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不來,他們真的不想來。
他們天符宗今年隻有寒冬雪報名參加月蟲溪谷秘境,以往天符宗還有三名弟子報名。
長老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舉行了抽簽參與,讓宗門全體破基境的弟子抽簽,抽到紅色木條的弟子就要來月蟲溪谷秘境。
這個抽簽由長老親自主持,想偷偷放開神識看抽簽桶裏面的木條都做不到,最後抽到紅色木條的人就是他們。
在别的宗門他們是幸運兒,但在天符宗,隻能說是超級倒黴鬼,因爲他們兩人真的不想來。
到底是誰想來秘境啊,要是秘境突然出現意外,比如秘境崩塌了,他們不得死在裏面,當然他們也知道這種事很難發生,也就想想,但真的不想來。
“師兄,休息的差不多了,繼續往上走吧?”天符宗一名弟子問道。
“我想現在就下去,我一階都不想再往上走了!”師兄答。
“我們這樣回去不被長老打死,說我們丢天符宗的臉,下面這麽多人看着,總要走進最後二十階走到我們立刻下去!”
因爲天符宗以往來月蟲溪谷秘境的弟子,一般都是走到最後二十階内,要是他們兩人在六十階下去,回去讓長老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頓罵,甚至一頓打。
就在他們剛站起來,準備往上繼續走的時候,一隻白色的靈鹿從他們身邊走過,它背上還有個人。
許夜雨騎着靈鹿超過了他們兩人,兩名天符宗的弟子互相看了看。
階梯越往上壓力越大沒錯,雖說一開始的階梯并不難走,但這人騎在靈獸上走階梯,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有人作弊!這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居然騎着靈鹿來這個階梯?”
“有沒有人管一管?還有沒有天理了?”
壓力并不是來源于階梯,而是來自秘境本身,曾經有幾位破基境的劍修和用法寶飛行的修士證明了這一點,他們無不例外都從高空摔落,最後死在月蟲溪谷秘境裏。
雖說許夜雨騎在靈鹿上,他也是能感受到這方天地的壓力,隻是壓力會少一些,節省一些體力。
許夜雨沒有在意這兩人的對話,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最後四十階,暫時超過了大部分修士。
靈鹿的雙瞳中浮現出疲憊之色,它想再往前走一步,可是它已經完全擡不動腿。
許夜雨從靈鹿上下來,摸了摸它的頭:“謝謝你帶我走了這麽遠的路,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就好。”
呦呦!
靈鹿轉身離開,一路往下奔跑,最終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他看着靈鹿安全離開後,往上走了一階,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他擡起頭看着上面階梯的人。
有幾個人他是認識的,攬月宗長老的那位弟子,他可是幫忙搶了别人未婚夫。
印象特别深刻,隻是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天符宗那位可以跟靈獸溝通的寒冬雪。
還有一位最熟悉的身影,他來到這世界的第一個朋友,她現在已經在最後二十階裏。
許夜雨再次往上走了幾階,來到了李雪晴旁邊。
李雪晴此時已經精疲力盡,但是有個人跟她打招呼,她轉過頭看着這個人,眼前這個人她見過一次。
他是給林小雅陰陽合禾丹的人,具體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她就不清楚了。
她心裏有些疑惑,不明白爲什麽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裏,在月蟲溪谷秘境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煉氣境的修士。
“你見過我?”李雪晴問道。
除了那一次外,李雪晴可從來沒見過他,眼前這個人也不應該見過她才對,她加入攬月宗後很少出去過。
“在藍靈縣的時候見過,當時你不是穿着一身黑袍坐在比武台的觀衆席嗎?”
當時她跟師父可是穿着一身黑袍,還蓋住了頭,這個人是怎麽看清她的臉?
李雪晴點了點頭,承認了此事,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居然派你一個煉氣境的修士來月蟲溪谷秘境,我聽師父所說,從這個秘境給發現到現在,就沒幾個煉氣境的修士進來過。”
來了!
許夜雨等的就是這個問題,他加入夕陽宗正是爲了此刻,把他身份一說,攬月宗還敢找他麻煩嗎?
“我是夕陽宗的弟子。”
李雪晴并不知道許夜雨現在的想法。
她想不明白,爲什麽夕陽宗會派一位煉氣境的弟子過來,這麽大的宗門派六十個築基境和破基境的弟子過來應該不難。
她搖了搖頭,可能别人天賦異禀吧,畢竟已經站在了跟她一樣的階層上。
“那兩人的死,你後悔嗎?”許夜雨問道。
李雪晴低下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許夜雨也沒有追問下去,他現在也不會告訴她真相,就算她真的後悔。
現在知道這個真相的隻有許夜雨、夏小沫、莫林陽、林小雅,還有藥王谷那位弟子,想來許淩泉知道真相後,也不會把這件事傳出去。
要是現在告訴她真相,不小心被她師父知道這件事,或許會釀成真正的悲劇。
許夜雨能清楚地看到,李雪晴身上籠罩着一層隐約的黑氣,這黑氣緩緩蔓延,如同一條若有若無的陰影,将她的身體漸漸包裹。
這是心魔的前兆,心魔是修煉者修行過程中最大的敵人之一,它是由修煉者内心深處的負面情緒和疑慮所孕育而成,會扭曲修煉者的心智,使其走上邪路或再也無法突破。
這位攬月宗弟子走上邪路或再也無法突破,都不是許夜雨看到的結果,畢竟她現在還蒙在鼓裏,她需要一些契機才可以擺脫心魔。
“你師父現在是什麽境界?”許夜雨問。
“金丹境。”
第三境破基境,第四境金丹境,她們師徒兩人隻相差了一個境界。
他懷裏拿出一張小紙條,遞給了李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