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即便是來到了審判之庭中,也絲毫沒有任何的敬畏之心,反倒是一展吃貨本色,随身攜帶着一袋肉包子準備随時食用。
瞧她的這副模樣,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十足的吃貨,腦子這裏頭除了美食之外并沒有其他的東西。
這樣子的女人似乎根本不受任何的世俗的規則所限制。
好聽點說,是一個可愛的吃貨,但往另一個方向說,這樣子的女人眼睛裏頭根本就沒有世俗的概念存在。
這個女人的身份隻怕非同一般,甚至根本不是呂公明能夠束縛得了的人。
呂公明也不由得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臉上滿是無奈之色道:“你喜歡吃東西,辦完了正事我再帶你去吃,能不能先聽我的?”
“這裏畢竟是正正經經的辦公場所,你拿着一袋肉包子進去吃,成何體統?”
那少女氣得鼓起了面頰,氣勢洶洶道:“如果你是在威脅我的話,下次你再找我幫忙,我就不會再煩你了。”
說到了這件事情,呂公明的臉色也不由的一僵了。
隻因爲他的确是有求于這一少女,這一少女能夠發揮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
如果自己真的不顧這名少女的感受強行讓她遵守秩序的話,恐怕最後吃虧的人還是自己。
呂公明臉上的無奈之色不由得愈發濃郁了起來,暗歎道:“我一生秉公執法,将一生的事業都奉獻給了琉璃之城,目的就是爲了維持公正,維持着法理。”
“可惜這個女人的身份太特殊了,有時候或許也沒有辦法,徹徹底底維持着一些秩序。”
“好吧,那你吃吧,不過盡快吃完哦。”呂公明知道自己即便再說些什麽,也沒有辦法奈何得了這個身份特殊的女人。
于是他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源與劉文。
對付不了那個女人,還對付不了你們兩個嗎?
“任何罪惡終将都被繩之以法。”呂公明緩緩走近了劉文的身側,低聲道。
“你們兩個人犯下了罪證,即将被揭開,你們就等着接受正義的審判吧。”
劉文目光直視着呂公明道:“如果任何罪惡都将被繩之以法的話,那麽你們當年做下的那些事情,爲什麽沒有被受到懲罰呢?”
劉文的妻子的死,毫無疑問就是呂家的人犯下的罪行。
但是偏偏現在呂公明卻說,任何罪惡都将會被繩之以法,這樣子的事情也未免太過于可笑了。
如果任何罪惡都将會被繩之以法的話,最先應該被懲罰的人,毫無疑問就是站在第一眼前的這個男人,以及呂家的那上上下下的歪曲惡人。
呂公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容,道:“我知道你還在爲了你的妻子的事情耿耿于懷,不過我也是奉命行事,我們呂家和劉家之間注定是同心一體的嘛。”
“你妻子的事情我的确很抱歉,不過這一件事情仍舊是屬于我們琉璃之城的傳統。”
劉文聽到他的話語裏頭,絲毫也沒有忏悔的意思,不由得一陣熱血上湧。
“所謂的罪惡都将會受到懲罰,并不包括你自己是嗎?”劉文怒道。
呂公明大笑不止,道:“家族聯姻本就是爲了我們整個家族的興衰大事,犧牲一兩個人又算得了什麽,如果這也能夠被稱得上罪惡的話,那麽未免太不公道了一些。”
劉文的眼睛冒着一股鬼火,幾乎是以一種看死人的表情看着呂公明。
這一刻他的心底無奈,悲傷憤怒情緒交雜而上,隻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在眼前的仇人手刃。
江源開口笑道:“你們是執法者,執着的法和守護的法都是你們制定的,而你們制定的這些法,又都是維護着你們的利益而存在的。”
“我看這也不過就是一些惡法,你們也不過就是一些惡人而已。”
呂公明冷笑道:“年輕人你倒是牙尖嘴利嘛,不過很多事情可不是憑借嘴皮子動一動就能夠改變的,現在你們立刻就要跟我進入審判之庭,面見審判長。”
江源咯咯一笑,拍了拍劉文的肩膀,二人踏入了審判之庭之中。
江源進入了審判之庭之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莊嚴肅穆到了極點的教堂,
這裏便是千百年來專門用于審判擁有至高罪孽的罪人所存在的特殊建築。
任何一個有着罪孽的人來到了這裏,都無法生成其一絲一毫反抗的心理,
隻因爲這一棟大教堂之中存在着一股乳白色的聖光,仿佛能夠鎮壓着世間的一切邪惡與邪惡。
劉文不知道爲什麽見到了大教堂中央的那一縷白色的聖光心裏頭,不由得下意識感覺到了一種恐懼感。
呂韋的确是他親手所殺,這幾乎就是一件闆上釘釘的事實。
如果當真有着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切的确是自己所爲的話,
那麽那一縷白色的聖光,毫無疑問将會毫無懸念的刺穿自己的心髒。
他是罪人,真正意義上犯下了重罪的人,
琉璃之城之中,如果有人對呂家的人出手,那麽便是犯下死罪的人。
這幾乎就是一條金科玉律,沒有任何人能夠更改的鋼鐵法則。
這是琉璃之城的法,也是千年以來整個琉璃之城之中,每一個老百姓都遵守了法。
但是現在劉文卻是對這些所謂的法,産生了嚴重的質疑。
如果說傷害了呂家的人,那麽就是十惡不赦、罪不容珠的事情,
那麽爲什麽他們傷害了自己的妻子,卻能夠平安無事,甚至能夠逍遙自在的,沒有任何的事情。
“這些所謂的法的确就是惡法,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的話,一定要将這個審判之庭給摧毀掉。”劉文心中惡狠狠地想着。
江源很自然的觀察到了他的表情,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揚,實際上劉文的情緒正是江源所希望見到的,
隻有這個樣子的人才更适合自己作爲間接控制琉璃之城的強力輔助。
而位于審判之庭的中央有着一座審判席,審判席上端坐着一個華發須白的老人。
這位老人滿頭雪白,皮膚也是充滿了歲月的痕迹,就像是幹枯的老樹皮一樣,這完全就像是一個經曆了無數滄桑的老人。
但是他身上的氣質卻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反倒是像是一個三四十歲充滿了威嚴的中年人。
如果說他的外在和他的内在是截然不同的矛盾體,恐怕也是一種極爲罕見的情況,愛給人一種深深的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