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丁兵的小子,一定要送他進去吃幾年的牢飯。
否則,我這股子氣出不來!”
馬清揚贊同道:
“從視頻裏看,他對女兒說話很嚣張,該把他送進就送進去!
隻是符不符合送進去的條件?”
莊天則氣極道:
“你剛才沒看到他強行抱希希嗎?
他那樣的行爲,已經構成強制猥亵罪!”
馬清揚想了想,不無擔心道:
“恐怕明天一大早,那個公安局長就到原甯找你來了!”
莊天則喝了兩口茶。
“不用等到明天一大早,一個小時後,他的電話就要打進來了!”
……
江輝接完莊天則的電話,思忖着。
顯然,天火這次真的得罪了莊天則。
一直以來,莊天則可是支持天火國企改革的省裏領導。
如果失去了他的支持,省委書記高明偉那關更不好過!
剛才聽莊天則的口吻,恨不得生吞了丁兵不可!
這就直接涉及到丁兵的父親,公安局局長丁長根!
丁兵是丁長根的獨子,平時寵溺有加。
夫妻倆把這個獨子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從目前情況來看,這次丁長根必須把這個兒子狠狠地甩出去。
否則,莊天則憤怒難平!
想了好一會兒,江輝撥打丁長根的電話。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
丁長根很快就接了電話。
“市長,您好!”
江輝平靜道:
“還沒睡呢?”
丁長根心裏怔了怔。
聽江輝的語氣就是有重要的事情。
事情越是嚴重,江輝的語氣越是平靜。
有時候平靜到讓你感到害怕。
他的幾個心腹都熟知他的這一大習慣。
片刻後,丁長根認真道:
“市長,我知道您有重要的事情!
我聽您的指示!”
江輝長吐一口氣。
“剛才莊天則省長親自電話給我,說他女兒今天到了天火。
住在天火飯店,被你家公子騷擾強行猥亵。”
手機差點從丁長根的手上掉下來。
他心裏明白得很,這個事不會冤枉他那兒子!
隻是他騷擾猥亵的對象,他可能不知道是省長的女兒。
否則,他有那麽大的膽?
但總歸是自己的兒子,不可能把他往壞裏想。
片刻後,丁長根道:
“市長,會不會看錯了?
我們家公子可是國稅局幹部,他怎麽可能像混混那樣?”
江輝聲音還是那樣平靜,卻明顯帶上了憤怒。
“丁局長,如果不是貴公子更好!
如果是,你這個局長的位置難保啊!
你自己想想,現在怎麽辦?
我跟你說這番話,不是開玩笑!”
聽說位置不保,丁長根急了,腦子嗡嗡響,立即道:
“市長,我立即親自過問此事。
您放心吧,我會及時向您彙報。”
江輝應了聲,就挂了電話。
在他的三大金剛中,公安局長丁長根比較穩重。
可卻是他,偏偏給自己捅漏子!
他知道丁長根很寵溺他這個兒子,該怎麽處置,丁長根不可能不爲他的兒子着想!
可江輝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如果對丁兵出拳不狠,肯定會影響到自己!
這個時候不僅國企改革需要莊天則的支持。
自己坐上市委書記的位置,更需要他的支持!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莊天則的一言一行,對他的上任都将起到重要的作用!
甚至可以說,他的言行可以影響到省委書記高明偉的決定!
沉思良久,江輝直撥公安局副局長施政的電話。
他知道,施政是高明偉的人。
否則,也不會從北東省的中海空降到天火任職。
電話通了。
“市長,您好!我是公安局施政。”
江輝開門見山道:
“施局長,你好!有個事我跟你說一下……”
江輝把丁兵的事簡略地說了一下,最後說道:
“施局長,你給我盯着這件事,不管丁局長怎麽處理,你都要及時向我彙報!
如果他放過他的兒子,你馬上給我出手!”
施政怔怔地聽着。
這個任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什麽好差使。
讓他盯着他的直接上司,然後,還偷偷向市長彙報。
在施政看來,這是小人幹的事情。
可他不敢違命,又不想這麽幹!
怎麽辦?
即便要盯着丁長根,也要光明正大的“盯”。
讓丁長根知道,江輝也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
可這樣的想法,他是不能跟江輝說出來的。
他隻有無條件地執行江輝的指示。
挂了電話,施政立即給楊鳴來了電話。
正在看書的楊鳴,見是施政的電話,心裏有些奇怪。
沒有重要的事情,施政不會這麽晚打電話的。
楊鳴接過電話。
“施局,這麽晚?”
施政直接道:
“楊市長,剛才江市長給我來電話,把丁局長兒子丁兵的事告訴了我,讓我這麽做。”
于是,施政把丁兵犯事到江輝對自己的指示,一一道了出來。
關于丁兵,湯迪給楊鳴發了個信息。
楊鳴得知,湯迪、莊希希和丁兵已經到了派出所。
楊鳴給湯迪發信息,讓他不要慌,省長莊天則會立即出手的。
讓湯迪配合派出所調查好了。
現在施政電話過來,還是這件事。
楊鳴思忖了片刻。
“施局,你不用焦慮。
丁長根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
他不傻,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庇護他的兒子,他那是找死!
江輝之所以讓你這麽做,他就是擔心丁長根私心重。
你把江輝交辦的任務應承下來,完全正确。
但你隻需向江輝彙報丁長根的所作所爲就行了。
這次丁長根對他兒子的出拳肯定很猛。
否則,他不僅保不住他的兒子,連他自己局長的位置都保不住。”
施政如釋重負,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
丁長根放下江輝的電話,思忖良久。
本想給派出所長周閃打個電話,想了想,沒有打,直接就往海象派出所去。
晚上十一時許,丁長根在公安局辦公室主任的陪同下,黑着臉走進了海象派出所。
他直往訊問室去。
此時,周閃和兩個警察正對丁兵做筆錄。
看到丁長根走進來,周閃立即站了起來,兩個警察跟着站起。
丁兵一眼瞅見父親,眼淚都想下來了,顫聲道:
“爸,你怎麽才來啊!”
丁長根走上前去,二話不說,揚起手,一個耳光子重重地扇在丁兵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