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上百年前也有一位劍修來到這裏，她隻用四劍就把這一棵樹給砍下來，隻不過她境界比眼前這位高。
沒記錯的話，那個人是築基境後期，過去太久他有些忘記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太久，有些細節已經模糊不清，但他清楚地記得那位劍修當時使用了四種不同的劍法來斬斷那棵靈樹。
盡管他本身并非劍修，但老人卻最喜歡觀賞别人的劍法。
“前輩，你要是想看我其他劍法可以直接說的。”許夜雨道。
老人毫不猶豫地直言道：“那我直說了，你還會不會其他劍法？”
老人被人揭穿也不覺得尴尬，他撫摸着胡須繼續說道：“要是你的劍法讓我眼前一亮，就算你最後砍不完這棵樹，五株雙桂草我照樣給你。”
還有這種事？
要是要讓許夜雨來砍斷這棵樹，起碼還需要幾個時辰，畢竟他現在真氣不足以一口氣斬斷這棵樹。
許夜雨沒有絲毫猶豫：“好，這可是你說的。”
一陣微風忽然拂過，老人驚訝地注視着，劍意與風融爲一體，風助長了劍意。
而就在這時，許夜雨身邊浮現出五把虛影般的靈劍，他指訣一揚，五把靈劍落在原本已經深深切割的大樹上，轟然一聲巨響，伴随着木屑四濺。
這一次，樹上的切口更加深了，将其砍了三分之一。
“厲害。”老人拍手贊歎道。
如果是破基境的劍修施展出這樣的劍法，老人或許不會感到驚訝，但眼前這位隻是煉氣境的劍修。
老人曾經見過這樣的劍法，百年前那位劍修也曾經使用過這個劍法，印象中這劍法名爲清風劍。
許夜雨把靈劍放回劍鞘，回過頭問着老人：“這樣可以了？”
“可以了。”
老人微笑着揮手，許夜雨面前多出了十個木盒子。
“前輩不是說給我五株雙桂草嗎？”許夜雨看着木盒子，“這裏可是有五十珠。”
“你拿走就好，我留着這麽多雙桂草也沒什麽用。”老人笑着繼續說道，“不就幾根對我沒用的破草，誰稀罕啊。”
許夜雨把十個木盒子放進收納戒指後，向老人道了聲謝。
一株雙桂草二十貢獻值，五十株就是一千貢獻值！
加上他之前的五百貢獻值，他快可以在宗門藏經閣換一本地級功法了。
“每砍一棵樹，我就可以多活一段時間，我也知道這隻是掙紮罷了。”
這塊區域的樹全都是靈樹，隻要把它砍下來，老人就可以吸取樹上的生機和靈氣，爲他的殘魂續命，讓他可以在世間多活一段時間。
但終究也會到頭，這裏的靈樹所剩無多，最多再給他續幾十年命，他離開不了這個秘境，也不打算奪舍年輕人。
老人看着跟在許夜雨旁邊的靈鹿。
“其實這隻靈鹿跟其他的靈鹿不太一樣，你想知道嗎？”
也許是因爲壽命不長，老人想把一些知道的東西告訴給這一位有緣人。
“前輩請說。”許夜雨說道。
他沒見過别的靈鹿，自然也不知道這隻靈鹿與别的靈鹿有什麽不同。
“你知道化神境嗎？”老人問道。
許夜雨點了點頭，自從他加入夕陽宗後就時常跟夏小沫聊一些修士相關的話題，對修士的境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目前見到最高的境界是築靈境，夕陽宗外門長老無不例外都是築靈境，大墓秘境第四層那位前輩也是築靈境。
再高的境界他暫時還沒見到過，但他知道第七境的化神境。
化神境乃是衆多修士心中的至高境界，但同樣也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無數破靈境修士都倒在了這座高山下。
“這座秘境你們稱呼爲月蟲溪谷秘境，其中的原因你可能不知道。”老人笑着道，“有一次秘境開啓的時候，那隻月蟲就出現了在衆人的視線内，它傳音給每一位在秘境的修士，說它名爲月蟲，不會傷害他們。”
“自那次以後，這裏就被叫做月蟲溪谷秘境，但月蟲就出現過一次，它之所以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你猜猜是什麽原因？”
許夜雨沉思片刻，他聯想到了老人所言，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隻月蟲在突破化神境，所以才沒有再出現過？”他猜測道。
老人點了點頭，他表情有些嚴肅，跟之前相比截然不同。
“何爲化神？對修士而言，精氣神乃是三根支柱，煉化精元，服食五氣，心念通神。
“這化神一境，在于化。”
“修行到了這等境界，一身所學，一生所見，百般糾葛，又怎麽尋求超脫？”
“因此要擦拭靈台，心神通明，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五種心象，代表着月蟲的喜怒悲懼樂，它大概已經到了突破的最後關口。”
許夜雨抓住了最關鍵的地方，爲什麽是大概？
“前輩你對化神境了解這麽深，難道你生前是化神境？”他問道，心中不禁震撼。
這位看着像老頑童的人，不敢相信他以前是化神境的大能，不是說越修煉到後面，越淡然嗎？
老人嚴肅的表情突然消失，又恢複到之前的語氣。
“當然不是，這些話是以前我師父說的，我可是反複背了好幾次，我生前也就第五境，用你們的境界劃分叫築靈境。”
許夜雨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原來你隻是把别人說的話背下來，然後說給我聽。
你說的這些真的靠譜嗎？
“這隻靈鹿是心象之一，它代表着喜，它跟在你身邊，就說明它喜歡你。”
許夜雨腦海裏回想起寒冬雪那句話。
兄弟你好香。
他搖了搖頭，靈鹿的喜歡能是人類所說的喜歡嗎！
“前輩，道理我都懂，但爲什麽這隻靈鹿會跟着我？”許夜雨問道。
“我又不是化神境的修士，也不是月蟲，我怎麽知道這隻靈鹿爲什麽會跟着你。”
老人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這個秘境每次開啓就持續七天時間，現在已經快過去一天了，你該離開這裏了。”
許夜雨向老人行了禮，然後騎着靈鹿離開了。
老人望着遠去的年輕人的背影，心中卻是滿是不解與疑惑。
他生前是第五境的修士，現在的殘魂靠着靈樹維持着金丹境的實力。
即便如此，他也無法看穿眼前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的氣息明明已經達到了築基境的水準，爲何還沒突破到築基境？
他說謊了，其實他知道靈鹿爲什麽喜歡那個年輕人。
靈鹿代表着喜歡，隻喜歡擁有着“仁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