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熒當即便緩緩道來,在她的幾句話之間,江源便也很快大緻理解了眷族的意思。
眷族,實際上也就是附屬種族,有些類似于雇傭兵,隻要給了足夠的好處,就願意爲了雇主而出生入死。
簡單來說,就是一群頗爲好用的工具人,能扛能打,價錢也不高。
但是不可能享受到真正合理與平等的待遇。
眷族本身就是屬于低人一等的附庸種族,隻能夠聽命于審判者的臉色行事,絲毫也沒有自主權,可以說是極其屈辱。
在一些極端一些的人眼底,眷族其實就相當于奴才,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但是如果審判日如果真的是一場大篩選,目的是篩選出真正的有資質的人,将其收爲眷族,那麽豈不是很矛盾麽?』江源詢問道。
『一個毀滅了我們故鄉的人,怎麽可能讓我們心甘情願成爲眷族?』
『我們自然有着手段能讓眷族心甘情願聽從我們的話。』面對江源的這個問題,少女熒顯然不願多說,隻是隐晦地提了一句。
江源的目光一閃,顯然抓住了一些極爲關鍵的東西。
如果說審判日的最終目的,就是篩選出人類之中的最有潛力的人,成爲審判者們的眷族。
那麽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是第一次做。
那麽審判者一方自然是對這種事情極爲熟練,如何将人收爲眷族,想必有着自己的手段。
能夠讓人心甘情願成爲眷族,而且還不計較着毀滅故鄉的仇恨?
這種事情聽起來就極爲不可思議,甚至是有些反常理。
但是看少女熒的表情似乎是有着難言之隐,想必這背後必然另有隐形。
江源搖搖頭,既然她不願意告訴自己,自己倒也沒必要強逼。
順其自然才是最好,勉爲其難反而不美。
不過既然審判者發動審判日,目的是篩選出眷族,成爲他們的力量之一。
或許,審判者的眷族極多,對這種事情極爲老練。
甚至于……審判者本身就有可能是作爲眷族存在的,依附于許多更加強大的種族。
『眷族……』江源的目光冷冷一閃。
如果審判者狼子野心,企圖将人類之中的至強者們收爲眷族,成爲以供他們驅使的奴才,那麽江源自然要阻止。
不,不單是阻止,江源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審判者想要奴役其他的種族,
那麽如果讓他們成爲人類的眷族,豈不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有兩件,一個是拿下玲恩家族,另一個是在拿下玲恩家族之後,取得黃金聖樹的樹根,并且根據玲恩家族的導引術解鎖出九宮飛星圖内部的九宮飛星術……』江源暗中思慮着。
雖然事情并不少,但是想要完成這些事情的話,起點倒是很簡單而一緻的。
這一場玲恩大典,自己必須要拔得頭籌,拿下第一名的桂冠!
隻有拿下第一名的位置,才能夠在玲恩家族之中取得優勢地位。
自己目前與喬小姐合作,她是玲恩家族的嫡系之一,自然擁有着合适的法理能夠掌控玲恩家族。
自己畢竟是外人,如果直接掌控玲恩家族這種極其重視着血脈傳承的隐世家族,顯然是不現實的。
但這也并不意味着自己沒有辦法掌控玲恩家族。
『隻要讓喬小姐成爲傀儡族長,而我作爲實質性的掌權人,那麽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的。』江源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法理這種東西,或許在普通人眼底可有可無,但是實際上千百年的曆史裏,法理都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隻有玲恩家族的嫡系血脈,才能夠成爲真正意義上的掌權人。
這條法理幾乎就是銘刻在所有人骨子裏的基因,不可能輕易改變。
江源所需要扶持的喬小姐,自然就是最佳的傀儡人選。
『如果沒有我的話,喬小姐應該隻是個被邊緣化了的普通嫡系,她應該不會反對我的計劃。』江源心中沉吟。
江源與少女熒重新回到了玲恩廣場上時,發現李特與他的女人們的後事已經被人收拾得一幹二淨了。
畢竟新羅國的六冠王,活着的話固然是一尊不容忽視的存在。
但是死了的六冠王,實際上也就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屍體而已。
況且,他的死因還是因爲自己不自量力,去挑戰了一個他根本無法招惹的存在。
玲恩家族所掌控的小國度裏,法律之中的正當防衛,完全可以适用于這一次的事件。
李特自取其辱,想要恃強淩弱,但非但失敗了,甚至遭到了反殺。
即便是新羅國的一些精英們想要爲此發聲,也無法找到任何正當的借口。
但是李特的死,雖然看上去什麽也沒有發生,但實際上不少人已經對江源一方的實力進行了重新的評估。
能夠以肉身硬抗住雷電的強者,恐怕隻有那些天地道宗得道的不出世強者,或者一些隐世家族之中的老怪們才有可能做到。
但江源的手下之中,竟然就有着一個實力強悍的人物。
任誰都不免看向江源的目光之中,帶着些許的忌憚與恐懼,還有着一股若隐若現的對的崇敬。
就連面對着石壁的位置,他們也刻意将最好的位置留給了江源一行人。
『粑粑,你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呀?你去做什麽了?』甯嬰見到了江源回來,立即歡呼一聲,就像是個小樹袋熊一樣趴在了江源的身上。
江源寵溺地摸了摸這個孩子的頭,感覺這個小女兒的确是真的很依賴着自己。
或許是甯嬰也明白,若不是江源将其從塔爾塔羅斯之中救出來的話,隻怕她現在已經成爲了一株人形寶藥,專門供那些禁忌存在們提取血液了。
『我沒做什麽,隻是聊了聊一些普通的事情。』江源笑了笑,面對這個小太陽一樣的女孩,自己的心靈仿佛也得到了淨化。
『粑粑,你騙人!』甯嬰不滿地嘟起了嘴巴,顯然是知道江源在隐瞞着一些事情。
『你怎麽覺得我會騙人?』江源微微一笑。
『我聽人的聲音,可不隻是會聽人的字,我更會聽的情緒,粑粑你分明有事情瞞着我。』甯嬰有些小生氣地說道,顯然對于江源隐瞞自己這件事極爲不滿。
江源笑着搖了搖頭,很多事情極爲沉重,根本不應該是小孩子應該承擔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