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禮放慢慢地站了起來,踱着步子來到李仁傑的身邊。
“李鎮長,你不用來威脅我!你剛才說的暗示,沒有證據是不成立的。”
李仁傑又是一聲冷笑。
“書記,我不想魚死網破!
你是一把手,跟縣長又是鐵哥們,你一句話就可免除我的處分。
你爲什麽不願意幫我一把?”
杜禮放重重地一拍李仁傑的肩膀。
“你是想讓我幫你擔責?跟你分擔責任事故的處分?
你想得太簡單、太天真了!”
看着杜禮放沒有松口的意思,李仁傑一咬牙,孤注一擲。
“好吧,書記,到時候你就别怪我了!
你對我所有的暗示,我都錄了音!
還有你在令山糖紙廠的股份合同,都在我的手上!”
杜禮放頓時愣住。
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看上去沒有腦子的李仁傑,竟然也會來這套!
看到杜禮放驚愕,李仁傑心裏頗爲得意。
可卻不知就是這一番話,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
就在李仁傑暗自得意之時,杜禮放揮起手來,一個耳光重重地扇在李仁傑的臉上。
“我橾你瑪,竟然來吓唬老子!
我從來沒有對你有任何暗示,竟然說有錄音和我入股合同!
如果你不怕死,來,繼續來要挾我!”
李仁傑猝不及防被扇了一耳光,驚愕萬分,捂着臉盯着杜禮放。
就在這時,楊鳴拿着一份資料走了進來。
他看到了李仁傑捂着臉驚愕的樣子,也看到了杜禮放因爲氣憤而變得扭曲的臉。
楊鳴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突地想到自己被杜禮放扇的那一耳光!
難道李仁傑也被扇了?
杜禮放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沖着李仁傑大聲怒吼。
“不要再來要挾我,你該負的責任誰也幫不了你!給我滾出去!”
李仁傑瞅了一眼楊鳴,咬着牙走了出去。
楊鳴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卻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轉過身來,把手上的材料遞了上去。
“書記,現在調查組也在找我的麻煩,認爲蔗區出的安全事故,我也有責任。
我認爲我沒有責任!
我一直彙報反映蔗區存在的問題,但是一直得不到重視。
這是我寫的蔗區存在的問題及解決措施……”
杜禮放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扯過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調查組的調查,都是經過深入細緻的調查,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你是蔗區管理員,出了那麽大的安全事故,你說你沒有責任,說得過去嗎?“
楊鳴再次把資料遞了上去。
“我作爲管理員,我已經盡到我的職責。
隻是我反映的問題,作爲領導的你們,有哪個重視了?”
杜禮放根本就沒有心思說這些,他的腦子裏充滿了李仁傑所說的錄音和入股合同。
如果李仁傑真有錄音的話,自己的烏紗帽直接掉落。
見杜禮放在神遊,楊鳴第三次把材料遞了過去。
杜禮放皺着眉頭。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該回答你的都回答了!”
楊鳴一字一頓。
“這份蔗區存在的問題及采取的措施,我遞交過給李鎮長,我甚至親手交給你。
這些我都如實向調查組彙報。
他們要你在上面簽字,證明我向你彙報過這份材料。”
話音落下,杜禮放氣得一掌擊打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