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見狀已是大事不妙,卻也無力回天,隻能躲閃着漫天水珠激射而來的攻擊,他從腰間抽出另一把刀,驅使靈氣将水珠彙聚。
黑袍人本以爲能引導水幕就此讓其失效,但水珠再次炸開成水霧,将他籠罩了起來。
他提着手中的刀在水霧中大肆揮砍攻擊愈發猛烈,試圖想要沖破水幕的束縛。
水霧不斷轉換着形态,化爲傾瀉而下的流水和尖銳的冰刺,黑袍人不斷躲避和抵擋,但逐漸陷入被水霧牽制的困境。
他不得不調整戰術,用真氣凝聚成一道道堅實的防禦屏障,将水霧的攻擊擋在了外面。
這真的是築基境修士施展出來的法術?
尋常的築基境修士隻能使用一些簡單的法術,因爲他們的真氣有限,無法頻繁地釋放法術。
一般築基境修士使用兵器配合着法術,才是最常見的打法。
這個青城派弟子能夠施展出這種法術,并且還能夠持續三分鍾之久。
通常情況下,築基境修士施展這樣的法術,就已經接近耗盡真氣的邊緣了,需要通過吃補氣丹來恢複真氣。
黑袍人就覺得很奇怪,他已經被水霧牽扯了三分鍾,也沒有見這位青城派弟子吃丹藥。
他的靈海到底有多大?
殊不知這是八卦陣的效果,隻是黑袍人不懂八卦陣的原理。
夜露的另一隻手輕輕觸地,地面開始顫抖,土石從地下躍起,形成一道厚實的土牆,将黑袍人牢牢困在其中。
黑袍人臉色一變,狠狠地揮舞起手中的武器,試圖破開這座厚實的土牆。
然而,無論他如何拼力,土牆絲毫不爲所動。
随着時間的推移,水霧所在的空間變得愈來愈狹窄,加上土石把他包圍起來。
他想着要是不能及時出去,會被活活壓死在這空間之中。
黑袍人從口袋中取出一隻晶瑩剔透的鈴铛,鈴铛表面閃爍着幽藍的光芒。
寂靜的夜晚,清脆的鈴铛聲響起,鈴铛聲漾起一圈圈漣漪,擴散開來。
不久之後,一陣寂靜的黑暗中,突然閃過一道迅猛的黑影,又出現了一個黑袍人。
他雙手緊緊地握住一把那閃着寒光的短刀,斬向土牆。
随着一聲巨響,土牆頃刻間支離破碎,成千上萬的土石飛散四散,被困在的黑袍人重獲了自由。
“老三,怎麽被人困住了。”
看來情報有誤,傳聞青城派除了掌門外,其他弟子都是普通之輩。
“二哥,這青城派的弟子很詭異,我們一起聯手殺了他。”
老二看了看雙手,他現在的雙手都還有些發麻。
他心中暗自嘀咕,青城派什麽時候有這麽厲害的弟子了?要不是他手裏這把七品刀,他還真不一定能砍破這層土石。
夜露心中暗歎不妙,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八卦陣持續時間還有一分鍾就結束了。
現在以他築基境的修爲,隻能讓八卦陣持續五分鍾,要是八卦陣還持續着,他有自信以相同境界以一敵二。
他雙指在空中凝衍法訣,掉落在地上的土石紛紛凝聚在夜露的頭上,水幕和土牆相互融合,形成了兩個岩石球,朝着兩名黑袍人迅猛地砸去。
兩名黑袍人看着眼前疾速飛來的岩石,隻能被迫躲閃。
然而,那塊岩石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能憑借直覺來盡力躲開。
他們四處閃躲,試圖躲避這股來勢洶洶的岩石,但兩塊岩石最終還是撞擊在他們的身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他們瞬間被撞飛,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兩名黑袍人全身劇痛,鮮血從他們的嘴角溢出。
夜露輕輕取下脖子上挂着的項鏈,鏈末部懸挂着一個小小的青銅塔,身上雕刻着各種古怪的符文和紋飾,大門上方懸挂着一塊藍色的石頭,發出微弱的光芒。
它在空中徐徐升起,逐漸變大。
月色如水,灑在鎮妖塔的大門上,顯得神秘而古老,大門緩緩地打開,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響。
倒在地上的兩名黑袍人眼神瞬間變得驚恐起來,他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仿佛無形的巨手正試圖将他們吸入鎮妖塔之中。
兩人臉上的肌肉緊繃,冷汗不斷地從額頭滲出,将刀插在地面上,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刀柄。
鎮妖塔内傳來一陣陰涼而沉重的氣息,仿佛有無數厲鬼和妖魔在黑暗中蘇醒了一般。
吸力越來越強大,兩名黑袍人的雙腳不禁被向後拖拽,眼看就要握不住刀柄。
突然間,一道黑影從離夜露不遠的地方浮現而出。
夜露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他緊緊盯着那道黑影。
破基境!
黑影飛撲而至,夜露迅速躲閃,黑影撞了個空,繼續向他撲來。
夜露毫不示弱,右拳襲出,擊中了黑影的胸膛。
然而,黑影并沒有被夜露的一拳擊退。
反倒夜露被黑影一拳打飛,撞向了小巷的牆壁,劇烈的疼痛傳遍夜露的全身,他幾乎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鎮妖塔失去了使用者的控制,吸力突然消失了,那扇大門逐漸合攏,恢複了原本的挂飾大小,然後掉落在地上。
兩位黑袍人從半空中摔到地上,還好他們的老大及時趕來,不然他們要給吸入鎮妖塔裏面了。
“老大,你也來了。”
那道黑影點了點頭,他撿起挂飾大小的鎮妖塔,看着遠方有人在往這邊聚集而來。
“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這裏。”
濑胖子帶着許夜雨三人來到夜露旁邊,蕭紅看着凹陷在牆角的人,她扯了扯夏小沫的袖子,臉上有些恐慌。
蕭紅還沒見過有人死在她的面前,眼前這個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濑胖子緊緊地抱住夜露的身體,淚水不停地流淌而下。
他失聲呼喊道:“兄弟,你不能死啊!你答應過我要一起踏上江湖,一起經曆風雨,怎麽可以就這樣離開我呢?”
月亮高懸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芒,皎潔的月色灑滿大地,照亮了黑夜的每個角落。
清涼的月光灑落在夜露的身上,映照出他蒼白的面容,寂靜的夜風拂過小巷,帶來一絲淡淡的涼意。
許夜雨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氣氛了,忍不住說道:“他們已經走了,不用再演戲了。”
夏小沫和蕭紅,甚至蕭紅手上抱着的兔子都愣了一下,一人兩妖都還沒有完全理解許夜雨說的話。
“死胖子,我沒給人打死,都快給你勒死了,快放開我!”
蕭紅和她手裏的兔子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夜露在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