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怡覺得自己最愛的人,最愛自己的人應該是阿碧雅。
他甚至有些懷疑精靈王國的公主殿下姐姐,愛權力多一些,還是愛他多一些。
真不好說了。
所以他一辦好九嶷山的事,就急着要和阿碧雅一起過“二人世界”。
阿碧雅自然懂景怡的意思。
“來。”景怡和阿碧雅并辔而行時,牽着她的手,“過來,咱們合乘一騎。”
阿碧雅跨馬過來,卻是背對着景怡,成了景怡靠着阿碧雅的背了。
因爲阿碧雅太高大了,景怡覺得這樣不爽,就讓阿碧雅轉過身來,面對面騎着。
阿碧雅咯咯笑着轉了身。
景怡摟抱住阿碧雅的腰,阿碧雅摟抱着景怡腰,兩人幾乎一樣高,剛剛好嘴對着嘴,眼睛對着眼睛。
景怡看着阿碧雅眼睛裏的自己,阿碧雅也看着景怡眼睛裏的自己。兩人的眼睛都像鏡子一樣清亮。
兩人都想:“這不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嗎?”
還好這匹馬很壯,載得動他倆。
離衡州還有幾十裏遠。
景怡和阿碧雅反而覺得太近了。
就讓馬慢慢走,兩人多親熱。
“姐。”景怡撫摸着阿碧雅的紅潤的唇,說,“姐,你北方人的嘴唇和南方人的一樣滋潤細膩啊。”
“弟弟,我不知道爲什麽,本來姐的皮膚比較粗糙,到了南方,皮膚和嘴唇越來越滋潤了。”
景怡仔細摸着姐的臉,摸着摸着,摸到了一粒小黑痣。
“姐,你沒化妝,你到了靖王府,就要跟郡主她們學學化妝,姐,你和碧霞都是大體格,不像雪丹郡主她們,南方人,身材天然就有一種妩媚感。姐,你畫一下妝,讓自己妩媚一點,加上你健美的身材,那天下你最美。弟弟最喜歡了。”
“弟弟,我們北方人,天天學習騎馬射箭,對化妝不感興趣啊。不過,既然弟弟要姐學習化妝,姐就學吧。姐隻爲弟弟化妝。”
“姐,弟弟請求你一件事。望姐姐答應。”
“弟弟你說。”
“姐你先答應弟弟。”
“好好,凡弟弟的事姐都答應。”
“姐,到了靖王府,弟弟請求姐一件事,就是,姐,你什麽人,剌子國公主,上陣殺敵,英勇無畏,靖王府的郡主,都是南方人,南方人的特點,長得妩媚動人,缺點是心眼小了一點點。”
景怡撫摸着阿碧雅的嘴唇:
“姐,你就擔待些,讓着她們。姐,你要受一些委屈,你能答應弟弟嗎?”
阿碧雅看着弟弟眼眸裏的自己,終于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弟弟。”
兩姐弟就互相說着話,什麽都說,互相看對方的眉毛、睫毛、眼簾、鼻子、耳朵、嘴唇、下巴,等等,好像都是完美無瑕一樣。
兩人感覺自己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但是,阿碧雅怎麽也想不到,進了靖王府後,麻煩和煩惱很快就來了。
“王爺回來啰!王爺回來啰!”靖王府的仆人們奔走相告,似乎很興奮。
紫霞郡主聽到丫鬟說王爺回來了,心撲撲跳:
“我是怎麽啦?”她叫丫鬟幫忙梳妝打扮後迎了出來。
侍衛們,自從王爺離開王府,無所事事,現在聽說王爺回府了,無不興奮異常,整理衣冠,精神抖擻列隊在王府門前。
景怡和阿碧雅一人乘一匹馬,在王府前下來,早有仆人牽着馬去喂了。
“恭迎王爺回府!”幾十人單膝跪地齊聲歡呼。
“王爺。”紫霞張開雙臂迎過來。
景怡扶着紫霞的雙臂,左看右看:“紫霞。”
“王爺!”又一聲叫喚,赤練急步趕來,上前握着景怡的左臂。
景怡說:“赤練妹妹。”
“來,紫霞,赤練,你們來見見她。”景怡右手拉着紫霞,左手拉着赤練,到了阿碧雅跟前,“她是——哦,本王的貼身侍衛,阿碧雅。”
“拜見兩位王妃,王妃好。”阿碧雅抱拳施禮。
按正常情況下,見王妃是要半跪施禮,但阿碧雅隻是抱拳施禮。
紫霞和赤練就有些不舒服了。
但見阿碧雅身材高大健美,英姿勃勃,比自己都高幾乎一頭,站在她面前都有一種壓迫感,但又礙着王爺的面子也不好表現出來。
靖王府已經很久沒這麽開心了,立即張燈結彩,大開宴席。
阿碧雅因爲是靖王的“貼身侍衛”,一刻都不能離開左右,酒不能喝,菜不能吃。
一直都侍立在靖王的身邊。
景怡覺得太對不住她了,一國的公主,如今成了侍衛,就親自夾菜給她吃,夾了一次又一次。
搞到紫霞郡主和赤練郡主都有些吃醋了,但想到是王爺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也就沒想太多了。
景怡并沒有和紫霞、赤練正式成親,所以都沒真正住一個房間。
他這個靖王府,是在原來的澊王府的基礎上改建的,是禦賜王府,對比當年的澊王府當然要高級很多。
景怡住他的禦賜的“靖儀閣”。
這是一幢獨立的閣樓庭院,花園環繞,假山水池,曲徑,亭榭,應有盡有。
十幾個仆從伺立,不敢發出半點異響。
景怡一直都不太喜歡太過嚴肅了,再三說過,随便點,但作爲下人,哪個敢在靖王爺面前随便呀?
忙了一天,景怡覺得有些累了,阿碧雅服侍他洗了澡,剛要上床休息,又聽得仆從報:“王妃來了。”
紫霞和赤練都來了。
又來看王爺的房間,布置得怎麽樣,幹不幹淨,被子暖不暖和,茶水準備得好不好,一切妥當,臨走時又對阿碧雅說:
“你身爲王爺貼身侍衛,當時刻保護王爺周全,若有半點疏漏,必拿你是問。”
那種口氣,完全是王妃對下人的口氣。
阿碧雅剌子國公主,哪裏受過這種待遇,心裏很難受,但她答應過景怡弟弟,也就當成沒聽到一樣。
待兩位郡主離開,景怡向阿碧雅招手:“姐,過來。”
阿碧雅過去。
景怡把阿碧雅的佩刀解下,放在一旁。
“來,姐,我的貼身侍衛,這裏就剩咱倆了。”景怡摟住阿碧雅,“咱倆該幹什麽呢?”
阿碧雅羞紅了臉,輕輕掐一下景怡的臉頰:“油嘴。”
“弟弟,咱們還是第一次。你照顧一下姐姐。”
景怡想起了,自己和阿碧雅多次“赤忱相對”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早晨,靖王爺景怡坐在椅子上,默念着師父教的經文口訣,聽得仆從在門外報:“王爺,越王特使求見。”
越王特使?景怡回頭望了一眼阿碧雅,阿碧雅會意,微笑起來了。
“見不見?”景怡問阿碧雅。
“你自己拿主意呀。”阿碧雅說,“我又不是王爺。”
“但你是我的主心骨。”景怡握着阿碧雅的手,對門外說,“帶特使到客廳稍候。”
“是,王爺。”仆從腳步聲退出。
景怡擁抱阿碧雅後,踏入會客廳。
“是你?”客廳那人聽到腳步,站起來,兩人相視,幾乎同時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