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怔怔的望着老人,最終是歎了口氣。
“前輩爲何不上山與她一見難道前輩不知她在等你”
“我豈能不知”老人沙啞道:“隻是....我不能見她”
“爲何”
“我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誤我這輩子都沒臉見她即便我知曉她在山上,我也不能去見她”
老人面容憔悴,眼神痛苦,聲音也愈發沙啞。
“什麽錯誤不能被原諒更何況她等了你幾十年這便已經證明了她原諒了你,想要見你”林陽道。
“可見到我,她隻會更加痛苦我不想再給她帶來痛苦”
“究竟是什麽事”
“你不會理解我的苦衷的那還是五十多年前,那時的我,是個藥癡喜歡收集天下奇藥,想要依靠藥物來增加修爲,而苦情女,就是我青梅竹馬的妹妹,我兩從小一塊長大,一塊闖蕩江湖,雖然我們各自所投不同派系的高人麾下,可這并不影響我們的感情并且我們已經悄悄的私定了終生并在兩位恩師及親友們的見證下,我們即将成親”
“隻可惜大婚之日...我犯下了彌天大錯”
老人抱着腦袋,痛苦道:“在大婚之前,我千辛萬苦,費盡心思找到了一味傳說中的藥,名爲彼岸花,我想用這味藥材煉制出一枚永駐青春的丹丸,送給她,然而我發現我錯了,我根本不了解彼岸花的藥性,而我所收集到的關于彼岸花的信息也全部是錯誤的我信心滿滿的煉制了藥物,并試用了一顆,以确保丹藥無誤,豈料這丹藥的藥性完全是錯誤的”
“在服用彼岸花丹藥後,我的實力突然暴增近十倍,且變得六親不認,近乎走火入魔逢人便殺于是...我硬生生的屠戮了婚禮現場近半的親朋因爲藥丸增幅實力,無人能夠制服我,而已經陷入癫瘋的我誰也不認,最後是兩位恩師聯手,方才将我制服。可也因爲如此,兩位恩師雙雙殒命。”
“這些...都是我造的孽我殺了恩師,殺了她的至親,甚至連她最敬仰的哥哥,都死在了我的手中你說,我有何面目去見她”
老人說着說着,再也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林陽默默的聆聽着,望着老人那張滄桑且布滿淚痕的臉,心裏也是諸多感慨。
“老前輩這不是你的錯,嚴格來講,這隻是一場意外,我想她不會怪你,你也不必爲此難過相反,你更應該去找她,而不是讓她苦等幾十年,因爲她連至親都已經失去了,你卻消失不見,豈不是讓她也痛失摯愛”林陽道。
老人嗫嚅了下唇,随後默默搖頭:“現在說這麽多已經沒用了,她走了,我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說到這,老人突然轉身,朝山上走去。
“老前輩,你去哪”林陽問。
“我去爲她收屍,年輕人,你且在這等我。”
老人說着,步伐有些蹒跚,消失于夜色當中。
如此過了數個小時,才看到他滿身泥濘的身影出現。
他的身材很幹瘦,但卻死死抱着苦情女的屍體,頭顱被他用身上扯下來的布條綁住,看似完整。
等到了這後,老人徒手挖出一個坑,将苦情女安葬。
望着苦情女的墳墓,老人久久沒有出聲,眼裏徒剩淚光。
“老前輩,節哀。”林陽低聲道。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早就看開了。”
老人沙啞道,卻是轉過身,盯着林陽嚴肅的問:“年輕人,我問你,你想不想殺了之前那個女人”
“什麽”
林陽有些發懵。
“我是問你,想不想殺了先前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保護你的親朋愛人”老人凝聲道。
“當然想,不過這并不是件輕松的事。”
“那可未必”
老人走到旁邊岩壁處的一個洞穴内。
這洞穴想必就是老人一直居住的地方。
不一會兒,他從裏頭翻出一個破舊的包裹,将包裹打開,裏面是一本書及被風幹的花。
“這本書是我畢生所學,而這株花,就是彼岸花”老人沙啞道。
林陽瞳孔一漲,視線死死鎖在彼岸花上。
“彼岸花的藥力堪稱瘋狂,若是将其藥力釋放并服用,完全可以讓人的實力暴漲十幾倍,你如果得彼岸花力量增幅,要殺那個女人,絕不會困難”老人沙啞道。
林陽聞聲,苦澀一笑:“老前輩,彼岸花的副作用您是深有體會的,你讓我用它怕不是害我...”
“你放心便是,彼岸花我已經研究了幾十年,關于它的藥力,我也全部弄清楚了,這些都記載在這本書裏,你可自行翻閱。”
“真的”林陽忙接過那本書,粗略翻找,發現最後面果然有關于彼岸花的信息記載。
“多謝前輩。”林陽忙道。
“不必謝我,想要完美吸收彼岸花力量而不被它影響,其實還是有個先決條件的,這個條件得你去創造,我幫不了你”老人低聲道。
“什麽條件”
“你必須得找一個至邪至陰的地方使用彼岸花”
“至邪至陰”
林陽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