:“胡道長年歲已高,應該撐不到明年了。”
林老伯站在原地,沒有再說話。
“信我已帶到,那我先告辭了。”
許夜雨說完後,便離開林老伯的家。
現在天色已晚,他需要找個客棧吃個飯,然後住上一夜。
他一邊走着,一邊在想胡道長和林老伯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