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六萬打進我賬戶的第三天,全部轉到一個叫周賓的賬戶上。”
這是楊鳴意料中的事情,并不感到奇怪。
旁邊的謝大衛做着記錄,錄音筆打開着。
楊鳴道:
“周賓是什麽人?”
樊理樣搖頭。
“不知道。是石經才讓我打過去的。
石經才給了我二十萬,作爲報酬。”
楊鳴皺起了眉頭。
“你從頭跟我說說,說得詳細些。”
樊理樣又喝了幾口茶,把前後經過道了出來。
樊理樣跟石經才是老鄉。
當時,石經才在國土資源局擔任地籍管理股股長。
有一天石經才找到他,說介紹他做一筆生意,酬金可拿二十萬。
二十萬對于當時還是小混混的樊理樣來說,是一筆很大的數目。
也不問什麽生意,就答應了下來。
幾天後,石經才拿來一張土地使用證,告訴他那塊地是他的。
樊理樣眼睛瞪大。
莫名就來一塊地皮?有這麽好的事情?
石經才解釋說,這塊地皮對于樊理樣來說是虛的。
讓樊理樣聽他的指揮就行了。
樊理樣似懂非懂點頭。
石經才說,還有一個人也持有一張這塊地的土地使用證,也就是一地兩證。
石經才讓樊理樣拿着這張土地使用證到縣國土資源局和縣政府鬧,一直鬧到這塊地到手或得到賠償爲止。
雖然是小混混,樊理樣也擔心這樣做違法。
再三問石經才,可石經才說他是國家公務員,怎麽可能讓樊理樣去做違法的事情。
樊理樣相信了他。
于是,拿着這張土地使用證,到國土資源局和縣政府鬧。
半個月後,縣國土資源局經過調查,做出了賠償決定。
十天後,六百三十六萬的巨額賠償款打進了樊理樣的賬戶。
這時,石經才把一個叫周賓的賬戶給了樊理樣,讓他把錢打過去。
樊理樣擔心石經才耍賴不給那二十萬,說他要留下二十萬,給對方打過去六百十六萬。
石經才臉都變了,說這樣肯定不行,到時候他死,樊理樣也得死。
樊理樣說,那你就給我打二十萬過來,然後,我再把錢全部打給周賓。
石經才沒辦法,隻好給樊理樣打了二十萬。
樊理樣才把六百三十六萬打進周賓的賬戶。
楊鳴道:
“你還留存有周賓的賬号嗎?”
樊理樣道:
“有,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
說着,樊理樣拿出了手機,直接把周賓的賬号調了出來。
謝大衛把周賓的賬号記下,對楊鳴道:
“楊縣長,這個賬号是省城南州市銀行的!”
楊鳴心裏一怔。
“南州?”
樊理樣道:
“是的,這個賬号是南州的。
當時,因爲跨行又跨地區,我轉錢過去的時候,還被扣了手續費。”
楊鳴的腦子裏閃過,夏陽跟他說的省國土資源廳副廳長周芳。
難道周賓跟周芳有瓜葛?
如果有,事情就明朗多了!
片刻後,楊鳴問道:
“樊總,你說你隻拿了二十萬的酬金,可你那蜜蜜公司是怎麽來的?
在此之前,你可是個一窮二白的小混混!”
樊理樣搖頭道:
“公司不是我的,我隻是公司的管理者,不是持股者。”
楊鳴的眉頭皺了起來。
“公司是誰的?法人代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