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現在可沒心思處理别的事情,自己正在和唐子生炫耀自己新收的徒弟呢!
搗什麽亂?
讓老友吃個癟,這種機會可真的不多。
别影響我炫耀。
唐子生看得暗暗翻了翻白眼,都說老小孩、老小孩。
越老的老人,反倒是脾氣越像是個小孩。
神父已然華發徐百,年近古稀,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者。
但是心性卻越來越像是個小孩子,很想和自己的至交好友炫耀一番自己的資質妖孽的徒弟。
對此,唐子生也是頗爲無奈,隻好靜靜地看着他準備把人拉來和自己炫耀一番。
修女很久沒有見到神父如此不耐的神情,不由得更加緊張地說不出話來,隻好把江源的事情暫且咽在了喉嚨裏頭。
“我的徒弟現在應該已經在會客室等候了。”神父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鍾,時間已經緩緩到了約定的時候。
“子生,你可一定要來讓我的徒弟見見世面,讓他見識見識龍國最有名的相師之一。”
唐子生聽到神父稱呼自己爲龍國最有名的相師之一的時候,表情并沒有絲毫的變化。
因爲他說的的确是事實,相術一脈的傳承本就極爲稀少,有名的相師更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這不單單是因爲大多相師行事低調,不願輕易展露自己的名頭。
更是因爲符合資質的人才,實在是太過稀少了。
正所謂千金易得,一将難求。
到了唐子生與神父這個層次的相師與占星師,基本上不缺名氣也不缺錢。
他們缺的是未來。
一個能夠讓他們安心、讓他們值得托付一生所學的後繼者,才是真正的未來曙光。
否則百歲之後命歸西天,一身所學盡數埋沒于黃土之中,實在是有愧于師承,也有愧于自己的一身所學!
“行吧,正好我也很久沒和隐世家族的人接觸了。”唐子生聳了聳肩膀,略微無奈道。
“我倒是很好奇年輕一輩的隐世家族,是否還有着他們父輩那種絕世風采。”
神父見到老友答應了自己,當即就大笑起來領着他前往會客室。
修女惴惴不安地跟在他們的後頭,很想要開口說出江源的事情。
但可惜她膽子實在太小,不敢插嘴到神父的談話中去,隻要準備一會兒之後尋個機會再說。
神父三人抵達會客室後,
一位皮膚黝黑、右邊眼睛戴着一個黑色眼罩的男人正閉門養神。
他的顔值很高,雖然是黑色的皮膚,但卻反襯出了他的一種睿智冷靜的氣質。
他的身形并未有山嶽一般高大,但卻如同一株青竹般筆直,顯然是一位英姿勃勃的青年。
修女見了這般氣質聰慧、英偉不凡的男人,也不禁在心底拿他和剛剛見過的江源暗暗比較了起來。
雖然二者皆是帥哥,但江源身上總有一種痞子般帥帥的、壞壞的感覺,這種感覺給人的最直觀感受就是有種異樣的吸引力。
而眼前這個皮膚黝黑、單眼戴着眼罩的男人則是一種儒雅聰慧的氣質,給人一種安穩踏實的感覺。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這也說明這二者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神父見到這個戴眼罩的黑皮青年如約依照時間到來,頓時就面上一喜。
“子生,這位就是我新收的徒弟,來自雷恩家族的舒伯特雷恩。”神父向老友與徒弟互相介紹道。
“舒伯特,這位就是我曾經和你提到過的唐老師,他是當今少數能夠與我齊名的人。”
那位名叫舒伯特的黑皮眼罩青年睜開雙目,一道雷霆般的精光閃爍,随即緩緩站起身,以一個無可挑剔的禮貌姿勢問好。
唐子生看得暗暗點頭,心中流淌過一陣贊賞與羨慕之意。
他自然不是因爲一個所謂的禮貌姿勢而贊賞羨慕,而是因爲他在極短的時間内,便已經注意到了舒伯特的不凡之處。
作爲一名相師,他最擅長的便是通過人的各種細節特征,來推算一個人的命運。
唐子生第一眼就瞧了出來,此人絕非是池中之物!
舒伯特的眼睛很明亮,有種極其獨特的神韻,必然是一個心懷大志的人。
他的腰背挺拔而筆直,隐約間有種龍骨一般的“勢”,顯然是内心能夠審時度勢,心思聰穎的人。
他的周身毛發與衣物修整得一絲不苟,内心細緻而謹慎。
這樣的人,即便唐子生并未給他親自測算過,也知道此人的命格絕不會差。
“這神父真是走運,居然收了這麽優質的一位徒弟。”唐子生不由得露出了些許嫉妒的目光。
神父和唐子生相識相交多年,自然一個眼神就知道了老友的想法,不由得面上露出了一陣無比得意的笑容。
炫耀自己的徒弟,這本就是他的目的。
眼下這目的達成了,他自然是高興得很。
舒伯特也是緩緩開口道:“既然唐老師也在,不知道老師與唐老師能否幫我一個忙?”
神父大笑不止,道:“你應該還是在意能否在玲恩家族讨得一位漂亮的新娘吧?”
舒伯特含笑而立,卻并未言語。
在他看來,新娘是否漂亮,這無關緊要。
世間美女何其之多,又何必一定在意自己妻子的外貌呢?
真正關鍵的是,她是否能夠是玲恩家族的嫡系血脈,這才是關鍵之中的關鍵。
旁支雜系的血脈與嫡系血脈,這二者之間的差距就在于在玲恩家族之中的話語權,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舒伯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人都喜歡被人誇贊聰明,卻很少有人喜歡被人誇贊努力。
這是因爲人人潛意識裏都明白一件事,天生的就是比後天的要來得重要與高貴。
尤其是血脈!
如果能夠娶得一位玲恩家族的嫡系血脈,那麽能夠調動的族内資源将會是一個令人瘋狂的數字,這無疑是對舒伯特一種極大的助力。
關于舒伯特即将參加玲恩家族征婚的事情,唐子生已經聽聞神父說過,當下便明白舒伯特應該是想讓自己替他測算一番此行的運勢、以及應該注意的點。
“子生,你可願意賞臉幫助我的徒弟?”神父笑了笑問道。
“沒問題。”唐子生擺了擺手。
“小事一樁。”
舒伯特微微一笑,當即就取出了一份文件,上面記載着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時,以及一些關于測算需要的信息,諸如自己的出生地,曾經患過的疾病等等。
唐子生接過這份文件,當即就以自己畢生所學的紫微鬥數開始測算起來。
憑借他對相術的熟練運用,很快便定位到了夫妻命宮的位置。
隻是測算的結果,卻讓他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你此行會遇到一個命格極爲奇特古怪的人作爲對手,如果能夠戰勝他,那麽将會一飛沖天、無往而不利。”
“但如果你輸給了他,将會徹底被他掩蓋過光芒。”
這時,修女方才期期艾艾地突然說道:“其實今天就有一位命格極爲奇特古怪的人來訪,即便我們用寶石占星術也無法對他有着任何的測算結果。”
此言一出,頓時神父、唐子生、舒伯特的目光皆是劇烈一震。
“你怎麽不早說?這個人現在在哪?”唐子生的呼吸都略微有些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