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長湖跟杜禮放是拜把兄弟,又是餘耀武的人。
這兩個人進去的進去,死的死
他一下子沒了主子,整天就拿我洩氣。
在我分管工作範圍内,我安排幾個幹警去執行任務,他說我越權。
如果我不安排,他又說我分管工作不到位。”
楊鳴愣愣地聽着。
這不僅是雷長湖發洩的出口。
更是一把手對副手找茬的惡劣行爲!
在體制内,一把手與副手很多合不來。
不會像楊鳴和吳喬智那樣,相互欣賞。
相互尊重,配合默契。
正常情況下,“一把手”最擔心的就是副手超越他。
特别是對那些工作能力強、又有背景的副手。
雷長湖原來的靠山是餘耀武。
以他的業務能力,按正常提拔。
無論如何,所長的位置怎麽輪也輪不到他。
經過杜禮放的引見,雷長湖巴結上了餘耀武。
餘耀武一手把他提拔到所長的位置。
現在餘耀武沒了,雷長湖又沒找到新的靠山。
所長的位置岌岌可危。
爲了保住自己的位置。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自己的絕對權威。
對副手進行打壓和排擠!
防止副手冒頭,以防取代自己所長的位置!
揚土鎮派出所一正二副,孫文彬是第一副所長。
楊鳴被刑訊逼供時,孫文彬冒着危險救了楊鳴。
正是這樣,孫文彬得到了副局長施政的賞識。
餘耀武在位時,雷長湖根本就不把施政放在眼裏。
雷長湖錯誤的想法,有一把手做靠山,誰還鳥你個副職?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餘耀武一夜之間,就成了槍下鬼。
而施政理所當然地就負責縣公安局的全面工作。
看陣勢,施政坐上一把手的位置毫無懸念!
雷長湖感到,自己這個所長的位置,越來越不穩!
而最有可能取代他的,就是副所長孫文彬。
于是,雷長湖不僅對孫文彬進行打壓排擠。
還拉攏另一個副職,共同對付孫文彬。
在工作中,不僅給孫文彬小鞋穿。
還把一些雜事、出不了成績的工作安排給他。
所有這些,孫文彬都忍了下來。
可是,越是忍,雷長湖越是得寸進尺。
連孫文彬正常的工作安排,都要予以幹涉。
并且扣上一個大帽子,越權安排工作!
思忖了片刻,楊鳴說道:
“孫所長,不能讓他這麽欺負!想辦法治治他。”
孫文彬詭異一笑。
“不用我治他,自有天收他!
他跟杜禮放做的那些壞事。
雖然杜禮放沒有把他供出來,可有人給他記着呢。
不是不報,是時候不到!”
聽着孫文彬胸有成竹的話,楊鳴心裏有所震動。
突然想到自己被刑訊逼供時,孫文彬一直默默地看着。
不參與也不幫,隻是做他的本職工作記錄。
可時機到了之時,立即出手。
證據不僅拿到手,還不失時機把楊鳴救了下來。
楊鳴向孫文彬投去敬佩的目光。
“孫所長,你保護好自己就行。
雷長湖随時都有可能狗急跳牆!”
孫文彬笑了。
“我随時都準備他狗急跳牆!”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片刻後,楊鳴說道:
“哦,對了,你還記得咱們從市裏回來,半路遇到的那個姑娘嗎?”
孫文彬一怔,脫口而出。
“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