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半躺在姚雯雯的腿上，一旁的小妍正在爲他削蘋果。
“老闆，你們昨晚究竟經曆了什麽？”姚雯雯無比擔憂地說道。
江源搖了搖頭，有些事情讓别人知道，隻會讓人忐忑不安。
江源笑道：“不必擔心，況且住院的也不是我，而是這個家夥。”
他指了指病床上的舒伯特，而自己隻是臨時躺在隔壁病床上。
而舒伯特的眼皮子動了動，顯然就快要悠悠醒轉了起來。
江源吩咐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這個家夥聊一聊。”
姚雯雯與小妍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她們也知道江源恐怕不會将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們，隻好遵守着江源的話語，默默退出了病房。
病床上，舒伯特已經醒了。
但他沒有睜開眼，也沒有說任何話，隻是默默歎了一口氣。
“謝謝你。”舒伯特猶豫了半天，還是先道了謝。
“如果沒有你，我昨晚應該已經死了。”
江源笑了笑，揶揄道：“但你今天很可能就要生不如死了。”
舒伯特很聰明，立即就聽出了江源的調侃，不由得苦笑不已。
“你已經知道了？也對，雷恩家族的人應該已經告訴你了。”舒伯特滿臉的無奈，像是個純純的大冤種。
“我把獻祭了右眼的力量臨時爲你提升，這已經觸犯了雷恩家族的家規，如果按照規定來執行的話，我恐怕是要被關押十年以上了。”
江源皺了皺眉，不解道：“爲什麽雷恩家族會有這種規定？”
舒伯特歎了一口氣，道：“你不是雷恩家族的人，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我們這種獻祭身體的某個部位換來短暫力量提升的方法，其實有着極大的弊端。”
江源問道：“極大的弊端？”
舒伯特苦笑道：“是的，我昨晚應該已經失去了四分之一左右的生命。”
江源的眉毛微微一挑，昨晚與罰的一戰，竟然直接就消耗了舒伯特四分之一的生命？
這種弊端，恐怕已經不能說是弊端了，腦子正常的人除非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都絕對不會使用這種東西。
“雷恩家族嚴禁将這種能力對外族人使用，目的就是爲了禁止族人濫用。”舒伯特苦笑道。
“畢竟賣命這種事情，很多非嫡系的人都很願意做。”
“如果沒有這項規定的話，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将這種能力來換取新時代币，這種事其實大概率是會發生的。”
江源看着他，緩緩道：“你現在隻剩下了一條路。”
舒伯特默然，良久方才點了點頭，道：“嗯，我隻剩下了一條路。”
觸犯了雷恩家族的規定，除非能夠戴罪立功，否則等待着舒伯特的命運，将會是極爲凄慘的。
“戴罪立功？唉，哪有那麽容易……”舒伯特罕見得露出了些許的歎息聲。
“說實話，如果昨晚不是真的被逼到了絕境，我也不會觸犯自己家族的禁令。”
江源笑了笑，道：“你昨晚爲什麽願意将一切投資在我的身上，而不是投資給你自己呢？”
舒伯特瞪了江源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的心髒受到了重創，即便想自己拼命也做不到，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怪物，爲什麽你的心髒偏偏沒有什麽事。”
江源微微一笑，自然不可能輕易暴露自己的八部功。
若不是八部功牢牢護住了自己的心髒，隻怕自己的情況未必會比舒伯特好到哪裏去。
而舒伯特也是聰明人，他知道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便也沒有追問。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我隻能想法子戴罪立功了。”舒伯特無奈地說道。
“而且我在戴罪立功的這期間裏，恐怕暫時要被雷恩家族的人除名了。”
江源笑道：“那你準備怎麽做？”
舒伯特思考了一陣，道：“我犯的罪實在不小，除非我能擊殺鬼手家族的森羅幽月，狂風家族的松雪楓這樣的高手，替雷恩家族除去一些巨大的潛在禍患，否則就要去雷恩家族内部專屬的牢房了。”
他越說越無奈，最後甚至自己都覺得這基本沒什麽戴罪立功的可能性。
而想到雷恩家族内部專屬的牢房，他就不由得不寒而栗了起來。
就連舒伯特這個嫡系都沒有親身到雷恩家族的專屬牢房看過，據說那裏頭關押着世界上諸多窮兇極惡的犯人，以及一些違反了家族規定的人。
進去了雷恩監獄之後，基本上等同于告别了正常的生活，宣布了死刑。
傳言雷恩監獄的内部，有着普通人完全難以想象的酷刑，即便是進去一天，正常人都會面臨精神失常的巨大風險。
“但這些人都是世界強者排行榜上的佼佼者，全部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我怎麽可能殺得了這樣子的人。”舒伯特無奈道。
江源皺眉道：“将你獻祭右眼的力量給予外人，真的是那麽重大的罪過？需要殺死那些世界頂尖的隐世家族的人傑才能贖罪。”
舒伯特苦笑不已，道：“所謂的戴罪立功，其實隻是一個說法，自從這項規定出來之後，其實沒有人做得到過。”
“戴罪立功這項規定，其實就是一項輔助，目的是爲了告訴所有的雷恩家族成員，絕對不可以觸犯違反規定。”
江源問道：“那麽你還有多少時間？”
舒伯特默然片刻，道：“大概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舒伯特就将被關押進入雷恩監獄，他如果想要戴罪立功，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但一個月的時間，就想要殺死其餘隐世家族之中的頂尖人物，無疑是癡人說夢。
“也罷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隻怕昨晚已經死了。”舒伯特隻能苦笑。
“這多出來的一個月，就當做是你給予我的饋贈好了。”
江源思索片刻，道：“不如你跟着我吧，我試試看能否幫你立下一個大功。”
獻祭右眼換取能力的巨大提升，這一種秘法無疑是極爲有效果的。
江源此行前去玲恩家族，自然需要多積攢一些底牌。
舒伯特的獻祭能力，無疑是一張不錯的底牌。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舒伯特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事情到了這一步，江源已經成爲了他唯一的希望。
對于舒伯特而言，進入雷恩監獄就相當于宣布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