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老丞相都打了一個寒顫,臉色變了。
老丞相朗聲說:
“陛下,老臣知道怎麽做了。但請陛下放過老臣家小。”
“不用你說。老丞相,本王自有分寸。”
老丞相突然撞向金甲武士的刀,噗一聲,捅了個透身。
武士也吓了一跳,下意識地一抽刀,老丞相就撲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死了。
“父親。”西伯大喊,撲上來,抱住父親的身體,哭了起來。
“西伯。”國王大聲說,“你敢勾結外族,試圖篡位嗎?”
“陛下,他不是外族啊。”西伯辯解說,“他可是你的親戚,和你有關系啊,他是你大姑姑的兒子呀。”
國王眼波流轉,看着景怡:
“弟弟,你爲什麽要回來呀?”國王開始流淚了,“你在九州國有什麽不好?非要來攪亂精靈王國?”
景怡流淚了,哽咽說:
“姐姐,景怡和姐姐情深義重,姐姐就爲了一個小小的王位,要置弟弟于死地?”
“姐姐并沒有殺你。”國王流淚說,“姐姐知道你的本事,所以用透魂釘把你釘印在地牢裏。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姐姐,你以爲小小透魂釘能釘住我嗎?”
“沒有外面的人接應,誰也逃脫不了透魂釘的釘印。”國王說,“這人就是西伯一家了。”
“不關西伯一家的事。是我找上門的。”景怡說,“弟弟不要什麽撈咋子王位,我隻要你放了西伯一家,還有她們。”
景怡指着烏日娜和碧霞。
天空傳來鷹的唳叫。
大家擡頭看,兩隻巨大的鷹飛來了。
景怡興奮地叫:“戰鷹,卡麗塔。”
國王也叫:“卡麗塔。”
戰鷹和卡麗塔盤旋了一陣,飛落下來。
戰鷹飛到了景怡左肩上。
“戰鷹,想死我了。”景怡抱着左肩上的戰鷹。
“主人,戰鷹也想死主人了。”
“哎,戰鷹,你是不是肥了,好重啊。”景怡笑着說,“我都快要頂不住你了。”
“主人,是肥了一點。”戰鷹說,“主要是卡麗塔做媽媽了,我天天照顧,吃得好,肥了。”
“小鷹們都會飛了嗎?”
“都可以飛了,它們出去玩了。”戰鷹說,“主人你看,已長大就不要爸媽了。卡麗塔呢?卡麗塔。”
卡麗塔飛到了國王艾米麗的肩上。
這正是雖然爲夫妻,但也要各爲其主啊。
太陽正從東邊冉冉升起,紅色的陽光照在遠處的金碧輝煌的皇宮上,也照在景怡面前十萬禁軍的金甲上,閃閃發亮。
“卡麗塔,你過來。”戰鷹叫,“過來我主人這邊。”
“我的主人是國王。”卡麗塔說。
“卡麗塔,我的主人才是代表正義的。”戰鷹喊。
“戰鷹,卡麗塔不知道誰是正義不正義,我隻知道誰是主人。”
“卡麗塔,你是要和我開戰呀?”戰鷹有些哭腔。
“戰鷹。”卡麗塔也有些委屈,“戰鬥時你不要下這麽重的殺手。卡麗塔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知道了。”戰鷹哽咽說。
國王舉起了她的劍。這是下命令攻擊的準備。
“所有将士聽令。”副将喊。
“有!”十萬禁軍齊聲回應,所有刀槍都對準了老丞相家。
景怡抽出了碧泉寶劍。
西伯抽出寶劍。
碧霞抽出了佩刀。
烏日娜不懂武藝,但她也拿了一把刀。
老丞相家仆,全部都拿刀,準備搏殺。
戰鷹唳叫着,撲騰着翅膀。
氣氛幾乎凝固了,死亡的氣息在每個人鼻子流轉。
景怡感到了無限的悲哀,自己可以逃命,但身旁的人呢?唯有拼命,和他們死在一起。
“再一次警告你們。”國王說,“放下武器,乖乖投降。孤饒你們不死。”
“國王陛下。”西伯說,“自從參加禁軍以來,西伯的腦海裏,就沒有投降的概念了。唯有死亡,才能證實在下的價值。”
“對,唯有死亡,才能證實在下的價值。”老丞相家的仆人家丁全部都說。
景怡很感動,說:
“國王,不關他們事,是我一個人的事。您放了他們吧。我一個人受過。”
“王子。”西伯說,“你太仁義太天真了。您就是死了,也沒有用了,已經毫無意義了。”
景怡歎息着:“哎。這個局面,誰能力挽狂瀾呢?”
“有,除非公主帶着國王一世的诏書降臨。”西伯說。
“且慢,且慢!”聽得氣喘籲籲的喊聲,老将軍跑過來了。
禁軍讓出一條道。
老将軍跑得急,一連咳嗽着,幾乎喘不過氣起來了。
“老将軍。”國王、禁軍副将們和景怡、西伯都喊。
老将軍透了一下氣,大聲喊:“你們是骨肉相殘啊,陛下。”
“把老将軍送回府裏。”國王冷冷說。
幾個侍衛過去,架着老将軍就走。
“陛下,陛下,聽老臣一言啊。不要骨肉相殘了!老國王在天之靈也不會安生呀。”
侍衛架着老将軍漸漸遠去了。
“将士們聽令。”國王又舉起了劍。
“有。”十萬禁軍齊聲呼應。
“把前面幾個,格殺勿論!”國王就要劈下寶劍,她這一劈下寶劍,就是發出了攻擊的命令,十萬禁軍則義無反顧地殺向敵人,不管敵人是誰。
眼看就有十幾人就要死于非命了。
“轟——”天空突然響起來炸雷。
“轟——”炸雷繼續,太陽突然不見了,昏天黑地。
所有人都驚愕不已,國王也停止了發出命令,十萬禁軍也把攻擊的姿勢收回來了。
一個藍色的閃電,在天空劈過,又一聲炸雷。
大家都變了臉色。
這樣反常的現象,是針對哪方呢?
是針對景怡一方,還是針對國王一方呢?
但很快,雷聲消失了,烏雲飄走了,金色的陽光又明豔地照下來。
金光萬道,照在了十萬禁軍和景怡他們中間,刺得所有人都幾乎睜不開眼。
伴随着絲竹聲,花瓣飄落,一個手捧聖旨潔白的身影緩緩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