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好看的吧。”景怡對戰鷹說。
“嘿,很好看,千萬不要錯過了。”旁邊一個人接口說。
他不知道景怡是對肩上的戰鷹說的,“詩王啊,詩神啊,還有知府大人啊,當家紅歌姬啊,這麽高規格,不看那是一輩子都遺憾的事啊。”
“哦,”景怡還在猶豫。
“猶豫什麽,快走。”那人拉了他一把。
“好吧。”景怡有些被動地跟着走。
好多人啊,簡直是人山人海。
“這是屈子書院了。”那人擡頭指着一間幾層高的富麗堂皇的大房子上面的一塊匾額,對景怡說,“好我先進去了。”
那人好像慢了進去就丢了寶貝一樣,鑽進人群中,不見蹤影。
景怡跟在人群後面,慢慢往前移。
景怡也不知道,爲什麽人們走得這麽慢,在前面時又走得那麽快。
輪到景怡進門了,守在門口的衙役說:“票呢?”
“什麽票?”景怡大惑不解。
“沒票你也想進去呀?”衙役簡直以一種揶揄的口吻說。
“那哪裏買票?”景怡說。
他看見進去的人手裏好像都拿着一張紙。
“那裏那裏。”衙役指指那邊一個窗口,那裏就可以買票。
景怡走過去買票。
“多少錢一張票?”景怡探頭問。
“沒票了。”賣票的說,“票都是預定的,很少現場買票。”
“那就算了吧。”
“慢點,”賣票的大聲喊,“慢點走,剛剛有人退票了。你這人真好運。”
“多少錢一張?”景怡問。
“很便宜,一兩銀子。”
“什麽?”景怡吓得吐舌頭。
“嫌貴呀,小夥子。這已經是很優惠了。要不是有人退票,早就搶光了,還輪得到你呀。”
“票都要搶才能買得到呀?”景怡暗想,“沒看這場詩會難道真的是一輩子的遺憾?”
他咬咬牙,掏出一兩銀子,買了票,再過去排隊。
此時大部分人已經進去了,剩下幾個,很快就輪到景怡進了。
景怡把票遞給衙役。
“就一張票?”衙役冷冷說。
“就一張。”景怡回答。
“不行。”
“爲什麽?”
衙役指指景怡肩上的老鷹:“它也要買票。”
“什麽?”景怡幾乎憤怒了。
“它沒票不能進。”衙役說,“它是你的寵物,寵物也要買票,半票。除非你把寵物扔下不進去。”
戰鷹從來就不離開主人,除非有特别的事要辦。
“那我去買票。”景怡很不願意。
“我這裏就可以買票。”衙役說。
景怡掏出錢,遞給衙役,衙役收了錢,說:“可以進去了。”
“票呢?”景怡說。
“可以進去了,你還要什麽票。要票就再交一倍錢。”
“天哪,這麽複雜。”景怡暗想,他邁動了腿。
進了大門,經過一個走廊,來到一個大堂。
一個人夥計模樣的人走過來說:“你是支持哪邊的?”
“什麽哪邊的?”
“支持詩王的坐左邊,支持詩神的坐右邊,如果是中間派,那就坐中間。”夥計指指左邊那裏寫的“詩王”和右邊寫的“詩神”牌子。
左右兩邊都座無虛席,甚至還有加坐。
“我不知道啊。”景怡說。
“那就是中間派,好,坐這裏。”
景怡坐在了中間,看來中間派比較少人,位置都沒坐滿。
但這中間派的位置反而特别好,正對着大堂中間的一個高台。
高台正上面拉着橫幅:
“九州國第九屆詩王詩神大會”。橫幅下面擺着七張太師椅,其中正中間的太師椅還墊了毛毯。
“什麽人坐上面呀?”景怡想。
這時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走上台,大聲說:
“九州國第九屆詩王詩神大會即将開始,請大家靜靜,大家靜靜。”
大家都很聽話,靜了下來。
“有請父母官和各位太平紳士。”
七個肥頭大耳的富貴人士上台,謙讓了一番,依次坐好了。
“請當紅歌姬蘇袅袅和她的團隊上台表演。”
旁邊樂師吹拉彈唱起來了。
一隊濃妝豔抹的歌姬穿花蛱蝶一樣上台,一共九人。
中間一人和其他八人穿不一樣顔色的服裝。
她們一邊舞蹈一邊唱歌,妖娆多姿,看得景怡臉紅耳赤。
這些女子穿着也太那個了啊,低胸束腰,動作放蕩。
扭動時,胸膛也跟着抖動,讓景怡非常難堪。
說實話,這些女子,比起剌子國公主阿碧雅,差多了,就是胸膛也沒阿碧雅公主大,當時,阿碧雅公主脫光衣服抱着景怡說了一晚。
但當時景怡幾乎昏迷狀态,自是感覺不到的。
但阿碧雅擁抱過景怡好多次,都是毫無顧忌的擁抱,景怡是感覺得到的。
但景怡當時隻是感覺女人的身體就是這樣,沒什麽稀奇啊。
景怡也和精靈國公主殿下幾次和衣而睡在一張床上,那也隻是和衣而睡,心意相通,根本沒有其他想法。
而現在這些女子,好像故意抖動胸膛一樣,故意做一些挑逗動作,讓景怡很不自在。
景怡轉開目光,去看左右兩邊的擁趸。
他們正看得癡迷,大聲喝彩,流口水,做動作,吹口哨,大喊:“蘇袅袅,蘇袅袅!”
再看看他們的穿着,有人穿着绫羅綢緞,有人穿粗布麻衣,還有人穿打了幾個補丁的衣服。
現在,他們好像沒有身份地位的隔閡,好像親密無間,統一戰線下的知己。
其他人退下,蘇袅袅又爲大家來了一段單人舞蹈,妖娆多姿。
最後在喝彩聲中退下。
“太精彩了。”坐在景怡身邊的人說,“不枉此生了。”
“有什麽好看的。”景怡說。
“你這個人,肯定沒什麽文墨。”身邊的人反駁說。
“看你身背長劍,穿着打扮,肩上站鷹,就不像是讀書人。”
“我本來就不是讀書人。”
“蠻夷之人,不可教化也。”旁邊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