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景怡的士兵興高采烈,“一隻獵鷹,一頭猛虎,還有一個奸細。大王一定會獎賞咱們。”
景怡想解釋,但嘴裏綁着布條,說不出話來,扭動手,也綁得結結實實。
“少見的奸細。身邊還跟着一頭這麽大的老虎,沒見過,肩上還站一隻這麽猛的老鷹,真沒見過,算長眼了。”另一個士兵也說,“回去報告大王,看看怎麽處理。”
“但這人,不像是豬妖國的敵人啊。”其中一個士兵疑惑了,“這人長這麽俊秀,和豬妖國人相差太多了。”他擔心,“有沒有弄錯啊?”
“弄錯個屁。”一個高大的士兵,樣子像是一個隊長之類的小官,“那你也不想想,這個地方,除了豬妖國人,還有誰來?”
“也是啊。”另一個士兵附和着。
“這個老鷹,太兇了,幾個人都壓不住它。要不要刺它幾劍?”
“刺個屁,老子還想拿去賣呢,這樣猛的老鷹,一定能賣好價錢,死的誰要?”
“那頭猛虎呢?關在鐵籠,我都擔心它會破壞籠子出來。好猛啊,它的吼聲都吓壞好多弟兄,到現在還不敢靠近呢。要不是咱們射了十幾支毒箭麻醉了它,都沒辦法捕獲。”
“胡說,大王正想要一頭活猛虎呢,咱們捕到了這樣的猛虎,大王一定非常高興,必定重重獎賞咱們,說不定還連升三級。”
“好了好了,到大王大帳了,快點去報告。”
“是,”那個士兵一會兒回來,“大王命令帶進去。”
他們把景怡推了進去。
這是一個非常寬的大帳,正中間高一級,擺着一張長桌。
桌子正中坐着一個大胡子大漢,想來他就是士兵口裏的大王了。
左邊坐着一個男後生,右邊坐着一個穿铠甲的女子。
兩邊站立着好多将士。
“跪下!跪下!”押景怡的士兵要按他跪下,景怡不跪。
一左一右的士兵拼命按他跪下,卻按不下,急了一身汗。
“跪下,跪下!”兩旁的将士也在喊。
士兵很尴尬,按不下景怡跪,非常丢臉,兩人幾乎同時用腳尖踢景怡的膝窩。
一般來說,人的膝窩最不受力,輕輕一踢,必将彎曲跪下,可是連續踢了幾次,景怡的膝窩都隻是彎曲了一下。
都沒讓人家跪下,這讓士兵非常尴尬,就要拔刀砍。
“放開。”坐大王右邊身材高大的女子站起來,“你們退下。”
“是,公主。”兩個士兵丢臉丢到家,正是求之不得公主這話,急忙放開景怡,退下。
景怡注意到,這個公主雖然身材高大。
但是臉蛋五官長得非常勻稱舒服,那束着腰帶的腰,感覺卻很小,胸膛又凸出來,形成一種很大的弧形。
整個給人的感覺,不是秀美,而是健美。
公主解開景怡嘴裏的布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摸摸景怡的臉,拍拍景怡的胸膛,踢踢景怡的屁股,贊歎說:
“咱們剌子國,就沒見過這麽英俊的人呢。”
大帳内一些自認爲長得還不錯的将士,聽了公主的話,老不自在了。
大王左邊坐着的後生站起來,說:
“妹妹,不要犯花癡了,再怎麽英俊,都是敵國的人,是要處死的,又不能留下來。”
“哥哥,誰說不能留下來?”公主白了哥哥一眼,“父王,女兒覺得這人不是奸細,不是壞人,不是豬妖國的敵人。”
“何以見得?”父王說,端坐在正中,沒動,聲音非常洪亮、威嚴,果然是做大王的。
“父王,”公主走近大王,扯了一下父王的衣袖,“你見過這麽英俊的豬妖國人嗎?”
“沒見過。”大王說,“哪又怎麽樣?”
“那就說明這人不是豬妖國人啊。是不是,哥哥?”
