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兒氣急敗壞,惱羞成怒。
肺都要氣炸了。
我家是律師世家,你敢跟我打官司?
你輸定了。
江源懶得與她多做糾纏,隻是搖了搖頭說:“我本想息事甯人,讓你賠點錢就算了,但你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那咱們法庭上見吧。”
說罷,他便帶着姚雯雯轉過身去,準備去找顧佳凝。
安娜兒見江源的舉止如此潇灑利落,收放自如,居然這就準備不再搭理自己。
顯然絲毫也沒有被自己的話吓到,不由得心底更加惱怒。
她們安家可是廈城鼎鼎有名的律師世家,祖孫三代全都是極負盛名的大律師。
安家的安世律師事務所,曾解決過不少樁業内知名的棘手案子。
安家,在廈城的律師圈裏也是小有名氣。
這在廈城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男人,居然膽敢與自己言稱法庭上見!
不知天高地厚。
愚蠢至極。
安娜兒憤怒之下,當即就掏出手機,準備給自己的老爸打了一通電話。
她要讓江源吃不了兜着走,起碼要給自己跪地磕頭道歉。
否則,這事兒就沒完。
而江源很快就走到了顧佳凝的面前。
還沒等江源開口,顧佳凝就搶先道謝:“謝謝你的幫忙,否則我剛才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的臉上寫滿了感激,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百合花一樣。
江源擺了擺手,說:“其實所有的觀衆包括我在内,都認爲你的實力比那個女人強太多了,我隻不過是做了他們不敢做的事而已。”
聽到江源誇贊自己的唱腔,顧佳凝臉色不免一紅,說:“其實我也沒那麽厲害。”
江源微笑說:“有的,你的聲音我很喜歡。”
這個帥氣的小哥哥居然這麽直接誇獎自己的聲音。
顧佳凝幸福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
而江源趁熱打鐵,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願意擔任我的私人樂隊主唱嗎?”
私人樂隊?
顧佳凝一愣。
這帥氣的小哥哥,莫非是在暗示自己?
她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隻是她的臉色愈發羞赧了起來,聲音細如蚊呐:“如果有機會的話……好呀。”
……
一間古色古香的高級茶室内。
兩個中年男人正在品茶。
安恒,廈城知名的大律師,他所經營的安世律師事務所小有名氣。
他微微抿了一口上好的龍井,頓時舒适得眯起了雙眼。
而他的旁邊,則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趙君河。
趙君河明顯心情不太好,臉色略有陰沉。
安恒一邊品茶,一邊微笑着開口:“君河老弟,聽說你的女兒不願繼承你的家業,反而想當老師?”
趙君河無奈哼了一聲,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随她去吧,我已經在勞倫斯中學那兒打過招呼了,她今後能在那所學校當老師,其實也不差了。”
聽到勞倫斯中學的名字,安恒也是不禁眼睛一亮。
“君河老弟,看來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勞倫斯中學那可是咱們廈城最好的私立學校,每個老師都是千挑萬選的,你金口一開,他們居然就唯你是從,可喜可賀啊。”安恒笑道。
趙君河假意擺了擺手,說:“安兄謬贊了。”
他的嘴上雖然謙虛,但實際上心底卻是有些得意。
這幾年,他名下的廣告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區區一所學校的老師名額罷了,自己還不是手到擒來。
而談起女兒,趙君河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說:“安兄,我記得你的女兒似乎對律師不太感興趣,也不願意繼承你的衣缽,反而希望成爲一名藝人?”
安恒苦笑了一下,說:“君河老弟,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趙君河歎了一口氣,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就隻能盡可能幫一幫她們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她們自己吧。”
兩個中年人對于自己叛逆的女兒,顯然都是頗爲頭疼,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安恒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起一聽,發現是自己的女兒安娜兒打來的。
電話裏,安娜兒帶着哭腔,幾乎是抽噎着說話。
“爸,我被人給欺負了。”
“剛才我還在A7會場好好比賽呢,我今天發揮得特别好。”
“本來我都已經獲勝了,幾個評委老師都對我的唱功非常滿意,觀衆們也都覺得我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但是就在評委都已經宣布了我獲勝的時候,居然有個臭小子出來搗亂。”
“他一通胡說八道,硬扯什麽面相之類的玩意兒,居然就讓評委們改口了,活生生把我的獲勝名額給了另一個女生。”
“而且他還是個碰瓷的,不僅誣陷我弄壞了他的煙,而且還說他的煙價值六百萬,要向我索賠。”
“爸……我好委屈啊。”
聽到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受欺負了。
安恒頓時眉頭大皺,心底極爲不悅了起來。
自己不是已經打過招呼了麽,這幾個評委竟然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而且什麽煙能價值六百萬,這特麽不是扯淡呢。
明擺着就是個碰瓷的小鬼。
安娜兒極爲了解自己的父親,她反倒不拱火。
而是以一種極爲惹人憐愛的聲音說:“爸,我就是和你說一說,你千萬别爲我出頭。”
“這個小子既然敢這麽對我,說明他肯定很有實力,說不定不是我們輕易能夠招惹得起的存在。”
“爸,我委屈也就委屈了,你千萬不要因爲我而得罪别人啊。”
安恒哼了一聲,聲音逐漸變得寒意森森,說:“在廈城,誰還不給我幾分面子,而且一個碰瓷的小子能有什麽實力,我看這小子就是活膩歪了,找死。”
接完電話,安恒的臉色陰晴不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摸鼻子這個小動作,代表着他幾乎是快要暴怒了。
趙君河自然知道這一點,當即就皺着眉頭詢問了起來:“安兄,發生了什麽事?”
安恒重重吐了一口氣,說:“沒什麽,有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想訛詐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