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又趕過來會場,又驚呆了。
沒想到,今天的人更多啊,連守衛的士兵都增加了不少。
景怡問身旁的一位中年漢子:“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到了?”
“什麽這麽早就到了?”中年漢子說,“我們就沒有回去。”
“什麽意思?”景怡問。
“哈,小夥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外地人。”中年漢子說,
“難怪難怪,實話告訴你吧,小夥子,我們就沒有離開過這裏。”
“沒離開過這裏?”景怡驚訝說,“你們吃住在哪裏呀?”
中年漢子拍拍一個挂在肩上的布袋,說:
“吃的,喝的都在這裏。住呢,就在這山裏躺着。”
幾乎驚掉景怡的下巴。
原來這裏的鄉親,對山歌大會的熱情如此高漲啊甚至是癡迷啊。
今天和昨天差不多,還是那樣子。
景怡以爲有昨天的前車之鑒,今天準備了一些吃的喝的,也聽了一下山歌對唱,還不錯。
起碼比那個屈子書院的詩歌大會強很多。
和前兩天一樣,景怡又到了山歌大會現場。
今天的看山歌大會的人更多了,有人甚至帶了樓梯來,搭在那些古樹上。
景怡擡頭看,天哪,那些大樹的枝桠上都爬滿了人。
景怡想:“那些樹枝這麽多人,會不會斷了。”
念頭剛剛閃過,“啦——”,一棵樹的枝桠斷了,掉下四五個人來了。
肯定有幾個斷了手腳。
爲看山歌斷手腳也太不值了吧?
“這個熱情也太過了吧?”景怡低頭想,“摔壞了,那怎麽辦?”
“你說什麽?”一個聲音在景怡耳邊呵斥。
景怡擡頭看,一個高大的漢子,滿臉橫肉。
這人的臉上長着一個大黑痣,痣上長出幾根毛。
景怡不知道這個大漢呵斥誰,就扭頭看了一下左右。
“我問你說什麽?”大漢瞪着景怡。
“我,我沒說什麽呀。”景怡說。
“你剛才是在嘲笑我們山歌大會。”大漢說。
“沒有呀。”景怡說。
“你說這個熱情太過了吧。是不是這樣說的?”大漢說,
“你雖然沒說出口,但你的表情暴露了你心裏想的。”
“哦,這樣都可以呀。”景怡想。
“誰都不能看不起咱們的山歌大會。”大漢說,
他左手抓着景怡前胸的衣服,右手作勢要揍,“你再說,我就揍你!”
王字猛虎、雪狼和戰鷹,在旁邊看到主人被欺負,都低沉沉咆哮起來了,作勢就要一撲。
景怡怕傷了無辜,就說:
“大哥是和我開玩笑的啊,你們不要動。”
那個大漢似乎也發覺了自己的處境不妙,趕緊放開景怡,左右看了一下,走開了。
但他走開之後,好像不服氣一樣回頭看了幾次。
一陣歡呼像海嘯一樣傳來。
景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跟着大家的目光看過去。
一個老婦人,一個少婦,一個少女,還有一個少年,在一群仆人侍衛的護送下登上了中間那個看台。
“是敦王的家屬。”有人說,歡呼聲再次響起。
“原來敦王家屬這麽受鄉親們歡迎呀。”景怡想。
他認真往前看,離得稍微一些遠不怎麽看得清楚。
但發覺這個老太太,非常一般,即使年紀大了,還是那樣卓越風姿。
旁邊的少婦,想來就是敦王妃了,這麽遠,都能感覺到豔麗四射。
那少女呢,也許還小吧。
但個子已經很高了,比王妃高多了,能感覺到她的光芒。
那個少年呢,略微好一點,不好做評論。
“爲什麽敦王沒來呢?”景怡又失望了,但他想,
“我必須要先認識敦王的家人。最好認識敦王的母親老夫人。有敦王母親在,就不怕認識不了敦王了。”
景怡走到敦王家屬看台,但守衛不準他靠近。
景怡就守着,看他們一家從哪裏回去。
歌會結束時,看見敦王一家在衛兵的護送下走向豪華馬車。
景怡走近,又被衛兵攔住。
景怡大喊:
“老夫人。老夫人。我有特别重要的事禀告啊。”
“不要驚吓到了老夫人。”衛兵把槍尖對準景怡呵斥。
“我有事要找老夫人啊,特别重要的事。”景怡說,他又喊,
“老夫人。老夫人,等一下等一下。”
準備上馬車的老夫人、王妃和郡主停了下來,往景怡這邊看。
衛兵伸手推他:“滾,滾!”
景怡不滾。
衛兵持槍就向景怡刺來。
景怡一閃,槍尖擦着景怡的腰刺過。
他抓住衛兵的槍,這樣,衛兵和景怡就推搡着。
另外的衛兵看見了,也跑過來,要抓景怡。
景怡都在靈巧地躲閃。
“什麽事?”一個老婦人走過來了,“不要鬧了。”
“這人在鬧事。”衛兵說。
看來這個老婦人是老夫人的内侍。
“暫時放了他,讓我來問問。”老婦人說。
衛兵不再追逐景怡了。
“你,小夥子,過來。”老婦人招手。
景怡走過去了。
“你爲什麽要叫老夫人?”老婦人問。
“我有重要的事要禀告敦王。”
“什麽事,能告訴我嗎?我再轉告老夫人。”老婦人說。
“很大的秘密,不能在這裏說。”景怡說。
“那我也幫不了你了。”老婦人說完,轉身走了。
景怡擡頭望老夫人一行,早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