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瞬間又聚到皮卡濱的身上。
見男子已經跳下去救人，皮卡濱隻好脫下外衣和鞋。
把手機放在衣服口袋裏，跟着跳了下去。
跳下救人的男子，一直靠近不了女子。
皮卡濱很快就遊到了女子的身邊，從背後一把拽住女子。
此時，男子也遊了過來，拉着女子往岸邊去。
皮卡濱踩着水，在後面跟着。
突然，皮卡濱的腳被什麽東西拽住，皮卡濱使勁地蹬腳，可越蹬，拽得越緊。
終于，皮卡濱慢慢地沉下水去。
岸上的人大聲呼叫：
“警察沉下去了！快救警察啊！”
可岸上的人都說不會水，都不敢下去。
待大家齊心協力把女子拽上岸、救人男子回頭再去救皮卡濱時，河面上已經沒了皮卡濱的影子。
……
楊鳴給施政打完電話，很快就到了酒店。
酒吧就在大堂的旁邊，楊鳴徑直往酒吧去。
進了酒吧，楊鳴在預定的位置坐了下來。
朱化慶和幾個書記還沒有到。
楊鳴點上一根煙，慢慢地吸着，觀察周圍的動靜。
夏陽叮囑他，喝酒的時候背後要長雙眼睛。
他現在不隻是背後長眼睛，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是眼睛。
不一會兒，朱化慶和幾個書記走進了酒吧。
楊鳴跟幾個書記一番寒暄後，舉杯開喝。
就在大家喝得不亦樂乎時，野玫瑰拎着個手包，急匆匆地走進大堂。
楊鳴剛好轉過頭來，一眼便看到了野玫瑰，怔了一下，起身道：
“朱書記，你們慢慢喝，我去去就來。”
說着，人已經離座，往大堂去。
野玫瑰正在前台辦理住宿手續。
楊鳴站在了野玫瑰的身後。
野玫瑰感覺到了什麽，轉過身子，卻看到楊鳴站在自己的身後。
野玫瑰猛地捂住了嘴巴，驚訝地看着楊鳴。
楊鳴微笑道：
“玫瑰，你怎麽在這裏？”
野玫瑰也不吱聲，推開楊鳴就往門口去。
楊鳴緊追在後面。
野玫瑰剛到酒店門口，幾個便衣警察就圍了上來。
野玫瑰頓時就傻了眼。
心裏不停地打鼓，難道是皮卡濱的人？
剛才坐車一路下來，野玫瑰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皮卡濱的話有問題。
他怎麽就被追殺了？追殺他的人怎麽就看到自己給他發的信息地址？
逃跑的過程是保命的過程，可皮卡濱隻顧跟自己說話，全然沒有危險的驚慌。
而是一再地叮囑自己，讓自己不要說認識他，否則會牽連到自己！
這明着是變相封自己的嘴！
野玫瑰突然想到，自己不經意說皮卡濱“從‘中海一号’拿錢，拿一次都不止十萬”的話，才猛然醒悟過來！
對于一個警察來說，那是要命的事情！
皮卡濱不滅自己、選擇以這樣小兒科的方式封自己的嘴，讓野玫瑰大惑不解。
片刻後，野玫瑰回頭向楊鳴看去。
“楊書記，他們是什麽人？”
楊鳴道：
“警察！跟他們走吧！”
野玫瑰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幾個便衣。
“如果你們是皮局長的人，我不跟你們走！
如果是施局長的人，我跟你們走！”
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了裏興派出所所長高開林的聲音。
“野玫瑰，放心吧，是我！”
野玫瑰擡頭看去，高開林已經來到了跟前。
野玫瑰咧嘴一笑，故作神秘道：
“好，我跟你們走！
但我告訴你們，皮局長被人追殺，你們趕緊去救他吧。”
楊鳴和高開林異口同聲道：
“追殺？被什麽人追殺？”
野玫瑰抿嘴一笑。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可以電話問問他！”
楊鳴疑惑道：
“你怎麽知道他被追殺？”
野玫瑰道：
“他打電話告訴我的，還讓我快點跑。”
高開林眉頭皺了起來，緊盯着野玫瑰道：
“你到底跟皮局長是什麽關系？”
野玫瑰嬌手一揮。
“沒有關系！”
高開林質疑道：
“沒有關系？你們倆在‘中海一号’的包廂裏，他滿臉的口紅印出來，這是沒有關系？”
野玫瑰突然咯咯笑，嬌手又是一揮。
“走吧，到了派出所我慢慢跟你們說。
你們最好馬上打皮局長的電話，看看他是否真的被追殺了！”
就在這時，一個便衣走上前來，低聲道：
“報告所長，剛才我們打皮局長的電話了。”
高開林瞥了一眼野玫瑰。
兩個便衣把野玫瑰拽到前面不遠處。
報告的便衣壓低聲音道：
“所長，剛才我們打皮局長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男子，他說皮局長跳河救人沉下去了。”
楊鳴聽得真切，驚訝地半張着嘴。
他知道，那将意味着什麽！
高開林更是震驚，怔了幾秒後，揮手道：
“在哪個河段，我們馬上過去！”
……
此時，中海市公安局局長石非直和副局長畢如道正通着電話。
畢如道說道：
“石局，皮局長剛才救人已經沉入水底。”
石非直沉吟了片刻，一字一頓道：
“救援情況怎麽樣？”
畢如道說道：
“正在搜救，但是，直至現在還沒找到人。”
石非直道：
“沉下去多久了？”
畢如道臉上露出了笑容，輕快道：
“沉下去有近一個小時了。”
石非直終于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很認真道：
“一定要做好善後工作，做好申報烈士的準備。”
畢如道連聲道：
“好，好，我知道了，馬上準備！”
……
第二天上午十時許，救援人員終于把皮卡濱從水裏撈出來。
皮卡濱早已經沒了氣息。
警察皮卡濱因救自殺女子溺亡的新聞，一時間席卷整個中海市。
大家都爲皮卡濱這樣的警察感動流淚。
市委書記焦作安很快做出了指示，号召全市人民向舍己救人的人民警察皮卡濱學習。
與此同時，爲皮卡濱同志申請革命烈士的程序也正式啓動。
皮卡濱的突然犧牲，讓施政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總是覺得事有蹊跷，可是哪裏出的問題，又找不出來。
皮卡濱在衆目睽睽之下跳水救人，是不争的事實。
體力不支沉入水底，衆人也親眼目睹。
一點毛病都沒有！
疑惑中，施政緻電楊鳴，道出心中的疑惑。
楊鳴道：
“我也覺得不對勁，至于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施局長，野玫瑰那裏肯定有料，你們應該從野玫瑰的身上打開缺口！”
施政道：
“直至現在，她一直堅稱跟皮卡濱沒有關系。
但我感覺到，她那裏不隻是有皮卡濱的料，還有其他人的料！
放心吧，兩天之内，我會讓她把所有的料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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