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賣酒女方才就不斷打開錢包,檢閱自己的鈔票。
要不就是打開手機銀行,查看自己的電子存款餘額。
原來愛财如命的人在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查看自己的錢還在不在麽?
純純的守财奴了屬于是。
竟然在感覺自己臨死前,一定要看看自己的錢……
“太好了,心髒麻痹的情況越嚴重,說明惡逆皇帝距離越近,顯然已經就在這裏不遠處了。”舒伯特拊掌笑道。
“看來推測沒有錯誤,最讓他憤恨的三類人同時出現,他來找我們的概率便會極大增加。”
目前爲止的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着,雖然未來的一切未必皆能按照進展,但畢竟舒伯特擁有了一個不錯的開頭。
隻要能夠拿到惡逆皇帝的遺骨……他就能夠将其賣出一個令人矚目的天價!
以此爲資本的話,未來或許能夠有希望順利跻身隐世家族的中上流,與自己的哥哥李斯特雷恩進行競争!
未來和希望,永遠是讓人心底煥發出動力的源泉。
正在舒伯特露出了些許激動神情的時候,一旁的靈修皺着眉頭催促道:“如果你再不管她的話,這個女人就快死了!”
“救救我……”賣酒女的口唇已經開始逐漸發紫,呼吸愈發急促而氣短,她的胸口極爲疼痛以至于發出了一陣呢喃般的呓語。
江源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女人的眼角甚至都已經出現了一層黑色的紋理,嘴唇更是像是失去了顔色的白紙,頗爲駭人。
這分明是垂死之人才會出現的征兆。
如果放着不管的話,賣酒女的下場極大概率或許會像是莫名死于心髒麻痹的修女一樣……這種凄慘的死法對于一個貌美如花的花季少女而言,未免有些令人感到惋惜。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舒伯特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面上連連笑道。
“她要是太容易死去,那麽惡逆皇帝的怨氣隻怕就會消散離去了,這也和我的目的不一緻。”
他仔細看着半伏在地上瀕死的賣酒女,隻見她的眼窩部位已然逐漸染上了一層極爲不祥的漆黑色,舒伯特的眼角不自覺帶上了一縷謹慎與凝重。
緊接着,舒伯特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約莫兩寸的小盒子,将其迅速打開後,露出了裏頭是一顆閃爍着湛藍色光輝的寶石。
“這枚寶石的成色……還算不錯!”江源一眼就看出來了其中的不凡之處。
早在寶石占星室的時候,江源就曾聽到修女說過一些關于寶石占星術的事情。
最爲關鍵的事情便是,愈發珍貴的寶石,往往能夠施展出來的作用也就越大。
以江源如今的目光來看,舒伯特手裏的這一顆藍色寶石價值之高,隻怕就算是把寶石占星室内所有的寶石加起來,價值也不到它的百分之一。
而如此珍貴的寶石,舒伯特卻事前準備好了不少。
他不斷從自己随身的包裏取出,足足擁有着七顆!
舒伯特頗爲熟練地将藍色寶石依照特定的次序放置,組合排列成了一個微型的星盤。
這星盤通過七顆湛藍色寶石的光輝交相輝映,整個教堂内都有着一股莊嚴而肅穆的氣氛不斷徘徊。
而就在這個星盤稍稍成型了之後,賣酒女原先無比鐵青的面色,明顯有了些許的好轉。
此前賣酒女的心髒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拿捏着,隻要大手稍微用一些力,賣酒女的氣血與呼吸就将會短暫停滞,最惱人的是,偏偏這雙大手還以一種無規律的速度脈動——這是一種堪稱酷刑的緩慢折磨!
但在舒伯特的星盤稍稍成型了之後,賣酒女的疼痛感明顯有了些許的好轉,就連原先臉上的烏青色也淡了一些。
“竟然這麽熟練地運用寶石占星術?而且運用的媒介還是極爲珍貴的極品海藍石?”靈修身體一震,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雷恩家族的人果然都是怪物,别說是李斯特,就連一個年紀這麽小的少年都擁有着這麽強悍的天賦。”
舒伯特聽到他如此無比震撼的評價,不由得嘴巴裏微微哼了一聲,暗道這個靈修當真是井底之蛙。
不過少年人總是很喜歡被人誇獎的,而靈修這種變相的誇獎,倒也讓舒伯特心裏頭有着些許的快意。
“關于寶石占星術,我的老師也就是那位神父,目前爲止,他僅僅隻教導了不足幾天的時間。”舒伯特略微有些得意地說道。
“但師傅他對我的評價,卻是我比他的那些草包徒弟勤學苦練上好幾年的理解還要深刻得多。”
靈修默然,關于占星術這種東西,在他的知識範圍裏,自然是明白天賦決定了一切。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例如身體鍛煉這種事,不同的成年人之間隻要肯吃苦的話,基本上是不會有着太大的區别。
很多事隻要努力的話,很難拉得開差距,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并未拉開。
但占星術這種東西,就是唯天賦論,有天賦的人就是能夠迅速甩開沒天賦的人幾大條街。
真正有天賦的人連續練習幾天,就連許多刻苦鑽研了很多年的大師也是望塵莫及。
努力就能追趕上天才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在占星術的領域内的。
而舒伯特就是木冥命格的天才,僅僅隻練習了幾天的占星術,卻已經取得了不少的進展,就連駕馭七顆極品海藍石這種事情都駕輕就熟地辦得到。
換做是其他的所謂大師,隻怕能駕馭得了一顆極品海藍石就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但他卻可以輕易同時駕馭七顆,足可以見其天賦不凡。
但此刻,江源的心思頗爲敏銳,立即意識到了一些不對的情況。
他的眉頭卻皺了皺,問道:“不對勁!你們仔細看這個賣酒女的情況!”
舒伯特與靈修微微一愣,随即便依照江源之言,将目光投射向賣酒女。
但這一看之下,二人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就連身子都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賣酒女雖然臉上的烏青色有所淡化,但她的身體内部卻是逐漸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聲響。
這種聲響江源覺得很熟悉,有點兒像是下雨天,密密麻麻的無數雨點拍擊在窗戶上發出的聲音。
賣酒女的白皙肌膚上,逐漸被一層紅色浸染上,她的呼吸愈發微弱,瞳孔也逐漸渙散了起來……不多時,就已經徹底失去了任何的生命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