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瞥了一眼帝倫斯。
隻見此刻的帝倫斯臉色憋得通紅,眸子裏充斥着血絲,顯然已經羞怒交加到了極點。
而這,正是江源想要的結果。
怒了,便會失去了分寸,陣腳大亂。
自古兩軍交戰,最怕的倒不是敵軍有多強,而是自己這一方的主帥是否保持冷靜。
一旦失去冷靜,就容易陷入敵人的陷阱之中,萬劫不複。
這一次的世界宴會,表面上是一場普通的豪門宴會,但實際上卻是五大财團之間的交鋒。
江源作爲天堂财團的死敵,同時現在在李氏财團效力,自然最率先的想法,便是極大削弱天堂财團的權勢。
如果真個讓這個趾高氣揚的劉大師在這裏作威作福,恐怕天堂财團當真要邁上一統五大财團的稱王稱霸之路了。
古人常說,防微杜漸,指的是聖人通常往往在壞事發生之前就提前察覺了征兆,及早制止事情的惡化。
而普通人往往隻能在壞事發生之後,才突然懊悔,這時候往往已經來不及了。
江源自然是汲取了祖先寶貴的經驗,意識到了預見性的重要性,因此打算将天堂财團的這批人的希望給狠狠掐滅在幼苗之中!
天堂财團的人采取的策略很精巧,以王道輔佐霸道。
王道,指的是這次的世界醫療主題協議,表面上是爲了道義而提出的醫療公益事業,這占據了大義名分上的優勢。
而霸道,自然就是指的是以劉大師與帝倫斯的相互配合,展示自己的威權。
江源自然無法從王道入手,畢竟大義名分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
但霸道方面,自己卻可以狠狠折辱一番帝倫斯與劉大師,不僅是爲了報複自己的私仇,更是爲了彰顯龍國人的尊嚴!
既然帝倫斯想要通過折辱衆人來樹立威權,那麽自己自然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卻也暗合了道義名分。
果不其然的是,周圍五大财團的所有人親眼瞧見劉大師跪下的姿勢之後,紛紛忍不住心跳劇烈震顫了起來。
“跪了……劉大師這種隻能令人仰望的存在,這種醫學神話一般的人物,竟然因爲江源而跪了!”
“雖然我知道這個場面遲早會發生,但是親眼見到之後,還是覺得難以接受,那可是劉大師啊,這種人物竟然也會貪生怕死。”
“嘿,再厲害的醫學大師又能如何,終究是肉體凡胎的人,誰能不怕死?”
“但這次這個江源,簡直是出盡了風頭,竟然讓天堂财團的人折辱到了這種程度,隻怕今後五大财團之中沒有人會不認識江源這個名字了。”
“福之禍所伏,禍之福所依啊,這個江源固然是出了個天大的風頭,但也意味着今後他和天堂财團的人沒有任何緩解的餘地了。”
“那就看誰的能力強,誰的腦子更聰明吧。今後鹿死誰手,恐怕猶未可知呢。”
不少人深深地看着江源,好似要将他的面貌全部印入自己的心底。
他們知道,今後五大财團的戰争之中,又将會多出來一位骁勇善戰的名将——江源。
而五大财團之間,注定是水火不容。
盡管或許會有着暫時的聯盟,但最終必然隻能有着一家财團活到最後,并且吞噬殆盡其餘财團的全部資産。
不少人暗中摩拳擦掌,期盼能夠與江源一戰,無論是鬥智鬥力,他們都充滿了激情。
帝倫斯固然是天堂财團的副領袖,但論及鬥智,他或許正是因爲小瞧了江源,因此方才沒有小心謀劃,否則不會這麽容易便被江源吃了個大苦頭。
更何況,這次醫療方面,他們這些财團的的确确是不如天堂财團,但其餘方面,各大财團可是都有着各自擅長的領域,一絲一毫也不遜色。
最關鍵的是,江源不過是李氏财團的人。
衆所周知,李氏财團是一家龍國人的财團,積弱已久。
即便江源再有神奇的能力,也未必無法戰勝。
正當衆人眼中精光閃爍之際。
江源又笑吟吟地走到劉大師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大師不甘道:“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你應該救我。”
江源笑道:“你很乖,的确是照我說的做了,不過那些本地人是否原諒你,我還不知道呢。”
劉大師聞言,羞慚滿面地指了指那群土著們的方向。
隻見土著們畢竟是民風淳樸,雖然他們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既然劉大師已然向他們跪下,而且身體情況還不太好的樣子,其中絕大部分人自然起了同情心。
畢竟他們的父母此刻情況與劉大師差不多,他們自然從劉大師身上,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但也有不少土著,則是滿臉憤慨,顯然并不願意原諒這位剛才對他們見死不救,甚至是出言辱罵的劉大師。
劉大師悶聲道:“他們大部分人是願意救我的,你應該履行所言。”
江源笑道:“可是還有少部分人不願意救你呢,你說該怎麽辦?”
話說到這裏,劉大師自然不是笨蛋,他知道江源想要的東西,遠不止是自己的膝蓋尊嚴。
劉大師歎息了一聲,道:“你想要什麽東西,直接說就可以了,現在我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上,你要什麽都可以商量。”
江源拊掌贊歎道:“聰明,聰明。和聰明人說話,的确是不費力氣,雖然你很讨人厭,但終歸不是個讨人厭的笨蛋。”
劉大師歎道:“謝謝誇獎,不過你得快一點了,否則我恐怕撐不了多久了。”.七
江源笑道:“很簡單,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麽你當我的三年跟班,任由我差遣,同時再給我貢獻三個禮物,我自然就願意出手救你。”
劉大師聽得差點把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不僅要當這個年輕小夥子的跟班,還要三個禮物?
按照江源的性格,恐怕不獅子大開口,壓根不可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