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孩特别漂亮，看上去氣質跟一般人不一樣，像是藝術團體裏的人。
電梯很快到達了九樓。
兩女孩往電梯左邊的房間去。
楊鳴和沈浩的房間在電梯的右邊。
剛才兩個女孩提到“許局長”，楊鳴多了個心眼。
邊走邊轉頭看着兩個女孩往哪個房間去。
隻見兩個女孩走到走廊的第二個房間，也就是走廊盡頭的房間。
電梯左邊，隻有兩間客房。
兩個女孩敲響了門，不一會兒，門開了。
兩個女孩走了進去，門又關上了！
楊鳴轉過頭來，往自己的房間去。
沈浩的房間跟楊鳴的房間正對面。
楊鳴道：
“沈浩，放好行李，到我房間來一下。”
沈浩應了聲，拉着行李箱往他的房間去。
楊鳴開門進房間，剛把行李箱放好，沈浩就走了進來，随手把門關上。
楊鳴道：
“沈浩，天火的情況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
咱們剛進天火，就得到了三個重要信息。
一是高速公路驗收不合格，找了市長之後順利過關。
不管這傳聞是真還是假，它都反映出高速公路有腐敗現象的存在。
二是治安問題。
小區門口竟然有小混混經常打架。
派出所說管不過來。
是派出所管不過來，還是局長管不過來。
三是什麽局的局長在這裏開房，現在可是上班時間！
且美女上門又是怎麽回事？”
沈浩道：
“哥，咱們在暗訪中首先要注意安全。
天火讓我感覺很不安全。”
楊鳴微微點頭。
“咱一定要小心謹慎。一定做到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不要驚動任何人！
走吧，咱到街上走走。”
沈浩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兩個人從房間裏出來，楊鳴不由得又往左邊的走廊看了看。
兩個客房大門緊閉，鴉雀無聲。
楊鳴和沈浩走進電梯，來到了樓下大堂。
一個穿着工商制服的人，跟楊鳴和沈浩擦肩而過，急匆匆地往電梯口去。
就在這時，一個四十來歲黑臉男子走了過來，沖着男子大聲道：
“于局長，你幹嘛去啊？”
聽到叫聲，男子瞬間停了下來，轉頭道：
“申主任，我有急事找許局長，必須立即向他彙報！”
黑臉男子擺了擺手。
“于局長，你現在不能上去！”
男子瞬間怔住，眉頭皺了起來。
“申主任，到時候事情被耽誤了，你我都負不了責任！”
黑臉男子走近于局長，附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番。
于局長歎了口氣，無奈道：
“看來我隻有跟你一塊兒等了。”
黑臉男子拿出煙來，遞一根給于局長。
“等等吧，别上去壞了局長的好事。
你什麽重要的事情，都比不過許局長現在的事情重要。”
于局長苦笑地接過煙。
眼前這一切，楊鳴不經意地全看在眼裏。
且兩個人的對話全聽了去。
沈浩就在楊鳴的旁邊，眼前的一切，他也盡收眼底。
楊鳴想了想，看到前面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保潔，便走了過去。
來到保潔員的身邊，楊鳴道：
“大姐，我是九零一的住客，您一會兒進去幫我打掃房間一下。”
保潔員上下打量着楊鳴，搖頭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九零一是許局長長期住的，不是你的房間。”
楊鳴皺起了眉頭。
“不會有錯的，我開的房怎麽可能搞錯。”
保潔員壓低聲音，神秘道：
“肯定是搞錯了！
那是許局長的專屬房間，都已經好幾年了，怎麽可能是你的房間。”
楊鳴想了想：
“電梯出來右手邊，是嗎？”
保潔員微笑道：
“小夥子，我說呢，你搞錯了。
許局長的房間是電梯出來左手邊。
左手邊隻有兩間客房，都是許局長住着呢。”
楊鳴道：
“謝謝大姐，是我弄錯了！
大姐，許局長是哪個局的局長啊？
他爲什麽都住在酒店？他是外地人嗎？”
保潔員把頭湊近楊鳴，低聲道：
“是工商局的局長，是本地人，他家也在天火。
可他是領導，他想住在哪裏就住在哪裏。”
聽到這裏，楊鳴明白了幾分，微微點頭道：
“謝謝大姐！”
說着，楊鳴轉身就往門外去。
後面的保潔員大聲道：
“你是哪間房啊？還要不要打掃一下？”
楊鳴想了想，又轉過身來，輕聲道：
“不用打掃，就幫我換個枕頭套就行。
我剛才看到枕頭套有點髒。”
保潔員道：
“好，我一會兒跟九樓的服務員說說。”
楊鳴謝過保潔員，轉身往門外去。
沈浩緊跟在後面。
到了門口，沈浩道：
“哥，我剛才上網查了一下。
天火市工商局局長叫許達厚，是本地天火人。
他除了擔任天火市工商局局長外，還是市長助理。”
楊鳴微微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麽。
沈浩把手機遞給楊鳴。
“哥，你看看，天火市工商局還有個紅盾藝術團。
裏邊的演員，大部分都是從藝校和歌舞團挖過來的。
她們過來，都是挂着編外幹部的名額。
然後，工商局有轉幹的指标後，再一個個轉。”
楊鳴靜靜地聽着，怔怔地看着沈浩搜出來的信息。
從原甯到天火，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
他就發現了一系列的問題。
楊鳴隐隐感到，爲什麽這幾年來，天火的G D P 一直負增長的原因。
腐敗滋生不斷的地方，怎麽談經濟發展？
怎麽談改革創新？
楊鳴把手機遞給沈浩，邊往外面走，邊說道：“
“走，咱們走走大街小巷。”
……
兩個人在市裏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沒有得到有價值的信息。
隻要一提到市委、市政府和市領導，所有的人似乎都統一了口徑，都閉了嘴。
不管再怎麽問，不是轉身離開，就是閉嘴不談。
下午六點左右，兩個人回到了酒店。
剛走進大堂，小柳的電話就打進了沈浩的手機。
沈浩接了過來。
“喂，小柳，你好！”
小柳道：
“沈先生，你們住下來了沒有？
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你們不要客氣啊，否則，我會一直不安！
我說過的話，一定要兌現的！”
楊鳴站在沈浩的旁邊，小柳的話，他都聽到了。
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沈浩道：
“我們在天火飯店已經住下了，謝謝小柳。”
小柳道：
“好，今天晚上我就在天火飯店請你們吃飯。
我一會兒給你發信息過去，咱們晚上見。”
挂了電話，楊鳴和沈浩進了電梯。
不一會兒，九樓到了，兩個人走出電梯。
擡頭一看，楊鳴怔住。
一個穿着工商制服的男子，摟着一個漂亮的女孩往電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