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要他的命,隻要他閉嘴!”
勞安明嘴角微微往上一翹,心裏突然就明白過來。
這是江輝授意而爲。
這是江輝一貫的做法!
不要性命,隻要閉嘴!
雷青龍沒有進去之前,江輝沒少這樣授意雷青龍。
作爲副手,勞安明是執行者。
所以,他對江輝的這一招太熟悉了!
片刻後,勞安明不假思索道:
“好,沒有問題!”
見勞安明這麽爽快地答應下來,海裏高興道:
“你千萬要記住,一定不能把他弄死!
讓他活着,就是說不了話而已。”
勞安明熟門熟路道:
“不僅讓他說不了話,還要讓他腦子死了。
否則,他說不了話,還可以寫字!”
海裏高興地一拍桌子,端起杯子跟勞安明碰了一下。
“對,對,還是勞總細緻,就這麽弄!”
說完,一口把杯裏的酒喝淨。
勞安明也微笑地喝完杯中酒。
海裏扯過紙巾,抹了把嘴邊的酒啧,低聲道:
“你要多少這個?”
說着,海裏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勞安明搖了搖頭。
“海局長,錢就算了!
你把我們的那塊地皮給批下來就行了!”
海裏喜出望外,高興道:
“那肯定不成問題!
隻要你們把事情辦好,我的筆馬上就落下去。”
勞安明高興道:
“好,成交!”
說着,分别給海裏和自己添滿酒,兩個酒杯碰在一起!
……
第二天八時許,陳啓東急匆匆地走進楊鳴的辦公室。
看着他一副着急的樣子,楊鳴道:
“陳主任,這麽急,什麽事?”
陳啓東湊近楊鳴,低聲道:
“我九點鍾左右跟江市長到原甯去。
他到原甯一般不會帶着我,這次不知道爲什麽帶我去?”
楊鳴點了點頭。
“準備過年了,他應該到省城去走走省裏的領導。
給他們送送年貨什麽的。”
陳啓東點頭。
“怪不得,他讓我拿了許多特産,看來是走領導去的。
楊市長,昨天晚上我跟吳書記在一起喝酒了!”
楊鳴擡頭向陳啓東看去。
他知道,陳啓東去對吳喬智旁敲側擊去了!
哦了聲,低聲道:
“他情況怎麽樣?”
陳啓東歎了口氣,把到吳喬智的辦公室看到李豔美,再到李豔美到包廂敬酒及吳喬智的态度道了出來。
楊鳴怔怔地聽着。
他感覺到吳喬智像脫缰的野馬奔騰而去!
陳啓東說完,見楊鳴發怔,便說道:
“楊市長,你得親自找吳書記。
否則,他越走越遠,最後想回頭就難了!”
楊鳴心裏一陣陣難受,他最怕的事情,難道就這樣發生了?
沉吟了片刻,楊鳴道:
“哥,你說他跟李豔美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陳啓東直接道:
“剛開始,從吳書記的辦公室出來,我隻是以爲吳書記跟李豔美隻是有一點暧昧的情緒。
可李豔美到包廂敬酒,我看着吳書記不對勁。
感覺他被李豔美迷住了,還有可能已經被俘虜了!
所以,我認爲他們已經發生了關系!”
楊鳴聽罷,長長地歎了口氣。
其實,陳啓東向他彙報時,他已經有了這種感覺。
他相信,他跟陳啓東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見楊鳴歎氣不吱聲,陳啓東又道:
“楊市長,我的想法是,把吳書記調離山峰區!”
楊鳴皺着眉頭道:
“他再怎麽離開山峰區,李豔美也會跟着去。”
陳啓東一字一頓道:
“就吳書記現在的情況,他的身邊很需要一個監督他的人。
把他調到市裏來,有你在他的身邊,無形中也會起到監督作用。
特别是讓他搬過來跟咱們住在一起,也會起到監督作用。”
楊鳴微微點頭。
這是陳啓東在無奈之下,想出的無奈之舉!
片刻後,楊鳴道:
“外部的力量也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但真正能監督他的,還是他自己!
如果他不想回頭,外部力量再怎麽強大,都無濟于事!
如果他自己意識到不能再走下去,他才能救自己!”
陳啓東無奈搖頭。
“那您說怎麽辦?”
楊鳴道:
“我先跟他聊聊,看看情況再說!
你一會兒跟江輝到原甯,他有可能讓你帶去見高書記。
你不要理他,找理由推托。”
陳啓東道:
“好,我明白!”
……
陳啓東走後,楊鳴點上一根煙。
吳喬智的事,讓他頭疼,更讓他難過!
他吐着煙霧,不停地自責。
他甚至懷疑,把吳喬智放到山峰區去,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如果把他放到市裏來,像陳啓東那樣,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這時,沈浩拿着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楊市長,您看看,這是剛下來的文件。”
楊鳴點了點頭,接了過來,低頭仔細地看着。
幾分鍾後,楊鳴在文件上簽了字,把文件遞給沈浩。
“沈秘書,一會兒你電話給吳書記,讓他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沈浩有些愣。
這是楊鳴第一次讓自己通知吳喬智。
如果有事情,楊鳴都是直接電話給吳喬智。
且看楊鳴一臉的嚴峻,沈浩心裏明白,吳喬智有事情!
沈浩趕緊道:
“好的,我過去立即通知他!”
說着,沈浩轉身出去。
沈浩剛出去,白之憶走了進來。
看到滿屋子的煙,白之憶道:
“楊市長,你這是怎麽了?
抽悶煙啊?”
楊鳴趕緊就把煙滅了,起身把窗戶打開。
一改剛才沉悶的情緒,微笑道:
“白市長,你還真夠厲害的。
抽個煙,你都知道抽的是情緒煙!”
白之憶抿嘴一笑。
“說明我說對了?”
楊鳴道:
“男人抽煙,很多時候是在思考問題!
當然了,也包括情緒在裏邊。
白市長,有事嗎?”
白之憶點頭。
“有事!給你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楊鳴疑惑地看着白之憶。
白之憶咬了咬嘴唇,低聲道:
“于科長跟海裏發生沖突,海裏限制了于科長調取賬本和憑證的權力。
現在由副科長趙長矛負責,也就是說,于科長被他冷藏起來了!”
楊鳴頓時怔住。
他以爲有國土局财務科長于海英的配合,拿到海裏違法違紀的證據一點不成問題。
現在突然鬧出這麽一出,就變得困難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