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傳來,隻見無邊煞氣從陸沉的身上狂湧而出,如那猩紅色的海浪一般蓋壓全場。
無邊的殷紅煞氣凝結,于陸沉身後凝聚爲一道無比猙獰的煞鬼虛影,扭曲的五官,森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衆人。
夏京上空甚至都多了一道血紅色的魔雲,猶如紅毯一般,遮天蔽日!
滾滾煞氣直沖人群,人們頓時覺得自己如同墜入九幽冰窖一般,甚至靈魂都在顫栗。
那幾乎實質化的殺意根本不是人們所能承受的。
隻見圍在幾人身前的人群,被這股煞氣一沖,頓時猶如割麥子一般倒下,翻着白眼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須臾之間,竟沒有一人能站在陸沉身前。
此刻的陸沉紅着眼睛,眼中的怒火似能把天燒穿個窟窿。
“你們這群混蛋,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對任傑指指點點?啊?”
“他在境外拼命的時候,你們在哪兒?他在抵抗魔潮的時候,你們在哪兒?他在抵抗妖族入侵的時候,你們在哪兒?他幾度瀕臨死境的時候,你們又踏馬在哪兒?”
“你們躲在家裏,躲在防禦工事裏,等着戰争結束,等人來救你們!”
“你們憑什麽說他的不是?”
這一刻,陸沉身上的煞氣呈幾何式倍增,仿佛沒有止境,整個人好似都要燃燒起來了般,每一句質問都擲地有聲。
“你們有殺過一隻惡魔嗎?有斬掉過一位入侵的外族士兵嗎?人族以何而存在?”
“不是因爲你們這群隻會噴唾沫星子的王八蛋!是因爲那一個個扛天而起的人,因爲那些個子高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人族存續,爲了保護你們這群罵他的混蛋!”
“都踏馬死了就滿意了是嗎?人族徹底消失了就開心了是吧?”
“拎不起爲人族開路的屠刀,就給老子站在身後,閉上嘴巴,有能耐你們上啊?上去扛啊?扛的起來嗎?”
陸沉甚至氣的直哆嗦:
“這就是我小叔用命守護的萬家燈火?我隻看到一群被豬油蒙了心的混蛋,我甚至爲他感到不值!”
“劍氣是我小叔給任傑的,他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我都沒說什麽,輪得到你們來說?”
陸沉是真的要氣瘋了。
可并非所有人都會被煞氣吓住。
隻聽一人道:“呵~被困住的是你們,被救的也是你們,你當然這麽說?”
“堂堂陸家滿門忠烈,陸千帆報國而死,陸家家門不幸,竟出了你這麽個魔契者,簡直是在往陸家臉上抹黑。”
“今天…你敢用氣勢壓我們,明天就能用刀鋒對準民衆,魔契者果然都是害人的惡鬼…”
然而下一秒,隻見陸沉直接就閃身過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脖領子,擡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臉上。
“我去尼瑪的!!!”
“砰”地一聲,那人的臉都被打的變形,滿頭牙都被打掉了,身子在空中旋轉兩圈,摔在地上。
而陸沉則是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抓着他的頭發仰起腦袋,露出他的脖頸。
“锵”地一聲,血紅色的煞刀直接被陸沉拔了出來,橫在那人的脖頸上,甚至割出了鮮血。
其眼中的殺意都快沖出來了!
“拔刀?老子今天還真就拔了!”
“任傑是老子兄弟,你們若是誰再敢說他半句不是,我踏馬殺他全家!”
“說啊?罵啊?不是能說嗎?怎麽沒音了?”
人們望着陸沉眼中,都有了一抹畏懼之色。
隻見陸沉一腳踢在那人的肚子上,給踹飛老遠,而後望着擋在身前的人群,冷聲道:
“讓開!”
“都想試試我的刀快不快嗎?”
“我殺光你們,用不上一個呼吸!”
而一向冷靜的姜九黎,同樣擡手握在了千星之劍上。
沒有警告,沒有任何先兆!
“锵!”
千星劍出鞘,姜九黎擡手就對着身前暴力斬下。
無盡的星輝灑落,宛如一條星河般向前狂湧。
擋在身前的人們,包括那些躺在地上暈倒的人,皆被星光之河推開,分流…
這一劍并未見血,沒傷到任何人,卻在地上斬出一道超千米長的猙獰劍痕。
場中…頓時如死一般安靜。
隻見姜九黎收劍入鞘,面若寒霜:
“這大夏,并非是僅屬于你們的大夏,你們也沒資格要求我們滾出去!”
“被保護者,更沒資格要求保護者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這世上沒什麽是理所應當的!”
“我們走!”
冷着臉的姜九黎不再說話,帶着衆人直奔夏研所。
隻不過這一次,沒人再攔着他們了…
再攔,姜九黎就真的要砍人了。
……
夏研所中,人們被衛兵們攔在外邊,情況這才好上不少,可所有人的面色都異常難看…
陶夭夭甚至被氣的直哭:“他們憑什麽那麽說我哥?那什麽破魔子,又不是我哥想當的?”
陸沉氣的直磨牙:“這幫人是着了魔嗎?瘋了!全都瘋了!”
“夏京都這樣,其他星火城市幹脆不用想,大夏何時變得這麽烏煙瘴氣的了?”
墨婉柔眼中滿是無奈:“信息繭房是一部分原因,大多數人都看不清局勢的…”
可姜九黎卻搖了搖頭:“沒那麽簡單,信息繭房的确存在,但…芽計劃保密程度極高!”
“他們又是怎麽知道,任傑是去救我們才斬出的那一劍?幕後絕對有人在操手的…”
“告訴民衆一些對于任傑不利的信息,引發輿論漩渦,多番發酵,再加上戰後人們有不少人都失去了親人,損失極大,心中憋着一股恨意,戾氣,任傑自然而然就成了大家宣洩情緒的出口…”
“如今的任傑,做什麽都會是錯的!”
“他們…是想複刻當年愚者經曆過的那一切麽?究竟是誰做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陸沉的眼中滿是猙獰:“天門教會,那幫老神棍,我踏馬早晚砍翻他們…”
“大夏變得烏煙瘴氣,全都因爲這幫家夥在其中攪亂!”
姜九黎神色嚴肅:“人言可畏,輿論不是那麽容易改變風向的,嘴太多了,我們根本辯駁不過來!”
“無論怎樣,最近都要小心行事,絕不能讓愚者的悲劇,發生在任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