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得他方才不斷費盡心機所說出來的一番話,顯得如同一場滑稽的玩笑。
方才趙忠義滿面正氣的一番話,卻是被江源定義爲胡說八道。
場面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火藥味濃濃的。
江源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淡漠地看着趙忠義。
趙忠義的面色瞬間大變,他下意識便湧起了一陣強烈的殺機,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當自己犯下的錯誤被人揭穿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将自己的錯誤掩埋掉,
而掩蓋自己的錯誤最佳的方式就是将知道自己錯誤的人給抹殺掉。
但他思量片刻後,最終卻沒有選擇任何動作,而是先看了一眼自己殘破的身軀,
他的身體由于長期的監禁生活,而已經出現了強烈的疲憊态,
趙忠義的身材骨瘦嶙峋,幾乎沒有多餘的一點兒的營養,
他的這種身體僅僅隻能夠活着就已經是一個奇迹了,又怎麽可能與人争鬥呢?
這就像是一具滿載着武器的裝甲車,卻被人拆卸得僅僅隻剩下了一個車殼子,這種狀态與人戰鬥,無疑是極爲愚蠢的事情。
趙忠義仍舊勉強維持着笑容,說道:『你誤會了,我沒有胡說八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可信的。』
江源長長地哦了一聲,笑道:『你說你偵查到了那些強者們的蹤迹?』
趙忠義點着頭,強笑道:『怎麽了?這句話有什麽問題嗎?』
江源輕輕地在他的耳畔道:『可你這種實力,我怎麽也想不到你能怎麽做得到在别人不發現的情況下,偵查到對方的蹤迹。』
趙忠義仍是強辯道:『或許是我的運氣比較好,也可能是對方有些松懈了呢?』
江源伸出食指搖了搖,笑道:『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好人,這麽多年就沒人來看過你一次?』
趙忠義氣息一窒,道:『或許……或許因爲一整個村子的人都被蒙騙了,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之徒呢?』
江源笑道:『你是從小在村子裏長大的,你是什麽樣的人,别人還不清楚?别人就這麽容易被三言兩語蠱惑?』
趙忠義躺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他反而大笑了起來。
『真是的……好歹給我一點兒面子啊,這樣子當面拆穿我,也不怕我尴尬麽?』
江源搖頭道:『你沒資格讓我給你面子吧?』
趙忠義默然,他知道江源的這句話一語雙關,
一是因爲當下的實力狀态,就如同一個被拔了牙齒與四肢的老虎,根本就無法對江源造成任何的威脅。
他的身軀由于長期的營養不良,已經無法提起任何的戰鬥力,如同一個瀕死的猛虎。
二是因爲他的人品,實在是有些不堪,
江源已然推測出了,這個趙忠義必然是因爲背叛了村子而被關押在了這一處監獄之中,
同時由于激怒了整個村子的原因,這麽多年人也無人來看望他。
趙忠義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趴在了地上,如同一個沒有任何骨頭的人一樣,
他的這個動作,像極了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
『你想怎麽處理我都可以,隻要别把我扔回去那個村子裏就好,免得我會被那些人千刀萬剮。』趙忠義打了個哈欠,有些百無聊賴地說道。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隻要别殺了我,那麽其他的事情都随便你一樣。
江源笑道:『所以真相是你背叛了整個村子,而且還被人給捉住了囚禁?』
趙忠義擺爛道:『差不多吧,雖然有些具體的細節不太一樣,不過無所謂了,我其實就是罪人。』
他頓了頓,又額外多說了一句道:『畢竟我是罪人的後代,犯下任何的過錯都是正常的吧?』
江源皺了皺眉道:『罪人的後代?』
與此同時,黃靈兒也抱着許多的筆記與日志本找到了江源。
她的神情有些驚慌地說道:『江源,這些資料裏頭有着重大的發現!』
江源不免多看了一眼黃靈兒,随即翻閱起來這些日志與筆記們。
而随着江源翻閱的速度愈發快速,他的心中對于五丈山的了解也越發清晰了起來。
『整座五丈山……其實就是一座巨大的監獄?』江源心中逐漸了然。
『而所謂的村民,還有一些外界定期來這裏的巡視者,其實都是爲了關押一些罪人的後裔。』
『而所謂的原始結晶與原初魔晶,其實就是一種用來壓制這些罪人血脈的特殊物質。』
江源的心中猛地一跳,隐約間似乎觸摸到了什麽極爲關鍵的秘密,
但是目前得到的訊息還不夠多,使得江源無法徹底了解這一整個真相。
讓江源疑惑的點,委實是有點兒多。
這所謂的罪人血脈,究竟指的是什麽?
他們的祖先究竟犯下了什麽罪惡,才會讓他們的每一個後代都承受着這種坐牢的痛苦。
以及……江源真正的關心的事情,便是五丈山爲何能夠幫助祛除那大帝屍骸之中的魄?
這一切的答案,或許隻有到達五丈山頂隻有,自己才能夠真正了解了。
而豹子姐也是驚叫道:『外面有大量的紫色的濃霧包圍了這裏,外頭死了很多很多人!』
黃靈兒全身一震,不安道:『我的家鄉的村子不會也……死了很多人吧?』
江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些毒霧未必包圍了你的家鄉,應該是有人想要把三色陣營的人全部殺死。』
黃靈兒有些恐懼地說道:『他們怎麽可以這麽殘忍……那麽多的生命啊,就這樣全死了?』
江源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對于江源而言,其實真正關心的僅僅隻有黃靈兒的性命,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其實并不如何關心,
而紫色毒霧的發起者,大概率也是爲了五丈山頂的那一具大帝屍骸。
或許是因爲五丈山頂又發生了一些事情,使得事态逐漸失去了控制,
或許有一些人已經失去了耐心,因此決定開始收割實力最差的人的性命了。
武藤櫻這時也走近了,一臉凝重地說道:『外面死的人太多了,大概率三色陣營的人全部都死得差不多了。』
『就算能夠有幸存者,恐怕也不會剩下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