“這——”王子一時語塞,“雖然不是豬妖國人,但也不能保證是好人啊。”
兩旁将士也議論紛紛,有人覺得公主說得有道理,也有人覺得王子說得有道理。
“哥哥,我來問問他。”公主走到景怡前面,“你,必須照實回答,若有半句謊言,本公主必将你斬首。”
公主抽出一把佩刀,威吓着。
“呵呵。”景怡笑出聲。
所有人想不到景怡會笑,一時個個愕然不解。
“大王,公主殿下,王子殿下。”景怡說,“在下并不是豬妖國人,咱是九州國人。”
“九州國?”公主殿下說,“聽說過九州國。”
“哦,九州國人。”大王笑了起來,“本王就說嘛,怎麽都對不上号呢,說九州國人就對了。”
“對,對。九州國人就是這樣。”大帳兩旁的将士,有幾個年紀大一些的說,“我們見過九州國人。”
公主興高采烈過來給景怡解繩子,邊解邊說:“壯士,誤會誤會。”
景怡給大王施禮,說:“大王,景怡見過大王。”景怡大略說了一下經過。
景怡也了解到,和豬妖國打過一仗的,就是剌子國的軍隊,雖然不能說勝利了,但也不能說輸了。
景怡說了戰鷹的偵查情況,猛然想起:
“哎呀,公主,快點叫你的士兵放了我的戰鷹和王字猛虎,它們是我的随從。”
剌子國的人,也有人養鷹作爲捕獵用的,但從來沒有聽說過養猛虎的,都非常驚訝。
但人家這麽說了,也就相信。
“你跟我來。”公主說,走了出去,問其他士兵,“你們捕到的獵鷹和猛虎在哪裏?”
士兵見是公主在問,也就帶了去。
景怡見到戰鷹被鐵鏈子鎖住,旁邊還幾個士兵拿着長矛對着,忙喊:
“快點放了它。”
“放了。”公主說。
“公主,我不敢放。”
“爲什麽不敢放?”公主納悶了,“我的命令你敢不聽?”
“不敢,公主。”士兵說,“我怕這隻鷹。”
“奇怪了,你不怕我,怕這隻鷹?”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說,我怕這隻鷹放了,會攻擊我。”
景怡看了一下,果然,戰鷹兇猛無比的眼神正寒森森瞪着那個士兵,似乎要吃了他。
景怡微笑了一下,說:“戰鷹,是一場誤會。”
“主人,你沒事就好。戰鷹就放心了。”
“饒過那個戰士吧。”
戰鷹的眼神,馬上變得溫和起來,姿勢也溫柔起來。
那個戰士還是有些怕,戰戰兢兢地解開鎖,解開鐵鏈。
景怡抱着戰鷹,說:“你受苦了。”
又指着公主說:“戰鷹,這位是公主,他們是剌子國的。和咱們是盟國,剛剛是誤會。”
“壯士,你能和老鷹講話?”公主驚訝地說。
景怡想起來了,剌子國的人聽不到禽語的。
也就笑了笑,算是回答。景怡把戰鷹放在左肩:“公主,還有猛虎。”
公主又叫士兵帶到關王字猛虎的鐵籠邊。
王字猛虎被關在鐵籠裏,過了一陣,麻醉藥消失,它站起來,連連撕咬鐵籠,要把鐵籠撕爛。
可惜這個鐵籠都是用拇指怎麽粗的精鋼打造,堅固無比,無論怎麽撕咬,鐵籠都原模原樣。
但看守它的士兵,卻被王字猛虎兇猛的撕咬吓破了膽,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景怡叫看守士兵拿出鎖匙,自己打開鐵籠。
王字猛虎出來,吼叫一聲,就要撲向看守它的士兵,景怡忙按住:
“王字猛虎,誤會誤會。”
王字猛虎被主人按住,冷靜下來,它挨着主人說:“主人,你沒事就好。”
“沒事沒事。王字猛虎,來,你見過公主。”王字猛虎看了一下公主。
剌子國的士兵,看見景怡和猛虎如此親熱,嘀嘀咕咕說話,覺得不可思議。
“壯士,天色已晚,看怎麽安排你住下。”公主帶着景怡往回走。
“你就住我旁邊吧。本來我旁邊住的是我哥哥,我要把他趕走。”
“不好吧。”景怡也沒見過這麽任性的公主,哪有趕自己哥哥走的道理啊?
“壯士,哪有不好的。我就經常趕我哥哥走。”
“剌子國,畢竟和咱們九州國不同。”景怡邊走邊想。
“這是我父王的大帳,過來就是我的大帳,旁邊的是我哥哥的大帳。”公主說着,大喊,“哥哥。”
王子聽到妹妹的喊聲,扒開帳篷門簾出來:“妹妹,什麽事?”
“哥哥,今晚,你的帳篷給這位壯士住。”
“我就知道,每次你這麽喊哥哥,必定沒好事。”王子說,“我住你的帳篷呀?”
“你去找帳篷住。”公主說。
“找個情郎,連親哥哥都不要了。”王子悻悻地,邊走邊嘀咕。
他看到景怡右邊的王字猛虎,有些吃驚,“你小心我妹妹這頭母老虎。”
“你才是母老虎呢。”公主指着王字猛虎,“人家猛虎對壯士都不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