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豪拿出手機,搜索這兩天天氣預報。
他以爲這兩天繼續有暴雨。
可天氣預報顯示,這兩天陰轉晴,沒有暴雨。
如果有暴雨,水壩就有危險。
有危險就有可能把夏陽收走!
夏陽、餘進輝及一個業務骨幹,跟着水壩負責人往前去。
蘇子豪看完手機,緊跟在後面。
就在這時,夏陽的手機響起。
夏陽拿過手機看了看,是楊鳴打來的,歉意地道:
“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
說着,拿着手機走到了一邊。
“喂,楊鳴,我現在南江水壩。
你回南州了嗎?到哪裏了?”
楊鳴道:
“我們已經過高架橋了,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到市裏。
你跟誰在南江水壩?”
夏陽道:
“預算處、國庫處的兩個處長,還有一個幹部,我們也是剛到。”
楊鳴道:
“蘇子豪也在嗎?”
夏陽道:
“對,他也來了!
本來沒有安排他來,是我們廳長點的将。”
楊鳴道:
“下雨,我們回市裏,也要經過南江水壩。
如果我們沒什麽事,我們也進南江水壩看看。”
夏陽道:
“好啊,你到了給我電話!”
楊鳴道:
“我們可能二十分鍾左右就到水壩了!
我到了不給你電話,不影響你的工作。
到了我們随便走走。”
夏陽道:
“好,我先去忙了!”
挂了電話,夏陽往前走去。
蘇子豪從旁邊走了過來。
“下雨,十五年前,我帶你來過這裏!
當時,我們才二十來歲!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我們都三十多了。
十五年後,現在能跟你重回這個地方,我感慨萬千!”
夏陽不客氣道:
“請叫我夏副廳長!
十五年前,是夏、蘇兩家人來這裏遊玩,不是你帶着我!”
蘇子豪道:
“不管是不是我帶着你,在那個地方,我們倆單獨在一起了。”
一直往前走的夏陽,突然就停了下來,側頭看着蘇子豪。
“蘇子豪,你别來這裏瞎呼呼!
我再說一次,那是夏蘇兩家的聚遊。
那天我自己站在那裏,你自己走上來。
那是單獨跟你在一起了?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蘇子豪往夏陽這邊走了幾步,緊靠着夏陽。
夏陽往後退了幾步。
蘇子豪道:
“下雨,不管你對我多麽無情無義,我對你的愛永遠不變!
你不會明白我對你的感情的!”
夏陽厭惡轉過頭去,不再說什麽,往前走去。
蘇子豪看着夏陽的背影,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夏陽很快來到幾個人中間。
水壩負責人指了指水壩下面道:
“就是在那個地方,我們要修建一個水電站。
我帶你們過去看看吧。”
預算處處長餘進輝對夏陽道:
“夏廳長,那就是咱們财政預算撥款的項目,過去看看吧。”
夏陽點了點頭。
“好,去看看吧。”
于是,幾個人跟着水壩負責人往水壩下面一條幹涸的小河床走去。
蘇子豪雖然剛才被夏陽冷怼,似乎也習以爲常,也不難過。
緊跟在幾個人的後面,一起下到了河床。
此時的蘇子豪心裏還一直在納悶。
黎莊到底以什麽方式,讓老天收了夏陽?
幾個人站在河床中間,聽着水壩負責人介紹項目情況。
蘇子豪站在幾個人的後面,他根本就沒有心思聽。
四處張望着。
突然,他隐隐地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河床是幹涸的,哪來的水流聲?
趴在河床上聽了聽。
不隻是水流聲,還有水轟鳴而下的聲音。
蘇子豪心裏猛地一震。
前幾天剛看新聞,因爲暴雨,很多水壩放水。
且有些遊客被水沖走。
想到這裏,蘇子豪吓了一跳。
他這才明白過來,黎莊所說的“讓老天把夏陽帶走”的意思。
想到這裏,蘇子豪急忙往前走了幾步,問水壩負責人,廁所在哪裏?
水壩負責人指了指水壩上面,說就在那個地方。
蘇子豪轉身就往水壩上面急速而去。
很快,蘇子豪就來到了水壩上面。
站在高處,他看到了河床上面轟鳴而下的湍急的河水。
蘇子豪冷笑着向河道裏的夏陽看去。
此時的夏陽,正專心地聽着水壩負責人的介紹。
所有的人都沒有覺察。
蘇子豪也感到奇怪。
水往下流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作爲水壩負責人,對這樣的聲音應該很敏感。
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還在很認真地講着什麽。
難道他是黎莊的人?
他是故意把人往河床裏帶的?
想到這裏,蘇子豪的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此時此刻,他真想打電話給黎莊,告訴他現場的情況。
……
就在這時,水壩上突然跑出幾個人,沖着河床裏的人大聲道:
“快跑啊,大水沖下來了,快啊!”
見此情景,蘇子豪也向河床揮手,大聲道:
“夏廳長,餘處長,大水沖下來了,快跑啊!”
河道裏的人都聽到了,急忙往岸邊跑。
可是,已經晚了!
大水沖下來的速度越來越快,幾個人剛走沒幾步,水就已經沖了下來。
蘇子豪看到了夏陽,看到了預算處處長餘進輝拉着夏陽跑。
可是水已經沖了下來,水漫至夏陽的小腿,很快就到了腰部。
夏陽在水中浮了起來,被大水往下沖。
緊抓着夏陽的餘進輝被水沖開,夏陽一直被大水往下沖。
看到這裏,蘇子豪心裏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過。
那個他愛了三十多年不屬于自己的女人,就這樣看着她香消玉殒。
蘇子豪不由得往河床下面跑。
突然背後傳來了一個水壩工作人員的聲音。
“你還往下跑,你找死啊!”
蘇子豪突然就站住了,看着河道裏的幾個人在水裏掙紮,大聲道:
“你們快救人啊,快!”
工作人員道:
“我們已經報警!馬上消防員就到了。
我們現在沒有救生衣,怎麽救啊?”
說話間,蘇子豪再回頭向河道看去。
此時,水壩負責人已經遊到了岸上,餘進輝也上了岸。
可夏陽和那個财政幹部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