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走到茶幾旁,拿起文件夾掃了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行,我會轉告家主的!”
“再見。”眼鏡男很是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含笑離開了屋子。
忠叔立刻拿起文件朝後院走。
後院涼亭。
司馬世家的家主司馬藏正與一名穿着白色唐裝的老人喝着茶。
司馬朔方坐在輪椅上,行至荷塘邊,面無表情的望着荷塘下的遊魚,神情憂郁。
“那邊怎麽說?”司馬藏将茶杯放下,掃了眼司馬朔方問。
正要喝茶的老人手微滞,旋而搖了搖頭:“這位林神醫的醫術着實卓絕,老朽帶朔方去看了圈,但那邊表示束手無策,老朽着實沒辦法了。”
“如此棘手嗎?”司馬藏捏着茶杯的手暗暗緊了起來,茶杯裂開都不知。
老人暗暗皺眉,繼而笑道:“司馬家主也不必放棄,這大千世界,能人異士層出不窮,林神醫也不是才突然冒出的嗎?他才如此年輕,卻有這樣可怕的醫術,本身就令人不可思議,再等等吧,或許不久的将來會有一個比林神醫還要卓絕的醫道天才出現,到時候朔方不就有救了嗎?”
“但願吧。”司馬藏也知道這是老人安慰自己的話,便沒多說。
“對了司馬家主,恕我多嘴,天驕令取回來了嗎?”老人突然再問了一聲。
司馬藏渾身一顫,但很快臉上恢複平靜:“怎麽?鄭老先生也相信外面的那些謠言?”
“司馬藏,咱們什麽交情了?你真以爲老頭子老糊塗了?朔方都成這樣子,你覺得他還能保住天驕令?”老人輕笑說道。
司馬藏沉默了。
“更何況,江城的事已經傳開了,他跟你關系非同一般,他好端端的突然出現在江城,還把那個叫蘇顔的女人劫持了,這不是你派去的,難道還能是他跟林神醫有仇?我可不記得那姓劉的招惹過林神醫啊?”老人笑道。
“到底還是瞞不過你鄭安山!不錯,劉刀疤的确是我叫去的,我的目的是讓他對付林神醫,給我創造機會,好讓我能有法子拿回天驕令,但是...我高估了劉刀疤那個白癡!”司馬藏暗哼道,眼裏掠過濃濃的怒意。
“他的能力應該不足以搞砸才是!”
“如果他全力以赴,肯定不會搞砸,但他卻故意搞砸了!他知道我利用了他,所以他反過來把我拖下了水!林神醫已經知道我司馬世家出了手,他這是要把林神醫這團火往我司馬世家的身上蓋!而且...劉刀疤也圖天驕令!”司馬藏的冷冽道,身上更有殺意釋出。
“沒了天驕令,司馬世家在大會上隻會處于被動,你們本就是靠朔方這塊天驕令壯大,失去了這個,你們遲早會被那些大家族分割撕裂!”老人喝了口茶道。
“你真覺得我們司馬世家就是靠一塊小小的令牌與那些家族争雄?”司馬藏擡頭看了老人一眼。
這一眼倒是讓老人頗爲錯愕。
“難道說是老朽看錯了?”老人愣問。
“我會讓你看清楚真正的司馬世家的。”司馬藏沙啞說道。
這一言,充滿了無盡的霸道與自信。
老人微微詫異,沒再說話。
這時,忠叔快步走來,将文件夾遞給了司馬藏,并且附耳低語了幾句。
司馬藏的眉頭頓時一皺。
“哦?有什麽新鮮事嗎?”老人笑呵呵的問了一聲。
“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就是有人邀請我去赴宴。”司馬藏恢複了平靜。
“誰?”
“江城林神醫...怎樣?鄭老爺子有興趣嗎?一起去吧!”
“林神醫?哈哈哈哈,這人還真是厲害,居然這麽快就找上門了!好!好!老頭子對這個後起之秀也感興趣的很,能去一定要去,哈哈哈哈....”
“有鄭老爺子在,這個小輩,放肆不起來了!”
......
......
林陽沒有去看秦柏松與龔喜雲,他們的傷勢有熊長白去處理就足夠了。
他在公司睡了一晚,一大早便去了世紀豪情中心區,叫徐天安排了下,便在别墅裏安靜的等待。
沒有菜。
沒有酒。
唯獨徐天跟在身旁。
一直到了晚上,幾輛豪車停在了别墅門口。
下來的人正是司馬藏及鄭安山。
除此之外還有幾名司馬家的高層及身手不凡的高手。
徐天站在門口迎接衆人。
望着這些從燕京過來的顯赫之輩,徐天有些承受不住。
其他人還好,司馬藏跟那個鄭安山的氣場實在太強了,哪怕是他這個灰色地帶的枭雄也有些遭不住。
到底是燕京那種龍盤虎踞之地過來的人,當真非同凡響!
尤其是司馬藏!
徐天以爲自己這種在刀尖上摸滾打爬多年的老油子根本不會懼怕什麽,但今天看來,他大錯特錯了。
徐天暗吸了口氣,低聲道:“司馬先生,諸位,請進吧,我們林董已經恭候各位多時了。”
“你是徐天吧?”司馬藏淡淡掃了他一眼問。
“是,司馬先生認識我?”徐天問道。
“本來是不認識的,但因爲林神醫就認識了,按理來講,我不該認識。”司馬藏說道,便走了進去。
徐天臉色一沉,拳頭死死的捏着,但沒吭聲。
司馬藏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徐天...不配被司馬藏記下...
衆人入了别墅。
林陽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着走進來的人。
司馬藏、鄭安山齊齊打量着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
他們都驚訝的很。
就是這個比朔方還要年輕的人,把偌大司馬世家搞得灰頭土臉,甚至還把天驕令搶走...
當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歡迎!”
林陽喊了一聲。
說不上熱情。
“林神醫,我來了,開門見山吧!把天驕令還給我們司馬世家,如何?”
司馬藏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林陽的對面,徑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