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軒林藝店内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顧客，彼此互相熟悉，分享過一些情報。
“張四妹又來這裏了，她這次是來做什麽的？”
“最近我們在好幾家藝術品商店裏都見過她，最近是不是有什麽重大的宴會要召開了？”
“據說某個豪門的老祖宗要過百歲大壽，或許她是來購置禮物的。”
江源在一旁聽得這些人的竊竊私語，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這個叫做張四妹的神秘女人，極有可能也是抱着和自己同樣的目的，因爲唐家老祖的大壽，而前來購買禮物的。
不過江源稍稍一想卻也覺得這很正常，畢竟在這些豪門圈子裏頭，如果是送一些普通奢侈品的話，未免顯得太沒有内涵了。
畢竟那些奢侈品大多都是黃金鑽石之類的，看久了也是會膩的。
即便是那些奢侈品限量款，也不過爾爾，隻要有錢就能弄到手，并不是很困難，因此難以在一衆賓客之中脫穎而出。
但藝術品就不一樣了。
每個珍貴的藝術品，都可以賣出天價，本身的價值就絲毫不遜色于奢侈品。
更何況，大多數的珍貴藝術品，整個世界就隻此一家，獨一無二。
别說是購買渠道，就連消息都很難獲取。
但别人千方百計買不到的東西，我買到了。
這是什麽？
這就是地位，這就是排面，這軒林藝經營得就是這種地位和排面。
“上次的事情過後，小唐差不多就是我的人了，給咱們自己的長輩送禮，當然要選最好的。”江源心想。
“且不論這幅壁畫，待得軒林藝的店長出來，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好貨色。”
江源打定了主意之後，便平心靜氣的開始等待。
而那位被稱爲張四妹的口罩女，似乎生性好動活潑，怎麽也閑不下來。
她瞥了一眼那些外國人，當即就開啓了祖安模式，開始進行一頓亂噴。
“又是你們這些人，該不會又在這裏争論哪個藝術品價值最高吧？”
“不會吧，不會吧，那個什麽阿波羅與七弦琴不過是一位四百年前的一位無名的雕塑大師爲了緻敬原作而誕生的仿制品，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還有這個奧丁之槍，我剛剛輕輕敲擊，它的聲音那麽渾濁不清，你還真以爲這是那一件傳說中的寶貝啊？”
“一幫子蠢貨，盯着一堆的破銅爛鐵吹，卻把真正的好東西丢在一邊，實在是丢人現眼。”
她的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有理有據，對于那些外國藝術品如數家珍，将它們的底褲都給說了個一清二楚。
隻是用詞有些不雅，還爆了粗口。
其他的外國人羞慚滿面，不敢回口。
“最極緻的嘴臭，最純粹的享受啊。”江源感歎。
咱們可是有素質的人，輕易不說髒話。
除非忍不住。
而說完了之後，張四妹有若無疑往江源所在的方向撇了一眼，剛剛整個店面的人僅僅隻有江源與她一般看中了那一幅壁畫。
這個小哥哥長相還不錯，品位也不錯。
不過如果他想和我搶這幅壁畫，那咱們可就沒辦法和睦共處了。
張四妹瞧着江源，眼中逐漸露出了危險的光芒。
江源鎮定自若地回望了她一眼，嘴角含笑點了點頭，顯然絲毫不怕她的模樣。
“這位仁兄，這幅畫是我先看中的，看在我是個嬌滴滴的小女人的份上，您不妨大方一些忍痛割愛吧。”張四妹面無表情冷淡地說道。
你是嬌滴滴的小女人，你确定嗎？
剛才嘴臭别人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彬彬有禮的。
江源禮貌笑了笑：“其實這幅畫我是爲了别人買的，她是比你還嬌滴滴的小女人呢，不如你也考慮一下别的東西？”
張四妹聞言，柳眉倒豎，眼中閃爍起了兩簇憤怒的火苗。
她正欲說些什麽，不過門口一道年邁的身影已然踏入店内。
“這不是張家的四姑娘嗎？怎麽有功夫來老朽的店裏做客呀？”
聽到這聲音，張四妹呼吸一滞，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江源知道，她八成沒想對自己說什麽好話，不過看在了這個老者的面子上，硬生生給咽了下去。
顯然這個老者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軒店主，這幅壁畫怎麽賣，隻要你開得起價，多少錢我都可以買。”張四妹大大咧咧地笑道。
軒店主。
江源暗暗記住了這個老者的名字。
“這是非賣品，何況我又不缺錢，爲什麽要賣？”老者呵呵一笑。
“這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店裏還有其他好東西，你還是看看别的吧。”
張四妹當場被人拒絕，有些下不來台，當即就追問：“那如果我一定要這幅壁畫呢？”
軒店主想了想，又說道：“這種東西，我向來隻送給自己的朋友。”
旁邊一位外國小哥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怎麽才能成爲你的朋友呢？”
其他的外國人，也是不免一陣眼睛發光，盯着這個店主。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幅壁畫的價值必然極高。
若是可以成爲這個店主的朋友，豈不是可以白嫖一個珍寶？
最極緻的快樂，那就是白嫖啊。
不過軒店主淡淡瞥了一眼這些人，反問道：“那你們覺得，怎樣才能算作是朋友呢？”
這還用想？
張四妹立馬搶答道：“肯定是彼此有利益關系，能夠互利互惠的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隻有利益是永恒的。”
她自小就接受着這一種教育觀念，因此立即回答了上來。
但軒店主卻是含笑搖了搖頭，他不認可這個答案。
其他的外國人也是各種五花八門的回答。
“隻要有相同膚色的人就能夠成爲朋友，畢竟龍國有句老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認爲隻要有相同的信仰的人，那就是最真誠的朋友，我們的信仰相同，代表着我們有着相似的信念，能夠将彼此連接。”
“我認爲住得近的鄰居，那就是好朋友。”
“我認爲隻有帶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那才是朋友。”
但是對于這些回答，軒店主卻一一表示了否定。
江源稍稍思考起來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