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秘境内,封印着一隻名爲幻幽的兇獸。
田靜雲生前的時代正值正魔大戰的激烈時期,正邪兩道勢力交鋒不休。
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幻幽被一位魔修從一個大秘境帶了出來。
這隻兇獸出世後,引起了無盡的恐慌和混亂,每到一處都是凡人和修士屍骨遍野。
田靜雲聽聞此事,便迅速趕往幻幽的所在地,将它拉進自己創造的秘境。
在秘境内,她的劍意和境界會有所提升,她本以爲可以斬殺幻幽。
然而,理想和現實總是有些差距。
在與幻幽的激烈交戰中,田靜雲受傷嚴重,隻能被迫将幻幽封印在秘境裏。
想借助秘境的劍意和地脈靈力将它慢慢煉化,數百年的時間,田靜雲一直将它封印在這裏。
當然這是有代價的,她燃燒了自己的壽命才将幻幽封印在這裏。
但近百年,幻幽的境界有所提升,它反過來蠶食秘境的控制權。
“現在我的神魂越來越弱,總有一天我會支撐不住,這隻幻幽會再次降臨北洲大陸。”
田靜雲停下腳步,許夜雨擡起頭看着遠處的幻幽。
這隻兇獸身軀龐大,周身散發着濃烈的妖氣,如同一座黑暗的陰影籠罩在周圍。
它的皮膚呈現深沉的灰色,頭顱宛如狼一般,猙獰而野性,雙眼中閃爍着綠色的兇光。
長長的尾巴在身後搖曳,尖端鋒利如刀。
這隻兇獸四肢都被劍貫穿,鮮血從傷口中緩緩流淌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它趴在地面上,動彈不得,身軀微微顫抖,似乎在試圖掙紮着站起來。
幻幽的身軀散發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人心生懼意。
化神境的兇獸,遠比許夜雨在白竹縣遇到的當康要強,強得太多。
“因此我養了百年的劍,等待着你這樣能進入秘境裏的劍修,幫我揮出這一劍。”
壽元養劍術,消耗使用者的壽命才能使用的劍招。
許夜雨心裏不由佩服這位前輩,爲了後代她真的付出了很多。
一位化神境的修士,隻要不前往危險之地,可以活數百年甚至千年。
但她犧牲了自己将幻幽封印在秘境,甚至最後還想斬殺它。
原來史書上都是真的,正魔大戰,很多前輩爲了後輩挺身而出,才有了現在的世界。
田靜雲如今神魂殘損,借助着秘境才維持住神魂沒有消散。
“我應該怎麽揮出這一劍?”許夜雨繼續問道,“能斬殺化神境兇獸的一劍,我真的能揮得動嗎?”
這位前輩隻是一道神魂,禦劍派的劍法和劍招需要用到真氣。
能斬殺化神境的幻幽的一劍,需要使用者真氣和劍意支持。
劍意很好解決,這座秘境到處都是劍意,隻要将這些劍意聚集在一起即可。
那真氣呢?許夜雨雖然靈海很大,堪比金丹境修士的靈海那麽大。
但還是不夠,金丹境和化神境差了三個境界。
“你隻需要将劍意注入到我的本命靈劍裏就可以,禦劍派的劍法和劍招可以不用真氣。”田靜雲說道。
“前輩......”
許夜雨已經猜到這位前輩想法了,她想将自己神魂注入到這一劍内。
禦劍派純靠真氣這句話沒有錯,誰都不會想用神魂替代真氣使用。
無論是哪個流派的劍修,都可以将神魂加入到劍法裏面,但沒有幾個人會願意這樣做。
對于修士而言,神魂是最重要的東西,神魂很脆弱,一旦受損就很難恢複。
田靜雲看着許夜雨問道:“現在的北洲大陸還有多少位化神境修士?”
“不到十人。”許夜雨答。
田靜雲輕點頭。
“這隻幻幽不能放出去,在秘境外兩位化神境的修士都不一定能對付它。”田靜雲笑了笑,“我活不久了,這隻幻幽鎮壓在秘境一天,我的神魂就會越來越虛弱。”
“真的沒有别的方法了嗎?”許夜雨問道。
田靜雲搖了搖頭。
“你境界不足以揮出這一劍,隻能用我的神魂來替代。”
她繼續說道:“壽元養劍術很特别,需要真氣或神識其一達到要求。”
一位築基境的劍修,真氣不足,神識不夠強大,不足以揮出壽元養劍術這一劍。
田靜雲将一封信和一個小木盒遞給許夜雨。
“這個小木盒裏面裝着一對玉佩,是我以前從一個大秘境裏獲得的法寶,你可以打開來看看。”
許夜雨打開小木盒,裏面放着的一對玉佩,外形勾玉,一黑一白。
黑色的玉佩如夜空般深邃,表面紋理若隐若現,白色的玉佩則潔白如雪,散發着清涼的光芒。
“陰陽玉佩,佩戴着玉佩的修士,隻需注入一絲真氣到其中,可以傳送持有另一半玉佩之人到身邊。”
“無論兩人相隔多遠,它都能将持有另一半玉佩之人傳送到身邊,不過有一個限制,一年隻能使用一次。”
自從許夜雨加入夕陽宗之後,他去藏書閣翻閱了不少書籍,但從未見過這種類型的傳送法寶。
傳送符也能做到這種效果,但存在着距離限制,一旦超出特定範圍就無法生效。
隻有達到第六境以上的修士才有能力制作這種傳送符,而且制作一張傳送符需要數十年的時間。
一般來說,隻有宗門的重要弟子或者仙二代身上才會攜帶這樣的傳送符。
但這種傳送符存在着一種緻命的缺陷,在秘境内無法使用。
“晚輩許夜雨在此發誓......”
田靜雲笑了笑,打斷了他:“不需要心魔發誓,我相信你會把這封信送到劍宗的。”
心魔發誓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承諾形式,一旦發誓成功,就會在靈魂深處留下不可逾越的印記,稱爲心魔印記。
一旦發誓者背棄了誓言,心魔印記将會被激活,産生強大的反噬之力,甚至可能導緻神魂崩潰。
許夜雨将田靜雲的本命靈劍握在手中,他能感受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蠶食秘境的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