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的盯着劉文,就像是一隻即将要吃掉自己獵物鼹鼠的毒蛇一樣。
“劉文,你被捕了,現在立即放下任何的抵抗。”呂公明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平日裏便是鐵面無私的執法者,自身實力高強,擁有着一種令人下意識感覺到畏懼的氣勢。
這番話剛說出口,頓時就讓劉文的心底一寒。
劉文心裏頭一咯噔,下意識感覺到心虛不已的情緒,
自己擊殺呂韋的事情,難道這麽快就敗露了嗎?
江源見狀,稍稍打入了一縷寒氣到了他的身體裏。
劉文的身體接收了這一縷寒氣,頓時全身一震激靈,立即反應了過來。
不……不對!
劉文在情急之下也是反應速度快了一些,他立即就反應過來了,這或許隻是對方在試探自己,
畢竟呂韋的事情絕對是沒有任何一個目擊證人是自己所擊殺的。
況且當日呂韋爲了對自己下黑手掠奪走自己身上的玉佩,刻意遠離了人群之外,對自己進行下手,
這反倒是助長了自己能夠将這一切掩埋的基礎。
現在對方的手裏頭是絕對不可能掌握有自己殺死呂韋的證據。
如果自己一旦露出了不對勁的神色表情,或者說不打自招的話,那麽未免太過于心理素質差了一些,正中了對方的下懷。
心理素質,現在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一個人的心理素質。
所以劉文立即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呂公明,一臉驚詫的說道道:“不知道我犯下了什麽罪過?竟然需要呂家的長子嫡孫來親自逮捕我,這未免排場也太大了一些。”
“不過我雖然身份地位的确是不如你,但我好歹也是劉家的嫡系子孫之一,你說抓我便要抓我,若是拿不出來證據的話,未免太不給劉家人面子了。”
呂公明的眉頭也不由得微微一皺,冷哼道:“我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怎麽可能來這裏親自逮捕你?”
“不過你說的也對,雖然犯下了重罪,但是好歹也是劉家的直系血脈,我直接将你入獄殺頭,倒也是有些不合法理。”
“那麽這樣吧,你随我來一趟面見兵部的主審官,我會拿出證據證明你的罪行。。”
罪行……證據?
劉文心裏頭不由的愈發恐懼了起來,他瞧見呂公明在信誓旦旦的模樣,很顯然大概率就已經掌握了決定性的證據,
如果自己跟随他去的話,那麽豈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他的膽子實在是說不上很大,隻有在爲自己的妻子複仇的時候,才會逐漸的冷靜下來,平常狀态下實在是懦弱的要命。
劉文不由的發出了一陣求助性的目光,看向了江源。
江源的目光平靜,示意他不要太過于緊張,以免露出來馬腳。
同時,站在呂公明身邊的那一名眼神銳利而聰慧的少女也是開口了。
“這個男人和這一次的案件脫不了關系,也要一定帶走。”這一名少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源,仿佛要将江源身上的一切都看得通透似的。
江源聳了聳肩膀,道:“也可以呀,正好我最近沒有四處走動走動,這幅身子骨都有一些感覺到僵化了嗎,陪你們去一趟倒是正合我意。”
劉文聽到這番話頓時一驚,手心的汗液都流淌了出來,他的全身緊繃着,緊張的要命。
“咱們……真的要去那種地方?”劉文開始感覺頂不住了。
“那可是兵部的主審官啊,一旦見到那種大人物,恐怕我們真的沒有任何機會的。”
劉文的複仇計劃裏頭,其實是想要将呂家的人逐一擊破的,完全沒有想到過要把事情鬧大。
畢竟整個呂家家大業大,在占據着琉璃之城之中的半壁江山,如果正面和他們硬剛的話,幾乎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但是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麽迅速就發展到了,要在兵部的主審官面前對峙。
兵部,那種地方可是整個琉璃之城之中戒律最森嚴、刑罰最殘酷的地方,也是真正核心武力的武裝力量所在的地方。
如果自己二人設計謀殺呂韋的事情敗露出來的話,那麽恐怕就将會毫無勝算,甚至是毫無生存的可能性,直接在兵部被秋後問斬。
想到了此處,劉文不由的額頭冷汗涔涔,感覺壓力逐漸湧上上來。
恰好此時,江源笑了笑,道:“久聞兵部大名,到此一去,反倒是成全了我的心意。”
“既然我們有所誤會,那麽去一趟倒也無妨。”
江源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語氣鎮靜自若,仿佛隻不過是一個想要去名勝古迹遊覽的旅客一樣,絲毫也沒有慌亂。
劉文心裏頭知道,江源這一番話,恐怕就是說給自己聽的,目的是想要自己不要這麽緊張。
劉文深呼吸了一口氣,竭力平複着自己心裏頭那一種強烈的忐忑與恐懼感。
有一句話叫做做賊心虛,毫無疑問就是來形容現在劉文的心态。
劉文自小就是一個非常老實的老實人,從來不會去欺負别人,但也因此經常爲其他人欺負。
擊殺呂韋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妻子的死在給他太過重大的打擊,恐怕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做下這種興趣的事情。
不過現在雖然他仍舊是有一些害怕,但是想到了他的妻子,他的心裏頭就像是有着一小盆的冷水給澆灌了下來。
劉文逐漸平靜了下來,默然片刻後說道:“呂公明,既然你想要把我們帶去面見審判官,若是你沒有辦法拿出來完整的證據,我一定會上報劉家,沒有那麽輕易放過你。”
呂公明聽到劉文的這句話,不由的眼睛之中閃過了一縷輕蔑之色。
“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準備完畢,你們兩個人的罪行已經确認無誤。”呂公明的聲音,冷漠的就像是冬天的冰冷池水一樣。
劉文的身子忍不住一陣顫抖,好在這時候一雙溫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再說話了。
江源微微一笑道:“我相信清者自清,既然我們兩個人是清清白白的,那麽即便去一趟兵部,面見審判官也沒有什麽問題。”
呂公明冷哼道:“還在嘴硬,等到了兵部,在審判官大人的面前,看你還敢不敢這麽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