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場内的情況,很快就發生了變化。
隻因爲有着約莫七八個青年忽地跪在了醫院門口之外。
這些青年的衣衫褴褛,神色萎靡不振,這與參加世界宴會的尊貴賓客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顯然,他們是世界小島本地的土著居民。
“求求你們救命。”
“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請診治我們的父母,醫藥費我們願意來世做牛做馬償還。”
這些青年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忽地開口如此哀求,讓得所有人都是不免一愣。
“目前有一種傳聞說,費爾巴哈财團的那位老人的病症,實際上是一種足以短期内緻命的罕見過敏病。”護士小姐姐解釋道。
“這些青年的父母應該也同樣感染了這種病,他們是看到了這裏聚集了大量的醫護人員,所以希望我們提供幫助。”
“目前還不知道過敏源是什麽,隻不過有可能就是這一座世界小島上的東西。”
“初步診斷還沒有作出的原因之一,或許就是不希望引起恐慌。”
聽到這個消息,林姨和櫻雅忍不住全身一震,眼中露出了有些驚駭的神色。
雖然這個推斷僅僅隻是流言,但卻未免太過于真實。
這條流言成真的可能性極高。
世界小島實際上是一座海中小島,這片海域遼闊無比,不隸屬于任何一個國家。
在深海之中,時常有着一些古怪的生物包括他們分泌的物質漂流到海面。
這些物質如果被人類接觸,極有可能作爲過敏源,導緻人有着生命危險。
雖然這種事情基本上很少發生,但保不準或許就正巧碰上了呢?
這位費爾巴哈财團的老人,或許就是因爲一個偶然的契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觸碰了一些漂流物,導緻他染上了一種罕見的過敏疾病。
而這些當地土著居民們的父母,無疑也是不幸地不小心接觸到了過敏源,從而染上了這種病症。
江源輕歎道:“看他們的臉上的表情,看來他們的父母情況很糟糕啊。”
林姨和櫻雅默然,這些青年們由于關心着自己的父母的安危,幾乎都是跪在了地上,舍棄了尊嚴。
他們知道,自己并沒有足夠的資本,去命令和要求這些醫護人員救治自己的父母。
因此他們隻好抛棄尊嚴,跪在地上懇求着醫護人員的幫助。
這些土著青年們面色凄苦,想到自己的父母正在飽受着病痛之苦,自己便也是一陣如同鑽心般的疼痛。
他們不甘地怨恨着自己的無能,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跪下懇求着這些外來的醫生們進行救治。
林姨和櫻雅也是有些不忍心,這些青年的表情實在是讓人感到有些心酸。
她們也想要給予這些青年一些幫助。
但她們畢竟沒有足夠的權限調動這些醫護人員去爲這些本地人治病。
要知道,這裏聚集着的醫護人員,全部都是這次來參加世界宴會的嘉賓們的私人醫護團隊。
在他們這些私人豢養的醫護人員眼裏,可并不存在什麽醫者父母心之說。
他們是純粹被人花錢雇傭來的,隻看錢辦事。
老闆讓他們做什麽,他們便做什麽。
他們也隻是拿錢做事的打工人。
在勞動合同上寫明了,工作時間之内,僅僅隻爲雇主服務,聽着雇主的話。
理論上,他們并沒有權力在自己工作時間“擅離職守”,私自爲其他人看病。
這時,姚雯雯和小妍也是趕了過來,訴說道:“老闆,一路上我們看到了好多本地人都臉色絕望,似乎他們的父母染上了一種怪病,現在他們都在四處急于尋找幫助。”
江源默然。
人心都是肉做的,誰人又沒有父母呢。
這些土著青年們因爲父母而跪地懇求的慘狀,無疑是極爲令人同情的。
江源心念一動,正準備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衆人則是紛紛一陣低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
“劉大師已經準備出來了。”
“據說他已經找到了這種病症的治療之法!”
不少人的低語議論,頓時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劉大師的身上。
布魯斯身邊的兩個陰冷醫生一齊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均感到了一種不可思議一般的震驚。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叫劉大師的人,竟然實力這麽可怕。
不單是在短時間之内确認了病症,甚至就連解救之法都找了出來。
他們二人實際上也瞧過那位老人的情況,但他們僅僅隻能确定過敏症狀,想要調配出相應的藥物,隻怕最少也要一天的時間。
但劉大師竟然這麽迅猛快速就找到了解救之法!
“上一個時代的神話,難道真的這麽厲害?”不少人咽了一大口口水,感到有些震驚。
年輕一輩之中,大多數人僅僅隻是聽過劉大師的威名。
但此刻真的與其隔空比試了一番,卻是立即感覺到了自己相差對方無疑差了十萬八千裏。
不多時,劉大師便以一個勝利的姿态,從醫院内部緩緩走了出來。
不少人都是以極其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而劉大師也是很享受着其他人對自己的尊崇與贊美。
而本地青年們也是如臨大赦一般,極爲驚喜地大叫道:“神醫,救救我們!”
不料,劉大師卻面色一冷,當即給他們心頭澆了一盆冷水。
“我現在很累,沒工夫搭理閑雜人等。”
劉大師懶得看這些土著們,仿佛他們是極爲卑賤的蝼蟻一般的存在。
“診療費和醫藥費,每個人大概需要五百萬左右。”
“拿得出來我就治,拿不出來我就不奉陪了。”
說罷,他竟然直接不顧其他人,直接轉身離開。
五百萬!
這些青年們面露絕望之色,把他們賣了恐怕都拿不出來這麽多錢。
如果沒錢,豈不是意味着自己的父母沒救了?
一瞬間,劇烈的酸楚與疼痛感,在他們的心頭劇烈發酵。
醫者仁心,醫者父母心。
難道有着才能,就能夠憑借着才能漠視生死,唯利是圖麽?
江源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擲地有聲道:“有才無德,不配爲醫。”
這八個字聲音如同洪鍾大呂般,結結實實落在了劉大師的耳朵裏。
劉大師的身形一震,轉過頭眼睛裏露出了凜冽的寒光。
“誰,誰說我不配爲醫?”
江源大踏步向前,冷笑道:“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