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的星辰,仿佛也隻不過是陪襯一樣,隻能夠在一旁靜靜的充當着綠葉的成分。
凱直接愣住了,一雙瞳孔蓦然的增大一倍,他的心底其實根本沒有想到江源會來這裏。
他本來說出空之大帝的名字,其實隻是想要羞辱一下紅馬騎士。
畢竟那是紅馬騎士唯一一次遭遇過的恥辱,便是輸給了空之大帝的那一場戰役,甚至從此之後就被封印了絕大部分的實力。
其實今夜他本就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想要在口頭上,最後來反擊一下紅馬騎士罷了。
他心裏頭壓根就沒有想到江源竟然真的會回來。
凱的心裏頭實際上已經在微微苦笑了,若是他此刻因爲瀕死重傷的原因,沒有辦法說話的話,實際上他隻想開口讓江源快點兒走。
江源雖然的确和空之大帝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但畢竟現在的他還沒有徹底的恢複。
在這種狀态上,如果和紅馬騎士正面對抗的話,根本沒有絲毫的勝算。
今夜,本來就是因爲凱自己的家仇原因,不單單是牽連了鮮血城主,甚至還牽連了他的朋友。
凱内心實際上是萬分愧疚的,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自己。
對于江源,他抱着能不虧欠就不虧欠的态度,希望他能夠不要因爲自己而死亡。
凱心裏頭暗暗的祈禱了起來,希望紅馬騎士不要徹底的趕盡殺絕。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以紅馬騎士的性格,今夜别說是大開殺戒了,恐怕會在全面殲滅之前,好好的享受一番痛苦折磨。
悲劇命運,恐怕已經無法改寫!
鮮血城主的靈魂在滋滋冒油的油鍋中受着折磨,劇烈的痛苦不斷地侵蝕着他的神經,但是感受到了江源歸來的氣息之後,他仍舊是勉強的露出了一份笑意。
“好,一諾千金,不愧是你!”鮮血城主勉強笑道。
“本來今夜我答應好的隻給你一份天之血的法脈,但你如果能活下去的話,無論你想要什麽,也都會給你弄來。”
鮮血城主已經完全的認可了江源的骨氣,而信守諾言的這份心意。
雖然他也覺得江源不大可能是紅馬騎士的對手,但是他們這些人經驗或許已經注定了死亡的結局,他們在臨死之前,能夠感受到這種莫大的義氣,又何嘗不是一種莫大的慰藉呢。
看淡了生死之後,他反而覺得死亡沒有那麽恐怖。
顧哥的靈魂同樣在遭受着劇烈的折磨,他感受了江源回來,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難捱的苦笑。
這樣子的一個年輕人,即便會來送死,又如何能夠挽救他們于痛苦折磨之中呢?
他的回來根本沒有絲毫的意義和重要的作用。
即便是如此的話,倒還不如讓這個年輕人離開,避免無意義的犧牲比較好。
顧哥其實可以感覺得到江源和他年輕時候非常的相似,同樣的擁有驚才絕豔的天賦,也同樣的擁有着極其讓人羨慕的将來,如果能夠将這種天賦徹底轉化爲實力的話,那麽将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在這裏無緣無故的死亡了的話,那麽實在是太過于可惜的事情了。
年輕人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大場面,又沒有見識過真正精彩的人物,就這麽白端端爲了諾言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實在是暴殄天物。
唯有紅馬騎士目光死死的盯着江源,仿佛要将江源全身上下的每一片肌膚都看得完完整整的。
在這片寂靜的沒有絲毫聲音的夜色裏,他的目光裏頭似乎其他人全部都消失了,僅僅隻剩下了江源的那一頭銀發。
其他的人在紅馬騎士的眼睛裏似乎就像是一隻一隻在地面上蠕動的螞蟻,不值得有着絲毫的關注。
即便一隻螞蟻企圖咬他一口,他也隻會随手一甩,将螞蟻給拍死。
但是隻有江源是極爲特殊的存在。
他那一雙深紅色的瞳孔裏,逐漸僅僅隻剩下了江源一個人的倒影。
紅馬騎士的瞳孔逐漸地震動了起來,眸子裏頭忍不住閃爍了一陣又一陣憤怒的火焰。
他感受到了極其熟悉的氣息,緊接着一股如同火山噴發般的強烈的情緒直沖他的腦門,讓他的雙眸都逐漸染上了一層失控的血紅色,宛如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鬼。
“你……是他的轉世?”紅馬騎士的嘴唇裏一字一字的吐出來了這句話。
“好好好,經過了無數個年月,沒想到我們又會以這種方式再度重逢。”
“我的力量的确被封印了絕大部分,但你呢?你現在還擁有着昔年的完整的力量嗎?”
紅馬騎士洞察力驚世駭俗,僅僅隻是一個正面的功夫就已經覺察到了江源的身份。
他的身軀逐漸筆直,整個人的身上氣息恍若有的一道金光直沖雲霄。
劇烈攀升的氣息,甚至讓鮮血城主的心髒都險些,停止了跳動。
他這才意識到,哪怕是方才紅馬騎士輕易突破了他們的一切防禦手段,甚至還沒有施展出他的真本事。
鮮血城主,内心不由的一陣酸澀與自嘲,自己今夜竟然妄圖而阻止這種怪物。
不過鮮血城主和顧哥即便是在油鍋的煎熬之中,卻也是忍不住驚訝與驚奇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因爲紅馬騎士的反應太過于反常了一些,反常的就像是一隻被踩中了尾巴的貓,渾身都豎起了一陣汗毛,擺出了最強的攻擊姿态。
紅馬騎士的話語,有一些含糊不清。
他僅僅隻是認爲江源是某人的轉世,卻是立即的就有了這麽大的反應。
甚至他們的油鍋煎熬,都因爲紅馬騎士分心的緣故而減弱了不少。
江源輕輕撫摸着自己的銀色發絲,嘴角露出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的一雙瞳孔竟然不知何時也已經變成了純粹的銀色,在這純粹的銀色裏頭,看不見絲毫的原本的江源的情緒。
“紅馬騎士還記得當年爲什麽我要将你的實力封印麽?”
紅馬騎士聽到封印兩個字,心裏頭湧起了一陣強烈的怒火,隻是想到了昔年的那一場慘敗,他卻沒有辦法還嘴。
江源的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揉捏着自己的一根銀色的發絲,緩緩的說道:“你是代表戰争的騎士,每當你們攻克一個位面的時候,都會将年輕的男人斬殺,再掠奪年輕的女人,甚至是對老弱婦孺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