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事情不妙。
父親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話！
蘇子豪沒有直接回答父親，而是問道：
“爸，我的處理決定下來了？”
蘇合不置可否道：
“或許你的處分決定已經讨論好了，隻是通報還沒出來。”
蘇子豪長歎一聲，靠在椅子上，很認真道：
“爸，别跟我來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有什麽直接說。”
蘇合轉過頭去。
顯然，他不忍心說出來。
紅小萍道：
“孔省長建議你離職！”
蘇合眼睛瞪大。
在他看來，對他最大的處分決定，頂多就是通報批評。
對他的仕途和工作不會造成影響。
一是嚴敏隻是輕微傷，他沒有構成犯罪。
二是有省長孔進賢撐着，不看僧面看佛面。
夏家有靠山，也得給孔省長面子。
現在孔省長竟然讓他離職，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思忖了好一會兒，蘇子豪也不傻，直接問道：
“是不是要開除我？看在孔省長的面子上，讓我自動離職，我自己有台階下？”
蘇合道：
“不至于開除，但是處分是免不了！”
蘇子豪道：
“不就是通報批評嗎？連這個都承受不了，我這個廳長是白當了！”
蘇合長歎一聲，把孔進賢的話原封不動地向蘇子豪道了出來。
蘇子豪靜靜地聽着，大口大口地喝着茶。
待蘇合說完，也不吱聲，若有所思地發呆。
老夫妻倆也不敢吱聲，等着蘇子豪發聲。
過了好一會兒，蘇子豪把杯裏的茶喝淨，一字一頓道：
“不管多嚴重的處分，我都不會辭職離職！”
蘇合愣然地看着蘇子豪。
兒子的想法跟他不謀而合！
失去省長的相幫，他往京城跑，找原來的老領導，希望得到他們的相助。
可是，人家一聽說跟楊鳴家族有關，立即找理由婉拒。
同時，還勸他讓兒子離職。
蘇合愕然，高官的想法竟然一緻！
蘇合悻悻地從京城回來。
紅小萍勸蘇合。
“老蘇啊，咱們做什麽決定都沒用！
不如等兒子出來，讓他自己做決定好了。
去留讓他自己選擇。
如果他征求咱們的意見，我們再說。
聽不聽是他的事。”
蘇合默然。
雖然幾乎沒了靠山，但他還是希望兒子留在體制内。
現在，兒子的選擇竟然跟自己不謀而合，心裏當然高興。
頓了片刻，蘇合道：
“兒子，老爸支持你！
但是，你要做好被免職的決定！”
蘇子豪道：
“我不能被動受處分，我必須主動出擊！我找孔省長去！”
蘇子豪說到做到。
下午三時許，蘇子豪走進了省長孔進賢的辦公室。
“省長，您說吧，我要接受什麽樣的處分？”
孔進賢不客氣道：
“已經有結果，降級處分！”
蘇子豪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這是他來的路上想到的。
他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隻要不是被免職，不管什麽樣的處分，都是最好的結局！
心裏有所準備，聽到“降級”兩個字，也不驚訝。
頓了片刻，蘇子豪道：
“省長，還能擔任原來的職務嗎？”
其實，蘇子豪這句話問的是廢話。
正廳降爲副廳，怎麽可能還讓你擔任廳長的職務？
蘇子豪這麽問，無非就是希望他還能繼續當廳長下去。
孔進賢道：
“極有可能離開交通廳！”
蘇子豪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很認真道：
“省長，幫我一個忙，讓我到央天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