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充滿武俠風的名字,一般隻有小說或電視裏才會出現,難不成這是哪個古武宗派?
卻聽梁鋒嚴沙啞道:“忘憂島是梁家的一個同盟,其實我對忘憂島了解的也不多,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忘憂島這個勢力...是一個連梁家都要敬讓三分的存在。”
“連梁家都得敬讓三分?”
那這忘憂島着實是厲害。
“大概是幾個月前,忘憂島來了幾個人,說是到我梁家選拔天資聰慧天賦異禀的種子,随他們去島上學習,其實這不是忘憂島第一次來我梁家選人了,不過先前去的人,但凡能回來的,一個個是非傷即殘,你還記得那個梁老七嗎?他年輕的時候就被選去忘憂島,在那待了三年,回來時一條腿就瘸了。據梁老七交代,他們在忘憂島上接受島主的功法傳授,但忘憂島的武功都是一些很邪門的功法,有别于傳統武術,修煉起來十分兇險,要麽被逼着活吞五毒,要麽得在寒水裏浸泡,普通人的體質哪承受的起這個?因此很容易落下傷殘,所以每一次忘憂島的人來,我們梁家人其實都是不高興的,而這一次,忘憂島的人來了,看上的人選,居然是我的三女兒梁玄媚,你應該見過,他們說玄媚的骨骼驚奇,很适合忘憂島的武學,強烈要求她去忘憂島,這件事情我是極力反對的,你幹娘也是死活不同意,但先前家族已經拒絕了好幾個種子,這一次輪到玄媚,他們卻是答應了...”
“是嗎?”林陽眉頭緊皺。
“一群狗王八!選到他們的子女,他們便是想盡辦法拒絕,推三阻四,甚至不惜跟忘憂島的人翻臉,可一到玄媚身上,他們便爽快答應了!混賬!自私自利,他們不配領導梁家!”梁鋒嚴氣憤的一拳砸在旁邊的木闆上。
木闆被錘出一個窟窿,但梁鋒嚴的手也是汩汩的流淌出了鮮血。
他不以爲然,沙啞道:“你幹娘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是最清楚的,碰到這種事,她哪會同意?便是拼了命的護住玄媚,死活不肯讓那些忘憂島的人把玄媚帶走,可梁家哪會由着她的性子來?她本就是梁家的養女,雖然嫁給了我,也算是真正的梁家人,但在家族利益面前,她的個人得失早就沒人在乎了,家族也決定這一次犧牲道玄媚。然而你幹娘性子烈,掰住那些人的手腕不許他們帶走玄媚,争執之時,你幹娘竟是拿起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捅傷了個忘憂島的人!而這,也鑄就了她今日慘狀的禍因...”
“那人死了嗎?”林陽問。
“死?當然沒死,隻是一些皮外傷而已!你幹娘雖然性子烈,有時候比較魯莽,但也不至于亂來,她的本意是吓唬吓唬那些忘憂島的人,也讓家族的人看清楚她的立場與态度,然而...那個被捅傷的人可是忘憂島主的愛徒,他更是利用自己的身份開始發難,故意裝作傷勢嚴重,讓忘憂島的人乘勢向我梁家施壓!”
“他們要求我梁家嚴懲兇手,給予忘憂島補償,否則忘憂島必要與梁家反目!大會召開在即,家族不願在這個時候樹立強敵,便當衆懲處了你幹娘,忘憂島的人還不肯罷休,居然變本加厲,要求梁家将你幹娘處死,其實他們對你幹娘的生死并不在乎,他們這麽做,其實是在向玄媚施壓,玄媚爲了保全你幹娘的命,迫于壓力,走投無路,下選擇屈服于忘憂島,如此才算平息了事情,不過你幹娘雖然免了死,但卻被逐出了家族,流放于外,在外苟延殘喘,她身上的傷病,就是嚴懲所緻,她這一切,都是拜梁家所賜,拜忘憂島所賜啊...”
說到這,梁鋒嚴整個人仿佛是蒼老了幾歲,雙眼發紅,手也抖了起來。
他其實說的很模糊,但大緻如此。
林陽深吸了口氣,拳頭也死死的捏着。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梁秋燕居然會有這麽多不公的待遇...
“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爲我的無能,如果我稍微有點用,在家族裏有些地位,也不至于讓她們娘倆受這份苦,秋燕也不會在外面颠沛流離,近乎垂死,但是...我也真的沒有辦法了,她能住在地下室,能有個便宜保姆照顧,已經是我磕破了幾個腦袋求來的,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梁鋒嚴痛恨的捶着牆壁,臉上盡是痛苦與絕望。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妻女步入深淵,或許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便是莫過于此。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要阻止我去爲幹娘讨要公道?我來這,就是要還幹娘一個公正,一個說法!”林陽沉喝。
“你知道什麽?你這個愣頭青!你以爲你是在哪呢?你是在梁家?你明白嗎?”
梁鋒嚴猛然轉身,虎目發紅瞪着林陽,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聲吼道:“你是秋燕的義子,就是我的幹兒子,你在這裏撒潑,那是在找死!我不想看到第二天你跟條死狗一樣被人扔在大街上,你懂嗎?”
梁鋒嚴突然的情緒失控讓林陽尤爲的錯愕。
他瞪大眼,不可思議的望着梁鋒嚴。
卻見這漢子低着腦袋,渾身不住的顫抖,人是無比的痛苦道:“玄媚已經走了,秋燕也變成了這副模樣,我不希望你再有什麽三長兩短...否則不說我,秋燕知道了,也一定會很痛苦的,所以...林陽,你不要再鬧事了,聽叔一句勸...不要再亂來了...”
他像是在訓斥,亦像是在央求。
他現在很害怕,就是害怕林陽要爲梁秋燕出頭。
那樣,他隻會更加内疚,更加的自責。
林陽微吸了口氣,走上了前,輕輕拍了拍梁鋒嚴的肩膀,低聲淡道:“義父,你不必擔心,我這次是有備而來的,我來這裏就是爲了這件事,區區一個梁家,我會讓他們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