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江源的心志如同鋼鐵,也不由得将自己的目光收回,不願再去看着那漫山遍野的屍首。
就連武藤櫻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太刀手,也下意識地回避開了這大量的屍身。
她固然将弱者的性命不放在眼底,卻也不忍心見到這種慘烈的場面。
五丈山的山路與河流裏,幾乎充滿了鮮血流淌的屍首,
這種場面,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感到不安。
隻怕是記載在黃泉地獄之中的景象,也不如這裏更像是地獄一樣!
更讓武藤櫻頭皮發麻的是,其中一些屍體甚至是有些還能動彈的,不斷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面龐,
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在說你的結局與我們注定是一樣的。
屍山血海,白骨累累,詭異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組合起來,仿佛是地獄繪卷一般。
『我們快些上山吧,否則感覺又會有什麽古怪的事情發生!』武藤櫻不免呼吸有些急促地提醒道。
她的眼皮急速跳動個不停,她的心底隐約間有種極其不安的預感,
若是再不快些登山的話,或許會有極其危險的事情發生。
這裏絕非是久留之地,繼續在這個地方逗留,極有可能成爲地上的無數死屍之中的一員。
這些大量的屍首,絕不可能是憑空産生的。
必然是發生了什麽極爲可怕的事件,才導緻了這一切的發生。
而未知的,才是最爲恐懼的。
況且能夠登臨五丈山的人,又怎麽可能是泛泛之輩,
這場五丈山大帝之路的參與者,絕非是尋常的強者。
但就連他們也隻能不明不白地飲恨當場,成爲這場大帝之路的踏腳石。
若是再不快一些想辦法登頂五丈山的話,隻怕就連江源一行人也有極大的概率死亡。
而果不其然的是,就在登臨五丈山的半個小時之後,詭異的事情就開始了。
『我感覺頭有點兒暈……我們快點走吧!』
豹子姐聲音逐漸有了一些虛弱,
她的瞳孔逐漸渙散了起來,腦子裏好似有着一陣嗡嗡嗡的蜜蜂聲不斷響起。
她的腰背不由得佝偻了一些,整個人一下子像是老去了許多的歲月一般。
衆目睽睽之下,她肉眼可見得迅速衰老了一些。
與此同時,武藤櫻也是覺得腳上逐漸開始吃力了起來,
她的腿腳就像是被灌注了鉛一般,逐漸難以用得上力。
武藤櫻的雙腿,由于此前江源的攻擊本就有着暗傷,
此刻又遭到了莫名的詭異,雙腿如同千斤巨石,完全無法走動。
一個人迅速地衰老,另一個人的雙腿幾乎被廢了。
江源目光微微一凜,
他自己并沒有什麽事情,
相對的,江源反而覺得自己越是接近山頂,自己的狀态越好,
自己身軀之中的血液仿佛沸騰了起來,迎接着一場即将到來的盛大典禮。
但江源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或許豹子姐與武藤櫻無法再前進了。
這二人的身上似乎被某種不知名的手段所困鎖住了,二人已然無法前行。
但讓江源微微感覺詫異的是,黃靈兒卻沒有任何的影響。
黃靈兒是一個普通人,但她卻絲毫也沒有任何被詭異影響的痕迹。
這是因爲黃靈兒是這座五丈山長大的孩子嗎?
還是說,因爲黃靈兒也有着自己的秘密?
江源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
江源選擇了繼續前行。
而随着登山的路途行進,
武藤櫻的雙腿已然徹底報廢了似的,
僅僅隻是稍微動一下,便感覺有着千斤巨石盤繞在她的腳上,
這種狀态,根本無法前進。
豹子姐的狀态更加差,
她更是直接覺得眼冒金星,仿佛下一秒就要兩眼一黑失去意識。
顯然,這二人不可能再登山了。
江源指着一座休息的茶亭,對着武藤櫻與豹子姐說道:『你們暫且在這兒休息吧。』
武藤櫻與豹子姐默默地點了點頭,
上面的情況隻可能更加危險,眼下二人既然已經失去了基本的能力,
再往上去走,無疑是自尋死路,
唯一的生機,便是苟在這座亭子裏,
若是江源能夠成功得勝歸來,或許二人還能夠有着一線生機。
而江源臨走之際,不免多看了一眼豹子姐。
此前她的身上,分明就有着一位不同尋常的存在。
但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那一尊不同尋常的存在也沒有出現,
或許……豹子姐并不是關鍵,真正的關鍵實際上是因爲那一尊存在想要見江源?
江源搖了搖頭,現在思考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
距離五丈山頂,已經僅僅隻有肉眼可見的距離了。
最後的一個問題,便是黃靈兒是否要上去。
從身份上來說,她是個普通人,
即便登頂五丈山,大概率也隻能是一個累贅。
但從另一方面思考,她自小就生活在五丈山之内,
對于這裏的地形與一些常識頗爲了解,或許能夠派的上一些用場。
『那裏很危險,你真的想去麽?』江源看了一眼黃靈兒。
『當然!』黃靈兒猛地點頭道。
『即便那裏再怎麽危險,畢竟也是我的故鄉。』
江源默然,隻是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二人沒有再說話,隻是心照不宣地不斷向上行去。
江源與黃靈兒很默契地放慢了腳步,同時盡量收斂了自己的呼吸聲,
越是往五丈山的頂部行去,二人越是能夠感覺到有着許多不知名的存在正在窺伺着自己。
江源的腳步輕如鴻毛,悄悄地尋覓着葉道士與黃少天的蹤影。
今天的五丈山的一切,大概率便是這二人搞出來的鬼。
但就在江源這般尋覓着二人的蹤影時,
卻是見到了一幕令他無比意外的情景。
江源的确是看到了黃少天與葉道士,
但這二人卻是被五花大綁,正在一處斷頭台前,靜靜等待着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