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于腦海中傳來,無數道破碎的畫面于任傑的眼前閃過,他的視野都變得模糊起來。
雙眼仿佛被灼燒般的劇痛。
一股絕強的吸力于蔚藍之瞳中爆發,拉着周遭的一切朝那瞳中跌去,化作一道超級漩渦…
隻聽“锵”的一聲,葵根本擋不住那道劍意,身子被劍意當場崩飛。
夏天一怔,竟也不再執着于斬掉任傑,他分的清孰輕孰重。
霎時間,兩道身影皆被蔚藍之瞳吸了進去。
由于葵被劍氣崩飛了的緣故,沒能跟得上任傑跌入蔚藍之瞳的步子。
而任傑留給她的最後一道指令便是原地待命,等自己回來,在不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不得暴露身份。
那蔚藍之瞳迸發出的吸力實在是太猛了,如果說整座夢海是一座泳池的話,那麽蔚藍漩渦就是出水口。
沸騰的海面上甚至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漩渦,以及被劍光斬出的一道裂口,久久未曾愈合。
海平面甚至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着。
……
此刻的帝歲正巧走在鳴淵之上,準備用自己的肉把雨昙換回來。
就在藍海結界被破的刹那,帝歲瞬間就感應到了,心中咯噔一下,冷汗唰一下的遍布全身。
藍海結界瞬間就被破了?自己本體的位置暴露了?
怎麽會?
到底是怎麽暴露的?
一瞬間,帝歲的腦海中便浮現出無數種可能,最可能的就是,自己剛剛去本體處割肉時暴露的…
踏馬的!
讓自己割肉救雨昙并非是他們的真實目的,那隻是前戲!
真正目的是順藤摸瓜,找到自己本體所在的位置嗎?
這還真是老母豬戴兇兆,一套又一套!
連環套啊?
一瞬間,帝歲什麽都不顧了,甚至連雨昙都顧不上了,轉頭便要朝着夢海的方向飛去。
而就在這時,隻見原本靜谧的鳴淵之下猛的傳出一聲蟬鳴。
這聲清脆的蟬鳴讓在場所有靈主的心都爲之一顫,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夏天…
蟬鳴之夏!
隻見綿延了上千公裏,橫斷整座靈境的鳴淵深處,一道雪白的劍光瞬間迸發。
跟當年鳴蟬斬下這一劍時一樣兇猛,一樣果斷。
“唰!”的一聲。
千裏劍光縱橫,直沖九霄雲外,空間仿佛都被這一劍斬斷,就連天空中的流雲都被撕裂掉了。
正處于鳴淵之上的帝歲,其兩隻手臂,包括下半身都被一劍斬斷。
這個靈都被一分爲二…
其滿眼的驚駭之色,心中的恐懼再度升起。
那家夥不是死了嗎?
怎麽會!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
就連慧靈樹王眼中都帶着一抹錯愕。
這從鳴淵中斬出的一劍,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可慧靈一脈當然不會錯過這一絕佳的機會?
隻見慧靈樹王樹根一卷,那帝歲肉便到了手中。
而苟啓則是死死的盯着那九籠靈草,眼中滿是瘋狂。
竟主動從安全樹屋中竄出,一個狗洞用出,沖到了靈草之下,一口将之叼住,保護靈草不被劍氣餘威攪碎。
随即一個狗洞,從張道仙胯下竄回,趴在地上瘋狂咳血,身子都被劍氣餘威碾的血肉模糊。
“哇靠…你瘋了啊你?命重要?還是這花重要?”
苟啓抹了一把嘴角鮮血:“這不是沒死麽?對大哥來說,這玩意…有的時候比命重要多了…咳咳咳…”
“身爲卧草,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同胞被劍氣攪碎?噗哇~”
張道仙一個妙手回春蓋在苟啓身身上,爲其療傷…
而此刻,帝歲已經顧不得被奪走的肉跟九籠靈草了,什麽東西再重要,也重要不過自己的本體!
“轟!”
其身體驟然炸碎爲純粹的能量消失不見,全部能量極速向着本體回流…
鳴淵上空,帝歲之影消失不見,戰場上陷入了難得的寂靜之中。
衆靈主皆震撼于那一道驚豔的劍光,空中的流雲依舊沒有複原…
牧野麻了,眼中滿是崇敬之色,對于劍修來說,鳴蟬就是唯一的真神好麽?
“剛剛那一劍什麽情況?鳴蟬沒死嗎?”
慧靈樹王搖了搖頭:
“并不是…剛剛那一劍,隻是鳴蟬當年那一劍的殘餘劍勢罷了,威能不及當年的百分之一…”
“這…終究不是屬于他的那個夏天了…”
真正的問題在于…究竟是誰調動了鳴蟬于鳴淵之下的殘留劍勢。
在如此恰當的時機,斬出了這一劍!
絕對…不可能是任傑!
……
另一邊,蔚藍之眸内的無垠晴空中。
巨量的海水如天降一般湧入其中,“嘩啦啦”的聲音不絕于耳,爲這無垠的晴空中下了一場滂沱的晴天雨。
鈴瀾與夏天,包括任傑的本體在内,三人皆跌落至其中。
此刻任傑的視野越來越模糊,一度以爲自己要瞎了。
但的他根本顧不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藍海結界已破,帝歲無論是他的本體還是分身,必然得知消息!
機會隻有一次!
雖然視野模糊,但任傑還是看到了那塊漂浮在晴空下的太歲本體。
隻見他操控着鈴瀾的身體,将自身威能提升到最強。
手中的至高燃點仍舊未曾熄滅,被他擡手一拉,燃點被拉長,附着于刀鋒之上。
這玩意藍海結界都破的開,甚至能把整座夢海煮沸。
帝歲的本體就算是再硬,以及這燃刀下去,多少也能嘎他快肉下來。
而另一側的夏天也是一樣的打算。
他那一劍的威能根本沒完全釋放出來,待到這無垠晴空内,這一道蟬劍的風采才完全展露。
兩人并沒有相互攻擊,仇視!
因爲在這一刻,兩人的目标完全一緻,先把帝歲肉嘎下來再說。
而此刻,随着分身炸碎,能量回流,那塊太歲中的氣息瘋狂攀升,氣息愈發高漲。
帝歲同樣也注意到了斬來的夏天與鈴瀾…
夏天的出手完全超出了帝歲的預料!
尼瑪的,夏天?怎麽會是夏天?
這小子…
而另一邊攻過來的,帝歲就更看不懂側,竟然是鈴瀾?
踏馬的鈴瀾有這麽大的膽子的?
此刻的任傑,可是開着馬甲的!