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看起來泥濘不堪,披頭散發的模樣顯得無比狼狽,且渾身都是傷勢,但所幸都不是什麽大傷,唯一比較嚴重的就是小腿骨折以及一隻手掌幾乎被踩得血肉模糊。
林陽自然能看得出這是怎麽回事。
他精心的爲洛芊醫治,每一點藥膏的塗抹每一根銀針的落下都無比的專注。
不一會兒,他便大汗淋漓了。
随着林陽的銀針落下,洛芊也慢慢的醒了過來。
望着身旁那個專注的男人,洛芊的眼眶不由濕潤了。
她一度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确認再三,她知道這不是夢...
“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她沙啞的說道,不多的力氣換成了這麽一句話。
“誰幹的?”林陽一邊施針一邊問。
洛芊咬了咬毫無血色的唇,沒有說話。
“誰幹的?”林陽再度詢問。
“林陽,你别問了,那人...你惹不起...”洛芊低聲道。
“你隻需要告訴我究竟是誰幹的就行!”林陽再三重複。
洛芊閉起了雙眼,選擇沉默。
她是知道林陽的脾氣的。
她也知道文海跟那一位應破浪的能量,能夠讓文海奉爲上賓,絕不是什麽泛泛之輩,如果告訴了林陽,以林陽的性格,肯定會釀成大禍,所以她不會告訴林陽。
隻是她顯然是不了解林陽的性格。
他将最後一根針插在了洛芊的手臂上,旋而微微一笑道:“好,既然你不說,那這件事情咱們就不談了。”
洛芊一愣,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林陽,真的嗎?”
“當然,你安心養傷就是。”
林陽微笑道,随後爲洛芊取來趕緊衣物,叫了外面兩名風烈的女弟子進來,爲她換上。
這些弟子恭敬無比,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轉彎,對林陽的話是言聽計從。
“你們兩個在這幫我照顧下她吧,我會給你們好處的。”林陽說道。
“哪裏哪裏林先生。”
“您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這位小姐的。”
那兩名女弟子趕忙點頭笑道,看着林陽的眼神盡是崇拜的目光。
林陽有些困惑,但沒有多問,轉身要離開醫院。
可就在他離開病房準備走出大門時,卻見外面的走廊處嘩啦啦的出現了數之不盡的人。
衆人把走廊擠了個嚴嚴實實,水洩不通。
林陽愣了。
“您就是江城的林神醫嗎?您好,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我姓關,叫關海清!”一名頭發花白穿着件泛黃大褂的人走了過來,激動的握着林陽的手道。
“關院長你好。”林陽點了點頭,旋而望了眼走廊,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林神醫,他們都是爲您而來的。”
“爲我?”
“對,林神醫,您有所不知,我們醫院醫療條件有限,有很多病症我們是看不好的,但這些病人又沒有錢去更大的醫院,所以就隻能在我們醫院養着,可這一天天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很多人已經放棄了治療,甚至還有人回去自己用土方子治,但那無疑是自殺,今天他們聽到林神醫來了這,便一起過來,聽說林神醫懸壺濟世,慈悲爲懷,就想請林神醫出手,治療他們!”關院長小心翼翼的說道。
林陽一聽,眉頭緊皺:“我聽說這山上的崇宗教也擅長醫術,你們爲何不去那裏向他們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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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沒用!還被他們用棍子打下來了。”
“崇宗教的人隻看錢,看權!沒錢沒權,根本不給我們看。”
那些病人們紛紛說道。
“我們得這一身的病也是崇宗教的人害的!”
“他們天天煉什麽丹藥熬什麽毒藥,那氣味兒飄到山下的村子裏來,沒幾年大家都得了病。”
“我們可是被崇宗教害慘了!”
大家怨天載道,紛紛哭泣了起來。
現場一片哀聲。
林陽臉色頓沉,他望了眼院長,低聲道:“沒向上面反應嗎?”
關院長聞聲,長歎了口氣,一言難盡。
“關院長反應了,他一年去了不下于十趟,但都沒有用,崇宗教搞鬼了...”
“關院長甚至還去崇宗教求他們出手幫忙,但他們不肯,關院長跟他們發生了争執,還被打斷了腿,現在腿都沒有好利索!”
病人裏再度冒出幾個聲音。
“崇宗教就是挨天刀的教派!”
“他們就是邪教!”
“老天爺會收拾他們的!”
“這群白眼狼,吸血精,他們遲早會遭報應!”
病人們義憤填膺,一個個恨不得現在沖上山跟崇宗教的人血拼。
但誰都知道,他們要是上去鬧事了,隻會死的很慘。
林陽聞聲,也是恍然。
難怪這個醫院不大,病人卻是這般多。
若真如這些病人所說,那崇宗教的确是該死。
“林神醫,這些都是附近村裏的農民,他們本來收入就不高,現在身染重病,沒錢救治,我們醫院也已經被掏空了,各種補貼申請都救不了火,林神醫,聽說您醫術高明,求求您施以援手,救救他們吧!這些可都是人命啊!”
關院長情緒激動的說道,随後竟是顫顫巍巍要給林陽下跪。
林陽見狀,立刻将他們扶起。
“關院長,不要這樣!我答應你好了!”
“真的?謝謝林神醫!”關海清大喜。
“多謝林神醫了!”
“林神醫,您可真是活菩薩啊!”
“謝謝您了林神醫!”
“我給您磕頭了!”
病人們紛紛跪地哭喊。
“大家快起來,起來!”林陽忙喊。
但卻無用。
林陽深吸了口氣,對關海清道:“我打個電話,叫些人過來,這些人的醫術都很精湛,我會讓他們在這裏坐診三日,就當是義診好了!”
“林神醫,您不出手嗎?”
關海清奇怪的問。
“我還有急事,暫時是動不了手,但你放心,我會保證治好這些病人的。”
“這...那好,林神醫,我相信你!”關海清點頭。
林陽直接取出了電話,給熊長白打了過去。
“老師!”熊長白恭敬說道。
“讓秦柏松帶一批人過來,以玄醫派學術院的名義來這坐診。”
林陽交代道,便挂掉了電話。
他望了眼大門,倏然對旁邊的風烈弟子道。
“你去給我開車吧,咱們上崇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